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所有人一起被捉,要么自己一个人去拦着。
方怀柔是王妃,是最疼爱他的人,救她不会亏。
楚萧宁当自己昏迷的趴着。
那蜈蚣疤男子笑哈哈回去,声音听着刺耳。
“我倒是要看看,他是要城池还是要儿子,此番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衡州,真是天助我也!”
路上的干草划过他脸颊,有点痒。
认真注意前往的路,河流声在耳边,走了许久,蜈蚣疤男子发现楚萧宁一直没起来,还以为人死了。
提起来还闭着眼。
摇了摇头他脑袋:“喂,醒醒,你可不要死了!”
楚萧宁缓缓睁开眼,装作发现自己在马背上,还和蜈蚣疤同骑马:“我怎么会和你同乘一匹马?”
蜈蚣疤看向那张极为相似的脸,恶狠狠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你娘不要你了!你被抛弃了!”
楚萧宁摇头:“不可能,我母妃不会抛弃我。”
“就是抛弃你了!你父王也不要你了!”
“不可能。”
他赏了一巴掌给楚萧宁 ,被楚萧宁用手挡了一下,反而激起他兴奋的情绪。
“啪!”
一巴掌打在脸上。
刺激。
楚萧宁脸上起了一个红色的掌印,楚萧宁觉得这个人太情绪化了,动不动就喜欢虐人,比起自己人格魅力太差。
反抗不了,他就顺从。
“你说的对。”
蜈蚣男子呵一声:“你倒是很识趣。”
把他放下,用铁链固定双腿双脚行走。
蜈蚣男子在马上做,牵着他的绳子一直走,楚萧宁的脚扣被固定距离,跑不管,也走不大步,他啐了口,把这仇恨一并记下。
这路程不短,蜈蚣男子悠哉悠哉走,听说这小子有病,可不要那么快就死了,就算要死,也要让楚玄承交出荆州和灵谷关再走。
楚萧宁在后面走着。
士兵嘲笑的眼神还在后面追逐,嬉闹嘲讽着他的不自量力。
在敌营里,被言语羞辱是最好承受的,楚萧宁面无表情的跟着走,走了半天,还没到,蜈蚣疤男子把他放上马扯着一起走,路上男子总是讲话,楚萧宁一直在看周围的风路况。
夜晚到才终于回了胡边。
指着又湿又嘲的牢笼:“以后这里就是你睡的地方,明日起来一早跟着去劳作,记住哦,不劳作的话你就没有吃的。”
姬凌还不想让他死,谁知道楚萧宁是什么破身体,一不小心弄死了什么都没了,但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让他在这里一天到晚都劳作,不断的让他劳累,没有时间想任何事。
想跑也跑不了。
捏住他下巴:“果真长了一张好脸,你最好可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哈哈哈哈。”
楚萧宁觉得这个人精神上有些问题。
因为说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活下去,想办法离开,保命最重要。
在监狱里一排过去都是铐住手脚的人,脏兮兮,散发着异味,楚萧宁自己一个人一个单间。
他并没有别人想象中哭哭啼啼,一进来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边上,到了晚上就睡觉。
让人盯他一天的姬凌无功而返。
“你说他一点都不知道害怕?他一个十几岁的破小孩,你让人吓一吓他,不吓尿就不要回来!”
那人领命出去。
在荆州的方怀柔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进来以后便哭晕了,在房里休息一会儿醒来开口就问儿子在哪里。
楚玄承也不忍让她那么伤心,但是儿子被捉走是个事实。
“…本王会把儿子带回来的,柔儿你好好休息。”
那时候情况危急,要是不出去一个人转移他们的兵力,所有人都会被擒住。
这是最好的办法。
楚玄承何尝不是痛心疾首,自己最疼的儿子那么懂事那么乖巧,他恨不得直接上去取下姬凌的项上人头。
方怀柔泣不成声:“都怪我,要是我会骑马的话可以跑的更快,王爷你一定要救回我们的孩子。”
他抱住脆弱的方怀柔,去救人要拿出两座城池,这件事不可乱来。
自己是镇北王,必要时刻可以狠心放一座城出去。
但计划必须要万无一失。
“柔儿,咱们的孩子那么懂事,等他回来以后本王请旨封他为世子可好?”
方怀柔听到才堪堪抬起头看他:“这是真的吗?可有人不同意那怎么办?”
楚玄承:“本王说的谁敢不同意?萧儿是几个孩子中最聪明的,学到的也最多,为人孝顺,今日那么多人看到了,没有人敢不服气。”
她哭的没力了才睡着。
楚玄承房内燃了一整晚的蜡烛,当务之急就是拖延时间,保住儿子的性命要紧。
入夜也无法睡去,今日萧儿做的实在是太给他冲击力,不知儿子现在到底如何了。
他深闭眼,想到了一个人。
倏然,又睁开。
莫先生收到了西胡人送来的换城书,交给了楚玄承,暂时未回应。
用城池相换,底下的人暂时还未表态,江元暗自开心,把这件事告诉了楚景睿,楚萧宁去了胡边,十之八九的几率会再也回不来。
这下都不用斗了,直接手到擒来。
楚景睿也不由得在屋内放声大笑,连忙修信过去告诉舅舅一定要加把劲儿,把楚萧宁永远留在胡边,让他永远回不来!
江侧妃也开心,不用自己出手就少了一份危险。
“日后你继承了世子之位可定要好好的孝顺你父王,知道了吗?”
楚景睿:“娘你放心好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世子之位给我,就算是让我孝顺王妃我也愿意。”
江侧妃不悦:“孝顺她作何?”
楚景睿:“她是王妃,面子上功夫总要有,日后你肯定是管家的一把手。”
母子二人沾沾自喜。
还在期待没有定论的事儿。
方怀柔醒来做了噩梦,抱着被子还以为是楚萧宁,惊醒以后两行泪默默流下:“我的儿啊…”
她恨不得把楚萧宁受的罪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心里像有一根刺扎着,久久不能呼吸。
嬷嬷快步走上去:“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王妃莫要再哭了!”
“你扶我起来,我要去求佛祖保佑,你给我整理一下,快点!”
在佛堂面前的方怀柔双手合十,祈求道:“保佑我儿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心里默说,若是一定要镇北王府的孩子性命的话,那就拿王爷的大儿子二儿子的命走吧!王爷孩子多,自己就一个儿子,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