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握紧齐婉的手,让她不要这么激动:“齐婉姐别这样,我们还有以后,我已经打电话告诉齐恒了,他就在来的路上,伯父伯母,也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齐婉张张唇,刚想说话。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推开。
孙宇峰的父母推着轮椅上的孙宇峰,闯了进来。
孙宇峰虽然被花瓶和椅子砸了一通,但云柠的力气小,又没伤到他的重要部位,所以醒的比齐婉还早。
就是头上包着纱布,背后绑着绷带,看上去很滑稽。
一家三口虎视眈眈,瞪着病床上的齐婉,恨不得从她的身上剜出肉来。
云柠警觉的站起身。
她还未开口说话,孙宇峰的母亲便指着齐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媳妇怎么当的?居然把我儿子的头砸破了,简直大逆不道!”
齐婉抖着声音解释:“妈!是孙宇峰先动的手!玩反抗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然而孙宇峰的父母根本不听缘由。
只知道自家儿子吃了亏。
孙父冷着脸:“无论怎么样,男人是家里的天,女人就不能对男人动手,这像什么话!”
这话太离谱。
齐婉一口气憋在那里,差点喘不上来。
那她在这个家里算什么?
一个任人打骂的出气筒吗?
“他对我家暴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却来指责我还手不正常?这是什么道理!”
以前齐婉不想让双方父母担心,从不说孙宇峰家暴的事。
现在看来,恐怕孙宇峰的父母早就知道他们儿子家暴。
只是因为自家儿子没吃亏,所以装聋作哑。
今天孙宇峰受了伤,他们就憋不住,跑来兴师问罪了!
齐婉满心绝望。
曾经对这个家抱有的一丝幻想,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孙母不依不饶:“夫妻一块过生活,哪有不打架的?打你几下,你就忍忍得了!居然把我儿子弄进医院,这事没完!”
“我凭什么忍,为什么不是你儿子忍!”
齐婉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
难道自己的尊严和生命,在他们眼中就如此轻贱?
她绝望地喊,“我告诉你们,等我伤好了,我就会起诉孙宇峰家暴!然后离婚!”
“住口!”
孙父脸色阴沉,“别在这里大呼小叫,多大的人了,动不动把离婚挂在嘴边,你还有一个做妻子,做母亲的样子吗?”
齐婉看着眼前这对蛮不讲理的公婆,心彻底凉透:“孙宇峰家暴,孙宇峰犯法,他对我动手,你没没质问他,有没有做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受了这么多的罪,唯一一次反抗,还要被你这么数落,你们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孙父阴沉着脸:“还是那句话,孙宇峰是你丈夫,打你几下没什么,你反抗就是你的不对!”
“你们都给我闭嘴!”
砰的一声!
病房的门再次被踹开。
齐恒带着他的父母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刚才,齐恒在电话里只听云柠说,姐姐受伤了,还和姐夫孙宇峰有关。
他还以为夫妻俩一起出了什么意外!
着急忙慌的叫上父母,就赶来医院。
结果一家三口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听出原来是孙宇峰家暴!
这个混蛋!
齐恒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孙宇峰的领子。
“齐恒,你别冲动!”
齐父齐母一把抓住他,拉到一边,轻声劝导,“先听听你姐夫怎么说!”
齐恒咬牙切齿:“事实摆在眼前!还能怎么说,你看我姐这浑身上下,还有一块好地方吗?”
孙宇峰有恃无恐。
他整理了一下被齐恒抓皱的领子,不屑地问:“你们三个怎么来了?”
齐恒气得满脸通红:“我们为什么不能来?我是我姐的家人!我就应该过来给她撑腰!你们好好看,她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孙母双手叉腰,不甘示弱地回击:“一个女人不听话,男人教训一下怎么了?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齐恒气得握紧拳头,声音提高八度:“什么破规矩!打人就是违法,你们这是犯罪!”
孙母阴阳怪气地说:“哟,你姐姐自己没本事,被男人打了,还怪我们?”
齐恒怒不可遏:“你们儿子家暴还有理了?这事,我一定跟你们没完!”
孙父蛮横地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都管不了,你能管得了!”
齐恒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孙父面前,大声道:“我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咱们就法庭上见!”
齐婉的父母赶忙劝道:“齐恒,别冲动,有事好好说。”
齐恒愤怒地转向父母:“好好说?还怎么好好说?到这种时候了,你们还要忍气吞声吗?”
“……”
齐恒的父母憋了憋嘴,没再说什么。
云柠在一旁劝道:“伯父伯母,这件事情,齐婉姐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就像齐恒说的,必须给她做主!”
云柠一说话,众人又齐齐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轮椅上的孙宇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激动地指着她大声喊:“爸妈!就是这个贱女人,拿花瓶和椅子砸我!这两处最厉害的伤口,都是她打的!”
孙父和孙母更加跳脚:“好啊,贱女人!你居然也对我儿子动了手!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进去!不让你牢底坐穿,我就不姓孙!”
“那你想姓什么?”
一阵低沉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循声看过去,立刻僵在原地。
居然,是顾司礼?
白城的财神爷,顾司礼!
他来干什么?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众人面前。
他眼神冰冷如霜,直直的盯着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