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孟潮生说的不是实话,他手里没有解药,我们该怎么办?”伊森看着这一家三口,还是问出了自己最顾虑的问题。
他们项家如今控着昏迷中的蔺鹤棠,搞得他也很被动,更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家三口不约而同的看向伊森,好像他这个假设根本不会存在。
项清华笑了笑:“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何况孟潮生一直有所求才没有下死手。”
伊森盯着项清华,许久没有说话,说实话,项清华这个女人实在是过于狠毒。
即便是他们的人在项家外面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也还是不敢轻举妄动,项家也不是吃素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倒霉的可是蔺鹤棠。
所以伊森只能先坐下来跟项家父女先谈谈。
“项大小姐,这么做蔺鹤棠是不会同意的,宋珃是他最爱的女人,他醒来如果知道你们这么干,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伊森还是觉得不妥。
不管宋珃对蔺鹤棠是什么感情,但蔺鹤棠爱宋珃是毋庸置疑的。
项清华又笑了:“可是他现在连睁开眼睛的本事都没有,再说了,如果我们不把宋珃交出去,蔺鹤棠就一点生机都没有了,医生给出来的定论你也听到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最多只能支撑他活一个月,最后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就是你想看见的结果么?”
伊森愣住了,项清华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他倒是找不出来什么错,毕竟都是为了蔺鹤棠最后能活着。
转而伊森又提出疑问:“可是孟潮生这个人出尔反尔,毫无信誉,我凭什么相信他?”
此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项青蓝开口了:“我想宋珃聪明绝顶,一定会想到办法让孟潮生这一次不做这个小人。”
伊森盯着项青蓝,微微皱了皱眉,所以压力都是宋珃一个人的,他们三个这是完完全全想坐收渔翁之利。
话不投机半句多,伊森只得先离开让自己缓缓。
当夜,宋珃就到了项家庄园。
一直在庄园外面等候的伊森看到宋珃出现,立马从车里下来急忙朝她走了过去。
走的越近,伊森越是能看清宋珃的状态,可以说很不好,憔悴两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伊森还没靠近,苏敏就先他一步挡在了宋珃面前满眼警惕的盯着他:“你是谁?干什么?”
苏敏这个时候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伊森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苏敏。
难怪蔺鹤棠放心宋珃一个人在国内,原来身边放着厉害的保镖,这女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可能手里还沾过血。
有这样的人保护宋珃,自然是放心的。
“苏敏,他是伊森,在这边是二爷的左膀右臂。”宋珃看了一眼伊森后,转而又看到更多的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蔺鹤棠曾经在他们面前介绍过宋珃的身份,所以他们记得老板娘的样子,宋珃一出现好似群龙无首的他们忽然有了主心骨。
伊森转身看到那么多人全都出来后,也很诧异,蔺鹤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教育手底下的人对宋珃要恭敬的?
“你来了,他们就有了主心骨,不是我们只能等在这里,而是他生死未卜,情况未知,我们只能等。”伊森转而又看向身后的宋珃。
宋珃缓缓走到伊森身边,站到了那群黑压压的人面前:“你们做的很对,不管发生什么,一切要以二爷的生命安全为前提。”
“我们进去吧。”伊森看着身旁已经有点故作坚强的宋珃说道。
宋珃点头,然后随着伊森准备进庄园。
只是如今的项家庄园和当时自己来时有所不同,进门之前不仅要安检,还把一路跟随的苏敏给拦在了外面。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苏敏立马警觉,这是想让宋珃在里面孤立无援。
宋珃也看了看伊森,伊森一脸无奈:“别惹他们,他们有枪。”
简短的一句话,就清楚交代了项家庄园现在是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苏敏还想争取一下,但宋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有伊森在,没事的,他们等了我这么久,必然是要跟我谈条件的,你在外面等着我就是了。”
“可是,他们没安好心,不会轻易放过你。”苏敏知道这一次宋珃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了。
这跟白青风的事不一样,这次她没有心理准备,更没有很充足的时间来准备什么,眼前的路完全靠运气。
“没事的,你在外面不要跟他们起争执,对二爷百害无一利。”宋珃怕苏敏控制不好脾气,叮嘱了她一番。
苏敏咬着牙,好半天没说话,奈何宋珃一直盯着自己看,她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随后宋珃跟着伊森进了项家庄园。
短短的一段路程,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宋珃安静的出奇,要进门时,伊森还是拉住了她。
“你心里有没有谱,项家父女是真的没安好心,如果你想走,现在还来得及,我们的人就在外面,一定能平安送你离开。”
面对伊森的问题,宋珃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都临门一脚了,你猜让我走,未免也太虚伪了点。”
伊森眉心微蹙:“宋小姐……”
“你对鹤棠还算忠诚,我犯不着说你什么,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什么样的后果我也考虑过,你不必觉得为难。”
宋珃何尝不知道伊森最想救的只有蔺鹤棠而已,她宋珃跟他又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是可以牺牲的,这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伊森的心思被宋珃看穿,多少有点不悦,拉着脸先一步进了门。
这会儿项家父女不在一起,在项青蓝的默许下,伊森直接带着宋珃去了蔺鹤棠躺着的地方。
这地方不是别的地方还是项青蓝的卧室,项青蓝见到宋珃后,还起身颇为抱歉的说:“项家上下也只有我的房间适合鹤棠住,你不要介意。”
宋珃看了一眼项青蓝,目光很快就回到了床上蔺鹤棠身上,丝毫没有打算回应项青蓝的茶言茶语。
宋珃走到床前坐了下来,蔺鹤棠这副样子看着了无生气,要不是一旁设备提醒他还有生命体征,宋珃都觉得这是一具尸体。
许久不见,宋珃抚上男人眉眼的瞬间,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他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吗?”半晌,宋珃又看向一旁的项青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