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方嬷嬷说话,都没注意到一个奶团子就藏在帘子后,把二人说的全都听了去。
“二公主,您藏哪里去了啊?奴婢怎么找不到您?”嬷嬷一边找一边小声问,今日陪着二公主玩捉迷藏,一转眼就发现公主不见了,慌得到处找。
二公主听完谈话之后便离开帘子,躲回了书房的书桌下,眼睛红红的,一句话也不说。
嬷嬷好不容易找到她,将她拉出来,抱在怀里哄:“二公主是不是哪里磕到了?怎么好像要哭的样子?”
嬷嬷不明所以,一直在问。二公主小脸有些惨白,眼角有些通红,奶声奶气地道:“母后是不是有了新的孩子,就不喜欢我了?”
嬷嬷一愣,立即宽慰道:“谁在公主面前嚼舌根啊?公主可千万别信。皇后娘娘可疼公主了,您可是嫡公主。”
二公主眼睫垂下,糯糯道:“嬷嬷骗人,母后就是不喜欢我了。”说完闹着下地,一溜烟又跑回了自己的寝殿。
嬷嬷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没有理会,而二公主回屋之后一个人哭了许久,她不明白为何母后要在她身上放招引蛇的夜来香花粉,虽然自己不怕蛇,但是母后此举是真的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呐。
还有之前自己在宴会上噎住那次,母后还阻止陶昭仪救自己,当时都快憋死了,若不是陶昭仪,怕是自己现在已经去见皇祖父了。
外表软萌的小女汉子到底还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宝宝,宝宝现在心里苦,无人开解都快要气死了。
御书房里,温家几人努力无效,培养出来的贵妃最后还是救不了。谋害皇后是大罪,不是光靠求情就能赦免的。温家人最后只好灰头土脸地告退。
等温家三人出去,贺临璋才揉揉眉心,想起刚才温家旁支暗示再送一个温家女入宫为妃的建议,他有些烦躁。虽然自己拒绝了温家的提议,但三年一选秀,说不定温家到时候还是要把人塞进来。
作为皇帝,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拥有天下最美的女子,这是他的福利,可也是他的掣肘。
他的后宫,早已成为权利的角逐场,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前朝为了稳固家族势力,就削尖了脑袋往他的后宫送美人,可这么多人进来,总有顾不到的,顾不到则生怨,生怨则生事。后宫乌烟瘴气,又反过来影响前朝。总是困在这种氛围之中,经年累月,谁受得了?
贵妃这次谋害皇后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后宫嫔妃互相厮杀,就如当年母后所处的后宫那样。
张公公进来禀报,见皇帝一脸不悦,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那边说,她如今有孕在身,宫务繁琐,想找人出来分担。但思前想后,却没有合适的人选,故而请示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贺临璋还没顾得上考虑这个。
当初皇后有孕,他直接就让贵妃协理六宫,现在贵妃被贬为庶人,能接替她管理后宫庶务的,倒真的很难选出来。
“众人中,恐怕也只有舒妃合适。但舒妃也要养胎,其他人么……”贺临璋脑海中闪过陶顔言的脸,眉头挑了挑:“摆驾长乐宫,待朕先去探探虚实,再告知皇后。”
陶顔言这几日专注于皇庄作坊的事,中午给太后做好饭回到长乐宫之后,便小睡了一会儿,皇帝过来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贺临璋遣退了清风和明月,看着明明已经醒了,却不肯起来的小昭仪好笑道:“中午睡太多,晚上要睡不着了。起来陪朕说说话,嗯?”
陶顔言慵懒得像一只小猫:“天冷,就想窝在被窝里。陛下怎么这时候得空过来?”
贺临璋抚了抚她因为午睡而粉粉的小脸:“刚应付完温家,想到有些事情还未处理,便过来找你聊聊。顔言,贵妃之前替皇后行掌宫之权,现在皇后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接回去,朕就想着,来问问顔言的意见。”
陶顔言眨眨眼睛:“那就按顺序呗,请德妃补上。”
贺临璋轻咳一声:“德妃那人,大大咧咧的,做事情也没有章法,管她的永兴宫已经吃力,管六宫事宜,不合适。”
陶顔言继续道:“舒妃娘娘有孕,也不合适,那下面还有谁是妃位啊?谁排前面谁上呗。”反正就是不提自己。
陶顔言才不要管东管西,把自己累个半死呢。她现在只想搞钱,提高皇产的收入自己拿提成才是王道。
贺临璋见她不毛遂自荐,便直接开门见山:“朕希望顔言来管。你现在是昭仪,除了进宫较早的王昭仪和丽昭仪,按位份来就是你了。”
贺临璋满眼柔情的盯着她,充满希冀。
陶顔言起身,直接靠进了贺临璋怀里:“陛下,您是想累死臣妾么?您瞧瞧臣妾,臣妾才十七岁,又是新晋位的,无论资历还是阅历都比不上其他娘娘,您要把后宫这么大的摊子交给臣妾,臣妾怕是每晚都要睡不着了。”
贺临璋拥着怀里的人,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朕知道你受累,但是目前确实没人比你更合适。朕在前朝分不开身再管后宫,顔言就当为朕分忧,暂管一年如何?等皇后顺利生下孩子,再交还皇后。”
陶顔言撒娇:“陛下,本来管皇产就已经事情够多了。锦安接下来要去蒙学,臣妾得好好养孩子的,一边顾着产业,一边顾着孩子,还得时不时陪伴陛下,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嘛。”
说完,轻轻吻了吻贺临璋的下巴:“陛下想用人,也换个人薅一薅,别总逮着臣妾一个人薅啊!”
贺临璋无奈道:“管后宫就有权利,这是多少嫔妃梦寐以求的,你还不想要?”
陶顔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臣妾真的没这能力挑这个担子。陛下,您就打消念头吧,好不好嘛,哥哥~”
贺临璋被她弄得浑身发热,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