小张之所以换了便衣过来,原本是想着打入学生内部,然后再顺藤摸瓜查清事情的真相。
却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陈盼盼替叶舒出头,都吵到这个份上,恨不得要打起来了,他自然要出面了。
于是直接亮明了身份。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吓住了,一时间谁也不出声。
但那三个造谣的学生是心里慌,害怕,陈盼盼却是激动惊喜。
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小张侧头对陈盼盼道:“麻烦这位同学跑一趟学校的保卫科,叫人来协助我调查。”
陈盼盼立即应下,转身就往学校保卫科跑去。
学校里的学生到底还是心性简单一点,当小张亮明了身份,又有学校保卫科出手协助调查审讯,他们自然不敢反抗隐瞒或者是狡辩,有什么说什么,知道什么就全部交代,为的就是能够将功抵过。
所以,这一番顺藤摸瓜抽丝剥茧下来,很快就查到了散播谣言源头,陈蒙蒙。
第二天,这件事汇报到了叶舒这里,叶舒表示:“我不认识她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张:“她自己不承认,只说是从别处听来的谣言。”
偏偏她指认的人也都是真正传过谣言的,这就形成了一个闭环,现在谁也没法说,真正的源头究竟是谁。
小张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份信息,发现陈蒙蒙的母亲曾经是京城第一医院的张主任。”
叶舒恍然:“所以,她是在为她妈打抱不平,报复我了?”
这件事查到这个地步,按说也就这样了。
因为陈蒙蒙已经被学校处分,虽然没有被开除学籍,但是从此以后,她的个人简历上都会背上一个污点,工作受到影响是必然的。
另外那些跟风传谣言的,也都被学校警告处理了。
这些对叶舒的没什么影响,她继续按部就班的工作学习,军医大学和家里两点一线。
这天,她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突然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次不是陈盼盼,是个生面孔。
叶舒看着她的脸,大约猜到她是谁了。
她就是陈蒙蒙,她面色愤怒,拦在叶舒面前,出声质问:“叶舒!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你害了我妈妈,现在还要来害我!”
吕佩娟还不知道学校里传过叶舒谣言的事,突然听见她这一声,面露诧异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位同学,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
看她这样子,都觉得她下一秒要打人了。
吕佩娟看看叶舒的右手,还指望着她多出点力赶紧把这次的翻译任务完成了,她矜贵的手可不能出事了!
于是下意识地把她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叶舒就很无语,反问:“你妈妈是谁?我怎么害她了?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害你?”
她就算猜出来她是谁,此时也不会点破的。
陈蒙蒙被软软噎了一下:“我是陈蒙蒙!你还敢说不认识我!”
叶舒恍然:“哦,是你,但我确实不认识你,我只知道,学校里有个叫陈蒙蒙的污蔑造谣我,被处分了,所以就是你了?”
“因为你妈妈?那你妈妈又是谁?”
周围渐渐有了围观驻足的学生,陈蒙蒙被叶舒刺激的上头,并没有太关注周围,而且她一直觉得她妈妈没错,她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叶舒,是她害的!
所以,就算她意识到周围有围观的学生老师,她也不是很在意。
反而觉得围观的人越多越好,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的恶毒!
凭什么她只是造谣一下,就要背上处分,背上一辈子的污点!
但是她害了一个鼎鼎有名的大名医,却还能什么都事都没有,在这里逍遥快活?
她当即大声地质问叶舒:
“我妈妈就是第一医院的张主任!就是你,害了她,把她弄去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受罪!你害了一个一心为人民服务的好医生,害了一个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好医生!你是罪人!你凭什么还在这里求学?”
“你这种构陷名医,戕害同胞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踏进军医大学的大门!”
叶舒此时的心情简直一言难尽,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这不是缺心眼么?
但她既然犯到了自己头上,她可不管她是真脑残还是假的缺心眼,她都会反击回去。
当即就道:“第一医院的张主任之所以被下放,是因为她自己犯了错,她侵吞转移集体资产,你如果不服,可以去相关部门去上诉,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叶舒的话音一落,大家原本对她投去的怀疑的目光,瞬间都转向了陈蒙蒙。
原来张主任是这样才被下放的啊!
陈蒙蒙还真的懵了,因为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个啊!
她妈妈被带走之前,她去看守所里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妈妈就和她说:
“是一个叫叶舒的女人搞得鬼!她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以后你遇到她,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自那之后,她爸爸也开始整日喝酒,家里的开销都要维持不住了!
她爸爸每次喝醉了发酒疯,也都是叫骂:“都是那姓叶的婊子!别叫我遇到她!不然老子弄死她!”
所以,叶舒害了她一家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叶舒见她懵在那里老实了,就朝食堂那边的保安员喊了一声:
“她之前造谣中伤我,现在还来纠缠找麻烦,可见她并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们还得继续做思想工作 啊!”
保安员已经知道她是个身份厉害的了,当下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立刻就把陈蒙蒙给带走了。
下午,叶舒正在认真翻译,出去上厕所回来的吕佩娟就凑到她的身边,小声说道:
“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中午找你麻烦的那个 叫陈蒙蒙小姑娘,被学校开除了。”
叶舒挑了挑眉,并不是太意外。
她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只是看着刚刚拿到手的这本教材,目光逐渐凝重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