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我是担心你的手。”宋珃的声音小了很多。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宋珃有点不明白,按理说蔺鹤棠现在这个年纪不应该如此冲动的。
就是年轻那会,他好像也没有这么冲动的就上去动手的。
蔺鹤棠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明显,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一时冲动就动手了。”
随后蔺鹤棠先一步离开了,宋珃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房门,然后跟着他离开了。
察觉到蔺鹤棠明显情绪不对。
眼看着他又要抽烟,宋珃上去夺了过来:“孟潮生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大情绪,嗯?”
她站在他身侧,低眸盯着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质问。
蔺鹤棠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我就是想抽根烟而已,珃珃。”
宋珃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跟他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久,本以为他们也是恩爱两不疑。
可是现在她似乎发现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男人女人不管有多相爱,总是会变的。
宋珃没说话,把手里的烟重新还给了他:“鹤棠,我们是来解决项青蓝的,不是来吵架的,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去隔壁睡。”
蔺鹤棠眉心一拧,想叫住她,却欲言又止。
当天下午蔺鹤然又来找蔺鹤棠,一进门就发现浓烈的烟味儿,他稍稍屏住呼吸让自己适应了一下。
“二哥,怎么抽这么多烟?你们商量好了没有,你打算怎么处理孟潮生?”蔺鹤然是来询问他的意思的。
蔺鹤棠不免想起宋珃的态度,眼中掠过一抹冷冽。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些你不是最在行吗?”
“之前不是说让他把项青蓝骗出来么?”
“项家现在防备森严,孟潮生现在就是个乞丐,根本不可能把人骗出来,对项青蓝,还需要从长计议。”蔺鹤棠指间还夹着一根烟,声音淡漠。
蔺鹤然似乎也察觉到蔺鹤棠情绪不好:“二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这里待烦了?”
蔺鹤棠冷然笑了笑:“烦了又怎么样?难不成我想走,你不会拦着我?”
“二哥,我也是希望爸能开心一些。”
“你是希望能更加顺利的接手他手里剩下的那些势力,想成为和他一样大佬。”蔺鹤棠丝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心思。
面对这种实话,蔺鹤然根本不反驳。
只是面上还是带着笑意:“二哥心里什么都明白,想必也知道我能有今天,很不容易。”
蔺鹤棠没有看他,抽着烟不打算再说话。
“当年如果不是二嫂坏了我的姻缘,我何至于这样。”
蔺鹤棠顿了顿,抬眼不悦的瞧着他:“当初是你三心二意,跟你二嫂有什么关系,别把自己犯的错怪在别人身上。”
蔺鹤然语塞,是,他当年的确是犯了错,但就是那么不可饶恕的罪责么?
“你跟二嫂恩爱了这么多年,也实属少见,希望二哥以后能一直这样,要是犯了什么错,那也是不可饶恕的。”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带着些莫名的火药味。
“爸让你去喝茶。”蔺鹤然意识到蔺鹤棠生气了,立马转移了话题。
十分钟后,蔺鹤棠就到了茶室。
他从进门到坐下,眉眼间的不耐烦就特别明显。
蔺洪生给他倒了一杯茶:“我听说你老婆在这儿待的久了,关节疼,你这是冲我生气呢。”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但是你们到现在也只是抓到了一个没用的孟潮生,我不该生气么?”
蔺鹤棠语气有点冲,带着明显的情绪。
蔺洪生定定看着他,眼中多有不舍:“你还是恨我。”
“恨不恨的,我妈都已经死了,你要是真觉得内疚,不如早点去下面给她赔罪。”蔺鹤棠直直的注视着他,一番话说的胆大妄为。
也许是笃定蔺洪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蔺鹤棠才会这么肆意。
“早晚都会去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
蔺鹤棠喝茶,不再说话。
蔺洪生又说:“你回去之后能不能让京墨来伦敦看看我,带你刚找回来的女儿过来玩玩也行。”
蔺鹤棠看着眼前苍老病态的老父亲,狠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来。
“温如现在不适合出国,至于京墨,他愿意来,我也不会拦着他。”
蔺洪生有些红了眼:“我知道你恨我,你这辈子不原谅我也没关系,该给你办的事,我都会给你办的。”
蔺鹤棠冷声问:“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
蔺洪生深吸了口气后又无奈的叹了一声:“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吧,你们在这儿也待的够久了。”
他知道无论如何蔺鹤棠也都不待见他,还不如让他走,把事情办了,以后他想起来这个父亲,也能不全是恨意。
蔺鹤棠微微怔了一下,缓缓起身:“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带宋珃回去了,京墨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也不想再看见他这个父亲。
夜里,宋珃睡的很浅,察觉到有人进来,她身后打开床头灯,目光凌冽的看向门口。
触及到蔺鹤棠温和的目光才放松了些。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不想看见我?”
“明天我们可以回国了。”蔺鹤棠过来,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这个房间好像暖气不足,空气也湿润,宋珃在这里睡觉,应该是相当难受的。
“你爸同意了?”
“不同意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要把我们困在这儿?”蔺鹤棠微微蹙眉。
宋珃被他抱回了更加暖和的房间,身体舒服了很多,男人还是没有什么话,宋珃也懒得问。
孟潮生说什么,他应该是能够有判断的。
次日蔺鹤棠跟宋珃搭乘了最早一班飞机回了国。
蔺洪生还亲自去送了,但蔺鹤棠始终淡淡的,临走时还是叫了声爸,算是全了这份血缘关系的情谊。
“孟潮生可能会死。”飞机上,蔺鹤棠跟身边的宋珃忽然说了一句。
宋珃没有任何情绪的点头:“那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