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颜伯只得撤回羯国的军队,全力驰援南方边境。
两国在南方边境打了数仗,一时间互有胜负。
这一年夏天,土奚国派出使者,出使伽罗国。
两国约定,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进攻乌苏国。
得知此消息后,颜伯大骇。
一日,“赤嵬军”各部的营长纷纷聚集在前线的营帐里。
自从乌苏国开启了四面出击的战争后,一直持续到如今乌苏国与土奚国大战,“赤嵬军”虽战功赫赫,却也损失了一千五百余人。
弦高麾下勇猛善战、令各国畏惧的“二十八鬼夜叉”,也史无前例地损失了十二人。
如今形势急转直下,公输拓也是很忧心,便召集各营的营长和各军参谋商量对策。
各将领们均有忧色,唯独辛于鄢气定神闲,公输拓见状连忙道:“辛先生这些日一直不说话,可有什么对策?”
辛于鄢摇着羽扇道:“‘赤嵬军’如今依附于乌苏国,乌苏国兴则‘赤嵬军’兴。
土奚国国力远超乌苏国,乌苏国只是倚仗兵锋锐利,才能跟土奚国打得有来有回。”
辛于鄢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若是土奚国与伽罗国联合成功,乌苏国则有灭国之忧,乌苏国顷覆,那我们‘赤嵬军’只能再次漂泊流浪了。”
公输拓不由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辛于鄢面露微笑道:“很简单,停战!”
公输拓迟疑道:“停战?”
雇佣军就是以打仗为生,有仗打才有钱可赚,若是停战,则大违雇佣军的生存之道,众人均是不解。
辛于鄢轻摇羽扇笑道:“此时停战,于我们大有好处。
首先,可以趁此机会补充兵员。
其次,虽说有仗可打,我们才有钱可赚,可如今形势不一样了,倘若再打下去,乌苏国这些年积攒的钱财也会被消耗干净。
如果国家穷困,自然会拖欠军费,我们也得不到好处。”
公输拓听罢不由点点头,说道:“如今乌苏国国内到处都是停战的声音,可停战哪有那么容易?
乌苏国同时得罪了土奚国和伽罗国,就算乌苏国想停,只怕也停不下来。”
辛于鄢从容道:“要想三国停战,这也不难,只需做到两点即可。
其一,瓦解土奚国与伽罗国的联合计划。
其二,牵制住土奚国,令它不敢再轻易对乌苏国开战。”
公输拓沉思片刻道:“要做到这两点,均非易事,先生何以说不难?”
辛于鄢哈哈笑道:“土奚国与伽罗国联合,就是因为伽罗国与乌苏国交恶,所以才抓住这个时机要与伽罗国联合。
其实两国之间也并无友好的根基,要破坏两国的联合,本就是容易的事。”
公输拓道:“先生高见,那要如何破坏两国的联合?”
辛于鄢道:“倘若乌苏国覆灭,得利最大的,一定是土奚国。
无论两国分得的土地是多少,土奚国都会和伽罗国接壤,土奚国本就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将来伽罗国的最大威胁一定就是土奚国。
只需向伽罗国点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两国的联合必然会瓦解。”
辛于鄢顿了顿,接着道:“土奚国的国力远超乌苏国,即便是伽罗国停止了与土奚国的联合攻击计划,乌苏国单独面对土奚国,也十分危险。
但近年来土奚国接连吞并庸国、临国和邾国,这是多年未有之变局,其称霸的野心昭然若揭。
长此以往,必然会打破当前的平衡,其它四大强国绝对不会允许。
只要说服离乌苏国最近的大梁国和中山国这两大强国,对土奚国施加压力,必然会使得土奚国投鼠忌器,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