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林子墨还是第一次闲了下来。
他坐在城头,吃饱喝足,欣赏着草原的夜景,好不美哉。
不得不说,城主阿提拉是会挑位置的。
克洛斯城的地理位置极佳,四面都是平坦的旷野,这样,他们既不用担心自然灾害,就算敌人突然来犯,也将无处可躲,被提前发现。
“......你说,那女娃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言不发的无为忽然出声道:“那匹马...身上披着战甲,明显不是偶然来到这里的!”
“我也想不通啊!”林子墨摊开手,“总之,等长公主苏醒,问问她不就清楚了。”
“也只好如此了...”无为转头,目光透过衣物,瞧见身体中正不断奔涌的血气:“三境后期的感觉如何?”
闻言,林子墨捏了捏拳头,“很不错,体内的气血时刻充盈,自成一体,生生不息。”
“对了!”话到这里,林子墨突然想起了一事,转头问道:“你之前提到的‘煅骨’‘炼血’,便是之后的修炼路了?”
“自然啊。”无为有些奇怪:“之前你不就修炼过大武的一般法吗,还要我给你这儒生再讲一遍不成?”
“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是修炼的那本《武夫修炼手册》。”
林子墨微微摇头:“但我想问的是,《不灭道经》之后的修行和《武夫修炼手册》具体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
说起来,在遇到无为之前,林子墨从未在任何一处听到、见过《不灭道经》的名字。
也许真如无为所说,这就是他自创的。
可照这样推测,当时的无为究竟得妖孽到了什么程度?
半路转行就算了,还直接给自己量身打造了条新路。
而且这路,比其他人都要更宽、更长......
这真的是一个天师亲传能够做到的?!!
说他是武神转世都不夸张!
“修炼之法,本就没什么差别啊!”
此刻,无为也是拍着胸脯道:“总之后面你照着册子修炼就行,放心,除了会比其他人慢一点之外,本座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
其实他多虑了,林子墨并不是在担心功法可能存在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不灭道经》的强大是他亲自体验过的。
而且,只要有无为在,他至少都能顺顺利利地修炼到七境圆满。
此外,《不灭道经》带来的远超于同境武夫的寿命,也是林子墨无法将其舍弃的原因。
“欸,你当时修炼到四境花了多久?”林子墨有些好奇地问道。
闻言,无为的脸上露出一丝回忆之色:“大概...二十个春秋吧。”
“二十年?!”
林子墨双眼一睁:“那到七境花了多久?”
听到此话,无为顿时来了兴致,颇有些意气风发:
“从一介白身,到威震四海的七境武圣,无数天才终其一生也以攀上的高峰,到了本座这天赋绝顶之人的手中,前前后后也不过只花了一两百年。”
“到底是一还是二?”
“呃...记不清了。”
林子墨:“......”
“一两百年啊...”
霎时间,他仰天长叹。
得亏兼修两道,让寿命得到了增长。
不然他在寿元耗尽之前都到不了武道七境!
“岁月如流,人生几何...”
林子墨心中忽然涌现一股如黑夜潮水般的孤独。
百年...前世多少人都未能看到的一天。
在这个世界,却只在一言之间......
“林小子,你是不忘了啥?”无为突然出声,打断了身前之人的思绪。
“啊?”林子墨诧异回头。
“房里那女娃,可还在昏迷中呢!”
!!......
林子墨回到了安置下长公主的那座小屋。
“春花...快走...带人快走!”
此刻,她正躺在林子墨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小床上,额间尽是密汗,面色潮红而又痛苦。
见此情景,林子墨顿觉不妙,伸出手背,轻贴在白皙的额面上。
数息后,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发烧。”
得亏没中什么奇奇怪怪的毒,不然这荒郊野外的,可不好找解药。
他扫了一眼,长公主身上有着多处利器造成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渗出殷红。
若是平常,有气血之力护体,这些小伤根本用去管。
可现在...人都快昏死过去了!
“必须尽快处理...不然伤口化脓引起炎症可就糟糕了!”林子墨连忙说道。
“发烧?炎症?”无为一脸懵逼地看着林子墨卷起袖子,端出一盆水架在了火上:“你还会医术?!”
闻言,林子墨忽然转身面向无为,在胸前快速划出一个十字:
“不要小看阳光小学红十字急救培训的第一名啊!”
“也罢...你看着办吧,本座乏了。”
无为竟是露出了一副宛若流氓般的表情,不等林子墨解释,便一头扎进了弟子玉佩中。
“。。。”
林子墨无奈摇头,就要开始为长公主处理伤口。
可下一刻,他伸出的手便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
此刻静下心来,他才发现面前之人仅仅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
不断冒出的汗液将衣裤全部打湿,几乎不能蔽体!
甚至...就连最贴身之处的亵衣都大大方方地呈现在外!
“嘶——”
看着这具堪称完美的胴体在身前不断扭动,林子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啪!”
他关上了那半扇不知道腐朽了多久,可怜到连把手都不翼而飞的房门。
随后,林子墨双手合十,向身前之人郑重地说道:
“殿下,事急从权!你知道的,在我的家乡,行医时的医者都是没有性别的!”
他伸出手,抓住那根用顶级丝缎缝制的衣带:
“既然殿下不说话,那便是默允了。”
......
一夜之后。
武安然疲惫地睁开眼。
还记得昨天,她那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那积压的、宛若排山倒海般的疲劳也在下一刻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已经多久没能睡了个好觉了?
她记不清了。
不过,身上各处,倒是莫名地没有那么疼了。
武安然费力地从床上撑起,双目也随之向下一低......
下一秒,那一双水润的眸子齐齐一缩!
“这,这是......儒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