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听到的八卦,金嫂子冲叶舒挤眉弄眼:“你是不是没把当初的那个领取家属院守则的签到记录本给她们啊?”
叶舒笑了:“嗯!没给!”
金嫂子没想到叶舒还这么促狭,哈哈哈大笑:“干得漂亮!难怪她们现在搞不清楚到底哪些人拿了新册子,哪些人没拿呢!”
“也问我拿没拿,我也说没拿!”
当时在小礼堂,好几个人围着叶舒签字拿手册,其中就有几个确实是家属楼那边的。
所以宣传部那边现在搞不清到底哪些人拿了,哪些人没拿。
金嫂子也在二楼擦窗子,两家挨得近,她们就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金嫂子:“现在大家都不满意呢,说写的字不好看,抄的新守则还不如她们之前自己抄的呢!”
“其实以前大家也没觉得怎么样,字好看不好看的,只要能认全看的清楚就好了!”
“可是自从看完你抄的那本之后,有了对比,大家心思就多了啊!”
叶舒只是笑,这大概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现在主要还是海岛上条件简陋,等过一段时间,估计也不用手抄了。
她问道:“咱们海岛上没有复印机吗?按说部队里肯定有吧?”
金嫂子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部队里有啊,首长们也没说不允许我们家属院借用啊,但是有的人啊,不同意!非说用复印机是图省事,是享乐主义,是不爱劳动!”
这个有的人,不言而喻,说的就是罗云芳了。
叶舒无语,她发现了,罗云芳这个人很爱给人扣帽子,这样的人在两三年后,就会变成极端分子,很危险的!
她想了想,提醒金嫂子:“这样的人思想太极端,我们平时还是少接触吧?”
金嫂子点头:“我们平时没什么交情。”
叶舒停顿了一下,补充:“也别得罪了……”
难保两三年后,她不会报复啊?
金嫂子嗤笑:“我能怕她?她只要不犯到我头上,我都懒得搭理她!”
“但她要是敢没事找事找我茬,我金云也不是好惹的!”
话是这么会说没错,但就怕两三年后啊。
但她转念又叹气,自己醒悟的太晚,若说得罪,自己上回去辞职挑衅,不就是赤裸裸地把人得罪了?
霍亦晟还把她男人揍了,嘶——
梁子结大了啊!
现在她只期望罗云芳这样的人,两三年后可千万别得势才好!
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罗云芳总归要顾及家里男人的前途吧?不至于后面就走上那天极端路吧?
但也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说话行事千万要注意,别轻易得罪人,也别轻易留下什么不好的把柄。
总之,时代特殊,小心驶得万年船,不会有错的。
中午,霍亦晟回来看到她居然那么幸亏的在干活,立马就心疼了:“你别动!我来!”
是他大意了!
他以为在她搬进来之前已经打扫过一遍了,所以过年家里就可以不用打扫了。
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一下自以为是,害得她居然这么辛苦!
他心疼的不行,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然后自己拿上扫帚和抹布,可是接下去干!
不得不说,他干活还挺有模有样的,速度快不说,还搞的挺干净!
中午刚过,卫生就彻底搞完了!
叶舒烧了水,让他洗个澡洗个头,除除身上的灰尘。
霍亦晟只简单把头发撸了一把:“我晚上去宿舍洗澡。”
然后快步走了,回团里去了。
叶舒身上也脏,于是趁着天还早,赶紧把头发洗了,然后靠着灶火烘干。
没办法,这年头没有吹风机啊,岛上又许久不见太阳了,不想头发湿着被冻到,就只有赶紧烘干。
头发刚烘干,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赵清燕的声音响起:“叶舒!叶舒!你在不在家?你赶紧出来!”
叶舒在家,也一早就听见了,但并没有立刻出去。
她把灶膛里的柴火彻底灭掉,把剩下的一点热水灌进盐水瓶里,这才抱着暖呼呼的热水瓶出去开门。
她面上笑吟吟的,问:“赵清燕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赵清燕等了她这么半天,脸色很差,不过因为天冷,她把脸都埋在了围巾里,别人也看不见,就眼睛瞪着叶舒:
“你上次发家属院守则的时候,你让人签字的那个本子呢,拿过来给我。”
就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叶舒会给她?
就怪了!
叶舒淡淡一笑:“对不住啊,上次烧火的时候,不小心扔灶膛里,烧掉了。”
赵清燕一听,立刻炸毛了,把脸从围巾里抬起来:“你说什么?”
“你烧了?”
叶舒点头,然后又问:“你没别的事了吧?那我回去了,我灶上还煮着东西呢。”
其实,拢共领了她抄写的家属院守则的也就十个人。
赵清燕她们要是聪明的,多少能猜到一半的人,都是平常和叶舒关系还不错的,或者和金嫂子她们关系处的好的。
再说话客气好听点,让她们重新签个字,重新做个名录出来不就完了?
再退一步说,她今天来找自己,要是态度好点,说话客气点,她听着顺耳,说不定也会考虑考虑要不要给她。
但现在么,叶舒回到屋里,真的直接把笔记本上那一页签名的纸撕了下来,扔进了灶火里。
烧了。
赵清燕气的跺脚,认定是叶舒故意为难她,想在外面叫骂两声,一来觉得有损自己在外人面前的美好形象。
二来也是因为风雪一阵一阵的,她一开口,就容易吃进一口冰凉刺骨的风雪!
她明天还要上台表演的呢!
可不能受寒着凉,嗓子也要保护好!
所以只能憋屈的忍了!
有人恰好从这边路过,看见了她,就忍不住问:
“小赵同志啊,听说你们宣传部的表演取消了啊!那你明天是不是不用上台表演啦?哎哟那多可惜啊,我们还想看看小赵同志你上台表演的呢!”
这话问的,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了。
赵清燕脸色难看极了,扬着脖子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宣传部的节目怎么可能会被取消!我明天就会上台表演!你到时候等着看吧!”
那女同志笑的意味不明,回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