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是个守信用的人,说要帮楚萧宁就一定会帮楚萧宁。
扳倒楚景睿的大事他包在了自己身上。
安排在吕府的人有了消息。
这吕校尉也鲜少去找楚景睿,连江侧妃也不找了,这一年到头也就见过三次,康正就在巷子的一间屋子等待就为了能够及时的收到消息。
隔壁院子里的女人是吕夫人,她正等着吕校尉回来。
今日吕校尉又去看了楚景睿,她什么都知道了,没有撕破脸皮不过是想要知道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下人们都被她这两个月的低沉吓的说句话都不敢大声,现在随便一个走上来都害怕被训斥。
这实在是受罚的下人太多了,他们不得不避开点夫人。
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色黑的吓人。
吕夫人其实在知道这件事后心情更是低落到谷底,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吕校尉会对自己生的儿子那么不满,凡事都要和身为王府的大公子对比,以前不明白的时候还会觉得奇怪,现在知道了大公子是他的孩子以后,居然什么都想通了。
嫁进来十几年都不及那对母子好。
吕夫人心都凉了。
镜子面前的女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不知道的人都会觉得是不是得了病。憔悴的面容上了粉依旧没有了以前那么生气明朗。
婢女在一旁给她盘发,被她的脸色吓着了:“夫人,咱们不如去找个大夫?”
吕夫人反质问:“你是觉得我有病么?”
“不是的夫人,奴婢瞧你这几日都吃不下饭,是担心您!”
吕夫人冷冷一笑:“要不是你一直都跟在我身边,我还以为你是来嘲笑我的呢!起来吧!”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身边的婢女就是其中一个。
她压制不了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是去告发还是好好的谈一谈的好?”
婢女跪下:“夫人,这件事要是让人知道了恐怕…”没有说的话,是恐怕所有人都要死。
吕夫人也是这样想的,这样的丑闻要是让人知道了镇北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家的。
她忽然情绪激动的吼道:“我倒是想要好好谈一谈,但是他不愿意!他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都说男人多情,他这是与人私通!”
私通两个字太过大声,嬷嬷冲进来压制住她激动的情绪。
“夫人!你怎么那么的大声,这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咱们不是说好压下这件事的吗?”
“我倒是想啊,但是你看看吕通鸣,他已经有半年都没有来过这里了!他压根不愿来见我!我该怎么办!我有时候真的想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算了,所有人都陪着我死,让所有的贱人都死!唔……放开…我!”
嬷嬷赶快捂住她说话的声音。
这都传了出去那可真的要死了!幸亏刚才自己去赶人了,不然真的没有任何后路。
吕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在嬷嬷怀里呜呜的哭。
她十七岁就嫁进来,管理整个家,伺候婆婆照顾整个吕府,刚进来就被婆婆刁难,怀孕难受,艰难生下孩子,她只知道吕通鸣对孩子不亲近,还觉得是初为生父不懂这些的缘故,可现在认真回想,每次孩子做的不对时他总是训斥,不喜孩子。
现在知道真相,天都塌了。
那么多年来都错付了人。
嬷嬷见她不对劲,赶快让人去请了大夫。
那王府的大公子楚景睿从小就聪明,在各方面都要比自己儿子好,现在这么一看,她心里已经被这根刺扎的死死的。
气血攻心,喷出一口血。
嬷嬷和婢女一起扶着她到床上,等着大夫过来,大夫过来期间吕校尉也回来了,被告知夫人昏迷过去以后并没有来看她。
“她身体不好那就让儿子去看她,守着他,我还要去西郊的军营里。”
他离开时还带走了账上的一批银子,至于用到什么地方不需要和任何人说。
嬷嬷让人去请他时更不耐烦,直接说等有空会和她好好的谈。
至于什么时候有空,他说了算。
出了门口嘱咐人:“这府上的人出去都要告诉管家。”
“贵脉凝止,气血运行不畅,肝火炎盛,脉搏细而急促……”说来说去就是肝火盛,她被气着了。
又听说吕通鸣拿走了银子,什么话都没留下。
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想来也不敢去告状,让人知道了那就一起死。
吕夫人又气的咳嗽了几声,竟又再次咳出血了。
院子中的人都被支走。
吕夫人哽咽:“你说我该怎么办?嬷嬷,你是我最亲近的人,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嬷嬷:“大人的心思全部在江侧妃那边,楚公子和他不能相认,那这继承一切的人选还是要在咱们府邸选出来,不如咱们先忍一忍?”
吕夫人曾去过王府,王府里面做主的是王妃,当年受邀参加花会,见过几眼江侧妃,当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江侧妃是受尽宠爱的女人,那娇俏的模样到现在吕夫人都还记得。
现在居然也被关起来。
想到她现在过的不好,吕夫人才舒畅一些。
“好,那我就再忍一忍,忍到他回来给我个交代。”
从这一刻开始,她是真绝望的认命了,不求吕通鸣真心相待,只要在外面能做面子夫妻就好。
这里面的所有话都被康正知道,受楚萧宁示意明白该怎么做,又在里面留了一手。
他怎么都不明白楚萧宁的心思,怎么这么爱折腾人。
吕校尉是去了西郊的军营,并不是楚景睿那边,他日日去军营一直没回去,回去也不去见吕夫人,现在拿到的银子更是直接让人送到楚景睿那边。
楚景睿在军营里跟着士兵同吃同住,一同训练,受不住这些苦楚,只能由吕校尉偷偷接济。
来这军营训练并未一定要受这份罪,不过是楚玄承对楚景睿的不满,故意让人下狠点手,让他吃点苦头。
吕校尉让人送去银子的事,楚玄承很快就知道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卷云纹的太师椅上,手中还拿着京城送来的信,沉默地听着长子在军营的所作所为。
楚景睿在军营里仗势欺人的事他也都清楚,甚至怎么欺负的都说的明明白白。
烧了那封信,变成了灰烬以后才沉着开口:“本王都明白了,你让人告诉景睿好好学,学明白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