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鹤颜沉默了半晌,虽然察觉到蔺鹤棠有一点点异常但还是没有多问。
“最近山上的雪很大,上不去,有苏敏陪着她,不会有事的。”重要的是榕城这些事还没有完,她还走不了。
蔺鹤棠额头渗着冷汗,咬着牙已经不想说话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二爷,我们已经安全了。”温野知道蔺鹤棠的心一直紧绷着。
这次跟黑豹擦枪走火,实属意外,没想到孟潮生回来居然会直接跟他们动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他们算是平安逃了出来。
蔺鹤棠靠在座椅上 ,沉沉呼了一口气,也没有给温野任何回应。
医生在药箱里翻来翻去,总算是找到了止疼药,连忙递到蔺鹤棠面前:“二爷,吃点止疼药。”
蔺鹤棠看了一眼医生递过来的止疼药,沉默的接过送进嘴里。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受伤,子弹穿透皮肉的痛感比想象中要疼的多,好像整个胳膊都要废掉了一般。
“他是个狠人。”蔺鹤棠一想到今天的惨况,有些不寒而栗,这样危险极端的一个人如果一直留在宋珃身边该是多么的危险。
温野很关心蔺鹤棠的伤势,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二爷,咱们需要找一个安全并且安静的地方消炎,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温野定定的盯着他的胳膊。
温野看着还算冷静,但心里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暂时不离开这边,把我们就近所有生产线的东西和人都调过来,他不是喜欢刺激么?那就好好刺激刺激他?”
“可是二爷,您现在受伤了,这边又不安全。”
“无论出于个人还是集团利益,这一次都必须要重创黑豹,你难道不明白?”蔺鹤棠冷声反问道。
温野顿住,知道蔺鹤棠是个什么脾气,也就不再劝了。
“太太还等着您回家呢。”最后他只能尽量提起宋珃让他提高警惕。
蔺鹤棠听到温野提起宋珃时,目光瞬间柔和了不少。
“放心吧。”
到了安全的地下基地后,蔺鹤棠刚休息了没几分钟,温野拿着他的手机就进来了。
“二爷,有个重要电话。”温野拿着手机一路走到蔺鹤棠床前递给了他。
蔺鹤棠接过手机,看到手机上这个来自国内的陌生电话,他微微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然后示意温野出去。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同意。”蔺鹤棠声音沉冷,对着手机那边的人一点也不客气。
“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们的部队,既然需要宋珃帮忙,我们自然会护好她的周全。”伍城是性情淡漠的人,但此时还是用尽了耐心。
蔺鹤棠:“我不希望他们任何风险,所以这件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
会多次拒绝的伍城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宋珃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转告给她?”
伍城觉得很荒谬,他竟然联系不上宋珃,蔺鹤棠在榕城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天过海玩的很溜。
蔺鹤棠没有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从来没有把这个消息转达给宋珃,为了宋珃的安全,他自然不会允许有人把这个消息递到她跟前。
“如果我们第二次围剿成功,是拯救了千千万万的害者,也算得上是功德一件,依照宋珃的脾气,她不会这么袖手旁观,那把通缉犯里面还有让他痛恨的人,蔺鹤棠,你不要太自私了。”
蔺鹤棠手臂本来就疼,这会儿根本也不想跟他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又皱了皱眉,想着这边的事情要速战速决,他需要早点回到榕城?
伍城有些恼怒蔺鹤棠就这么直接挂掉了他的电话。
电话结束后,脾气也上来了。
一拳头重重砸在了桌面上,看来需要他亲自跑一趟榕城了。
——
白云寺海拔3km,山上比山下冷的多,每天都在室内待着,我诵经祈福,要么抄经,总是没有闲下的。
苏敏也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那架势生怕她走丢了。
这几天每次吃完斋饭后,宋珃总是会遇到一个年轻和尚在扫雪。
一次两次遇见宋珃不会放在心上,但每天准点遇到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今天天气不错,你去把我抄的经文都拿去烧了吧。”宋珃吃完饭忽然对苏敏说道。
苏敏:“回去以后我再去。”
宋珃脸一拉:“这是寺庙,佛门净地,我想蔺鹤棠一定还安排了更多的人在寺庙里守着,你担心什么?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我?榕城那个最大的威胁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么?”
苏敏觉得宋珃快要生气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先她一步离开。
宋珃后来慢悠悠的走到了积雪的院子里,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年轻和尚的背后。
这个身形很熟悉,特别是靠近以后,我感觉这是个老熟人。
“你在这儿等了我这么多天,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跟我讲?”宋珃声音温淡,她站的不远,但也不近,而这边也有很多刚吃完饭的和尚来来往往,她是安全的。
穿着长衫的年轻和尚缓缓转身, 他脸上熟悉的轮廓轻易唤起了宋珃的回忆。
谢靖帆!
宋珃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的望着他。
剃了头,人比以前更瘦了,所以乍一看宋珃没有很确定。
直到他露出她最熟悉的阴恻恻的笑容, 她才确定这是许久没有消息的谢靖帆。
“你怎么在这儿?”
谢靖帆见宋珃一身贵妇气质,眼里迸射的恨意仿佛要将她烧起来了似的。
“我被你害的无家可归,无人可依,唯一跟我血脉相连的姐姐,还被蔺鹤棠送进了精神病院,我连见她一面都不行,宋珃,现在我们沦落到如此地步,你应该是很高兴吧。”谢靖帆一步步靠近宋珃。
宋珃心里有些发慌,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
“宋珃,你以为蔺鹤棠真的很爱你吗?他和众多有钱人一样,喜欢收藏漂亮的东西,你不过是他精心娇养的金丝雀罢了。”谢靖帆厉声叫住她,言语间尽是嘲弄。
宋珃闻言蓦的停下逃跑的脚步,她回头不明所以的去看谢靖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伍城哥哥前段时间在西南做了一项任务,围剿西南庞大的犯罪集团,但以失败告终,那些头目都跑了,他希望能跟你合作,然后抓到你爸,但蔺鹤棠把这个消息给拦下来了。”谢靖帆说完,颇为得意的观察宋珃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