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这已经过了24小时了吧？传唤时间也该结束了吧。”李飞坐在审讯椅上，手上虽然没有带上手铐，但也是被邀请到这椅子上坐了二十个小时了。
李飞在第二天的准时准点准秒造成了第二起命案，死者是三个初中生，死得很惨，是相互用熨斗硬生生把对方给熨死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死？因为他们之前也是这么虐杀一个同学的，不过考虑到年龄实在是太小的原因，所以没能偿命而已。
毕竟根据联合国的儿童法案来看，一个儿童不论犯了多大的罪过都不应当被判以重刑，属于是刑不上小孩了。
不过李飞管他那么多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虽然是相当落后的制度了，但架不住它是最朴素的复仇式正义啊。
戈巫和四小只则是站在审讯室外面，戈巫在看四小只搓麻将。不过周围一脸严肃的警官们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了。
负责问话的老刑警突然用力一拍桌子，给李飞吓了一跳，震声问道：“李飞！别以为你们可以逍遥法外！再问一次，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回答了为什么不就等于承认是我做的了么？”李飞笑了笑，完全看不出来任何一点心虚的模样。
别人被抓了会心虚是因为害怕后续的牢狱之灾以及无法接受以后的人生，但李飞不怕啊。
心态一放平，除了被问话手段偶尔吓到之外，李飞倒也逐渐从之前的紧张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成了超级老油条。
负责审讯李飞的那两个老刑警现在也是压力山大，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能够在审讯椅上面安安静静坐二十个小时还一脸惬意的人。
审讯椅可不是拿来让人好好坐的，设计出来就是让人坐着难受的，更别说一坐就是不吃不喝不动二十个小时了。
现在这两位老刑警都有些担心等下让李飞站起来会不会直接血栓堵塞死在警局里面。
至于李飞为什么能坐得这么舒服？那戈巫就在旁边，有啥不可能的？
“王队，二十四小时要到了。”一位看起来更年轻一点的警察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对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刑警说了一句。
被称作为王队的老刑警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让他们注意一点。”
这里的他们自然指的是网络和信息方面的警员了。虽然每次都追踪失败了，但他们也不能真就放弃吧？
李飞则是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开始抬头看天花板。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被锁在这椅子上硬生生满24小时为止。
道理很简单，李飞每次都会在死者死前一段时间出现在死者死亡地点附近。
如果是李飞用一些手段或者参与其中的话，那把李飞直接关警局里面不就得了？
“叮~”手机的提示音准时响起，李队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骤变。
难道不是李飞？但不对啊！从犯罪嫌疑人的电话里面套出来的地点就是指向李飞那个小区的啊！
并且所有小区住户，就只有李飞出现在案发现场周围过。
不对，李飞应该只是其中的一个不重要的成员而已！王队一下子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那就是李飞是故意被那个不知名犯罪团伙给放出来的干扰弹，但有必要这样么？
完全没必要啊，因为如果不是那几通电话的话，他们连李飞都是没法抓的。
王队虽然脑子里想了很多，但现实中却是刚刚把手机解锁点开了那条彩信。这次的死者是……某地的退休英雄警察？！
王队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李飞怒吼道：“够了！李飞！！！”
李飞则是很无辜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可是一直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的。”
不过李飞却是知道这个退休警察的更多内幕。
早些年严查严打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升迁，直接献祭了好几个无辜路人的。什么？怎么献祭的？
先伪装成西装革履的陌生人，递给无辜路人一个公文包，说里面有重要文件，自己脱不开身需要对方帮忙送，并且再塞几百块钱作为跑路费。
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这么一门差事，又做好事又能拿报酬的，何乐而不为呢。
然后就是走到半路就被抓，公文包一打开里面全是白粉。最后再直接从快从严宣判死刑立刻执行。
受害人直接死无对证，功劳更是猛猛来。
不过看王队这个反应，显然他是不知道内幕的。实际上整个内幕都鲜有人知，属于是完美的欺上瞒下。
为什么？因为当时抓到的“毒贩”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中央都发来表彰了。
等到事情败露的时候，已经无法收拾了。因为一旦真相泄露出去，不仅那个警察要掉脑袋，整个地方就没有几官能有善终。
为了大家能有个善终，当地的所有高官就这么默契地将整件事瞒了过去。你看，官官相护就是这么来的。
就在王队要再冲着李飞说些什么的时候，王队的手机又收到了另一份彩信。
整件事情虽然被瞒过去的，但对应的各种文件实际上还是有备份的。虽然没有直接说明的，但执行了那么多死刑的各种宣判记录和案件信息是无法被消除的。
而王队的手机里面收到的就是这些。
王队又不是傻子，在阅读完第二份彩信后，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两秒钟后才是用尽全力地砸了一下桌子，这一下力度之大，甚至让李飞感觉整个审讯室都在震动。
“败类！人渣！！！”王队眼睛都红了，属于是被气的。那么一瞬间，王队甚至觉得李飞背后的犯罪团伙是正确的，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李飞最后还是被放了回家，在回去的时候，整个警局的气氛都很低落。不是因为没能抓住凶手，而是因为那个死掉的退休警察。
在第二起案件开始，李飞就拜托戈巫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死者死的时候直接给全国所有职位里面带“警”的人群发两封彩信过去。
不过辅警除外，因为辅警严格来说算是某种临时工。
第一封自然是死者死前的三十秒，第二封则是死者的罪名有关的案件信息\/新闻\/文件了。
“真吓人……”李飞回到家后，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说道。
戈巫则是站在李飞卧室的阳台里面抬头看月亮，问道：“什么吓人？那个王队还是这个世界？”
“都很吓人。那个王警官最后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我形容不来，反正那个表情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就是了。”
“还有这个案件，你给我看的时候……说实话，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在骗我。”
李飞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面，声音有些模糊。
戈巫甩了甩尾巴，说道：“你要知道两件事，天下乌鸦一般黑和太阳下面没有新鲜事。知道这两件事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不，只是有一种幻灭的感觉罢了。”李飞摆了摆手，说道。他不是不明白这两个道理。
只是在很多时候，人总是会给一些事物冠以美好的想象，尤其是当它一直以来都是被这样宣传的时候。
“咚咚咚。”就在这时候，李飞家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李飞连是谁都懒得问，就爬起来开门去了。
“王警官？进来喝杯水？”李飞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一脸严肃的王警官，当即邀请对方进门。
李飞只是觉得人渣该死而已，李飞并不仇视执法单位。因为李飞知道一个组织越大反而越难办好每一件事。
所以对于和自己一样搁那审讯室里面干坐了二十四小时的王警官，李飞还是抱有善意的。
王警官走了进来，环顾了一下屋内环境后，说道：“你在审讯室里面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在家和在外肯定是不一样的。”李飞关上门，说道，“不过王警官私下拜访我，真的好么？”
王警官是一个人来的，虽然还穿着警服，但应该只是王警官下班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火急火燎赶来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些信息的。”王警官开门见山，看着李飞的双眼，开口问道。
为了防止李飞继续装傻充愣，王警官又说了一句：“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肯定是主谋之一，你脸上那炫耀战利品一样的表情太明显了。”
王警官的职业生涯中还真接触过不少独特的罪犯，他们犯罪就是为了炫耀，甚至是将其看作是某种艺术。
而在他们被捕后，面对审讯往往会以一种炫耀的态度去说明自己的犯罪过程。
而李飞在审讯室里的表情就和那些罪犯脸上的大差不差，只不过少了一些偏执而已。
“……我真的有那么绷不住么？我以为我已经是无表情了。”李飞愣了一下，也没有反驳，而是坐了下来看着王警官问道。
“你又不是演员，也没接受过任何相关学习训练。你要是能绷得住那才叫有鬼了。”王警官目光复杂地看了李飞一眼。
“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王警官再次询问。
王警官自然不会傻到问“为什么不直接把疑点和证据提交警方。”
因为目前死的这五个人全都是警方无法处理或者不能处理的，真报案给警方说明一切只会让这件事石沉大海。
“我们有自己的渠道。”李飞肯定是不会说的，只能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算了，本来也不抱希望的。不过……好自为之。”王警官摇了摇头，拍了拍李飞的肩膀，说道。
李飞虽然和王警官承认了罪行，但言语是不能够作为定罪的证据的。
起码在上头的老爷们急眼之前不能。
而且说实话，王警官有点不想给李飞定罪了。虽然一直宣传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真要不漏的话就不会有这句话了。
所以……在李飞那边开始胡乱杀人之前，王警官对李飞的看法是带有一定的正面的。
“啊对了，下一次会有幸存者，记得接收。”李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开口说道。
王警官很是无语地看向李飞：“我是不是还得说声谢谢？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的……标准是什么？”
“直接害死过人的。”李飞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李飞不想搞什么审判量罪，因为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
所以李飞选择了最方便的杀人偿命。
“那……如果是多人……”王警官听完后皱起了眉头。
直接害死过人这个标准实际上很宽泛。举个极端的例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一个人，那所有吐唾沫的都是直接参与的凶手。
那这么多人？难道要一次性全杀了？
“这就是明天会发生的事情啊，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幸存者。”李飞两手一摊，说道。这种人多的案件很容易法不责众。
可李飞并不是法，他就是纯看畜生不顺眼。但李飞也知道非要说道起来的话，多人以非致命手段逼死一个人确实是……罪不至死。
所以李飞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能把握住的话，甚至可以全活下来。一切就看这些人自己的心地如何了。
“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力物力……”王警官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李飞。
杀一个人和把一群人聚在一起再杀的难度是天差地别的。但王警官又下意识觉得李飞他们是做得到的。
“这个我可以如实回答，无限。如果你想的话，任何国家任何地点都不是问题。”李飞这次如实回答了王警官的疑问。
在送走了王警官后，李飞还是没忍住疑惑，找到戈巫询问：“他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就直接单独来找我……谈心吧？”
“受刺激了呗，和你一样，幻灭了。只不过他幻灭的更大而已。”戈巫甩了甩尾巴，将王警官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说了出来。
“死的那个退休警察，当初是负责带还是新人的王警官的。”
这就难怪了，自己一直当做目标去追赶的英雄前辈居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不仅草菅人命，就连功绩也都是假的。
王警官这能绷得住都是内心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