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跟我妈说。”霍枭寒语调不变,平直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微扬了扬,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冷冷淡淡道:“挂了。”
刚放下话筒,就看到苏婉拿着一个装着黑色皮带的纸盒推门走了进来。
“霍团长,新乡的事情真的十分感谢你,你看一下这条黑色皮带合不合适?”苏婉声音清悦,大大方方地将东西拿到他的跟前。
霍枭寒眸心微动,勃然挺拔的身姿立在灯光下,就像是一尊雕塑般,站姿比哨岗上执勤的哨兵还要标准。
看着苏婉手上拿着的**完好的黑色牛皮皮带,就跟像是在行注目礼一般。
胸膛里跳动的心脏突然一陷,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脚轻轻踩了一脚般,全身血管里的血液都沸腾滚烫起来。
烧得他耳根通红。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也给他买了,还是男士皮带。
他记得他上军校时,室友的恋爱对象就给他送了一条男士皮带,说是定情信物。
笔直的后背紧绷着,原本刚放松下来的肌肉又重新变得僵硬,衣服后背都能清晰地印出肌肉纹理线条,臂弯上盘虬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霍团长,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跟霍叔叔一样一起给你挑了一根皮带,觉得你应该能够用得到。”
苏婉见霍枭寒面色清冷深隽,没有什么反应,就又开口说道。
“如果尺码不合适,或者款式颜色不喜欢的话,你跟我说一下,我帮你拿去调换一下。”
说着苏婉就又把皮带往前递了递,想要霍枭寒收下。
霍枭寒紧紧地抿着薄削的双唇,刚毅俊美的面容上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黑漆漆的眼瞳直视着苏婉,随后垂眸,翻动着书桌上的一份报告,淡声公式化地道:“这是我身为军人的责任和天职,你拿回去吧。”
似乎并不在意昨天新乡发生的事情,只是司空见惯地在履行他身为一名军人的责任和义务而已。
那这是不是要给他送一面锦旗?
但好像也不对啊。
“霍团长,这就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是还帮我找了房子吗?之前又给了我那么多的票证。”苏婉说。
“那是我误解你对你做出的补偿,犯错不应该只停留在口头上的道歉和写检讨,而是要做出实际行动。”
霍枭寒词严义正的说道。
随后又撇了一眼苏婉手上的牛皮皮带,款式简约大方,做工精细,十分合他的心意。
也应该是她精心挑选的。
“于公,我身为军人不会拿群众的一针一线。”霍枭寒站得笔直。
深潭般漆黑的眼眸烙在苏婉清婉白净的面容上,棱角轮廓越发的冷硬刚毅,粗大的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冷肃的声音微微的透露着一些低哑:“于私,我不接受除了对象妻子家人任何一位女性送的东西。”
苏婉有想过霍枭寒可能会拒绝,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一板一眼。
军风军纪如此的好,除了特定人群送的礼物,他直接拒收。
“那霍团长既然这样,你就帮我转交给新浩哥吧,就当做是给我辅导功课的谢礼吧。”
苏婉只好这样说道。
毕竟这条皮带也退不了了的,她一个女人留着男士皮带也没用。
她家里的三位哥哥也都没有合适的场合甚至是衣服能用得上这条皮带。
霍枭寒看着苏婉那双乌黑澄澈,干净的几乎能够倒映出人脸的水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起,胸口也随之跟着起伏了一下。
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等新浩哥来了,我直接给他也行。”苏婉睫毛轻眨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就在要收回时,霍枭寒大手一下拿住了盒子,淡声沉冷道:“明天我正好要路过小姑家,帮你顺便给他。”
“好,那谢谢霍团长了。”苏婉点点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动,岿然如山的霍枭寒,就走出了书房。
霍枭寒垂下眸看着手中质地上好,手工制作的黑色皮带,深深地呼吸着,若黑曜石般澄亮的眸子晦暗不见底,随后用力地攥在手心。
——
第二天一早,高慧得知陆总编已经来报社之后,鉴于昨天的事情,生怕陆总编对她有什么意见。
挺着五个多月的孕妇,就率先跑到陆总编的办公室告起了状。
“陆总编,是那位临时翻译员苏婉同志作风不良,心思不正,明明都已经有一个军官对象了,却还在背地里勾搭陆组长。”
“这次去新乡出差,就是那个小苏为了制造和陆组长的单独相处时间,才主动提出代替蒋梦悦去出差。”
“估计她那军官也知道她那水性杨花的性子,所以大半夜的赶到新乡把她带走了,将陆组长一个人丢在乡政府大院,害得陆组长在独自回北平的路上被抢劫。”
高慧站在陆总编办公室前,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甚至还红了眼眶,似是在为陆锐伤心难过。
“陆总编,听我那在新乡的老乡说,那劫匪一开始就是冲着小苏去的,说她出差打扮得花枝招展,骚里骚气的,结果劫匪拦了陆组长的车,发现小苏不在车上,一下恼羞成怒才将陆组长打成重伤昏迷。”
“不然要只是抢劫,抢到钱走就是了,怎么还会打人呢。”
“陆组长真的是被这个小苏给害死了。”
陆总编两鬓冒出了好几根白头发,高慧说了这么多,面色始终沉冷一言不发,但眸光隐隐含着一抹怒意。
陆锐是他的独子,听到陆锐出事,他那老母亲和爱人都直接吓进了医院,就怕陆锐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而那伙二流子也确实就是冲着苏婉去的。
他也知道他儿子就是为了这个苏婉申请去的新乡,可谁知道她都已经有对象了却还来勾引他的儿子。
她最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却差点儿害他失去这唯一的儿子。
这怎么不让陆总编动怒,简直就是个祸害!
陆总编眸中狠意加深,让高慧离开后,缪主任很快就走进了总编办公室。
他紧皱着眉头翻看着苏婉翻译的文件,然后将苏婉翻译的手稿,扔在茶几上,斥道:“缪主任你也是位老同志了,我看了苏婉同志翻译的稿件,用词太过华丽张扬了,很难让读者产生共鸣。”
“你也应该知道这本外国文学的重要性,怎么能让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学生来翻译呢,万一销量不理想,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而且这个苏婉同志,思想作风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