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悬应了一声,继续帮她揉肚子。
李月凝悄悄勾起了唇角,这个时候,她觉得,或许自己今晚也可以继续在季悬这里留宿一晚。
但到了下午。
季悬接到了一个和工作有关的电话。
那通电话李月凝没有听到对面说了什么,但是她听季悬说了裴让,和段清梨这两个名字。
挂断电话以后,季悬就对她说,“那个,等会儿我送你回去,我晚上有应酬。”
李月凝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但提及应酬,她总觉得,或许裴让也会去。
如果裴让要去,那季悬,是不是就会见到伊桃?
李月凝和季悬的秘书和助理关系不错。
季悬把她送回家以后,她就给季悬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知道了他晚上要在哪里应酬,然后她也去了。
她在意季悬会不会见到伊桃。
可即便她在意,但她也觉得,季悬也只是远远看一看伊桃,不可能和伊桃有什么接触的。
毕竟伊桃是裴让的妻子。
可是,这天晚上,她不知道季悬和裴让发生了什么。
就是从今晚开始,季悬和裴让从朋友成了敌对的关系。
她在茫然和不安里去打听,才知道,裴让和伊桃在闹离婚,而裴让和段清梨不明不白的。
她对伊桃和裴让之间发生了什么并不好奇,她更在意的是,季悬怎么想?
可是后来她再没有机会和季悬见面,就是和季悬打电话,也说不了几句话。
有时候她去季家,也没见到季悬。
季悬,好像把心全部放在了伊桃身上。
那段时间的李月凝无助又茫然,但却没有失望。
因为去打听裴让和伊桃,都说,裴让没和伊桃离婚。
只要人家两个人没离婚,季悬就不会有机会。
见不到季悬的日子,她也会靠工作和朋友聚会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心情不要那么压抑。
她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这样感觉时间也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月。
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季悬。
可这一次的见面,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再见季悬,是在南城。
季悬以赛车手的身份出现在赛车场,她作为观众出现在观众席。
她过来,本是想见一见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却不想,自己的心上人,却在媒体前,拉着横幅,给伊桃表白了。
而伊桃和裴让,还没有离婚!
季悬给伊桃告白的那一刻,惊呆了所有人。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不敢相信。
可后来,在周围有人起哄时,季悬也依旧拿着话筒,对着媒体,对着镜头,一字一句说,“伊桃,我喜欢你”时。
李月凝只觉得,那一句话的每一个字好像变成了一支箭,箭箭插在了心尖上。
一口气梗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那种难受的感觉难以形容。
她的身边,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生,都是季悬的女友粉。
有些女孩子在听到季悬对伊桃告白后,连连喊叫了几句后,不可置信的哭出了声音。
而李月凝也觉得自己很难过,可她却哭不出来。
手心变凉了,头皮在发麻,还头晕目眩。
大脑里,也是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持续了有十来分钟,在嗓子觉得干痒,她剧烈的咳嗽时,眼泪才掉了下来。
双手也开始不住的颤抖。
口中也开始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而这个时候,季悬已经戴上头盔上了赛车。
周围除了破防的女友粉在哭泣以外,只是喜欢赛车的粉丝也在欢呼。
李月凝掉着泪,瞧着赛车场上疾驰的赛车,又自言自语,“没事儿,没事儿的……”
“伊桃和裴让还没有离婚呢,他就是对伊桃告白也没事,李月凝,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喜欢伊桃,别难过,伊桃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道。
安慰自己还是很有用的,说完这些话,她就冷静了。
没错。
就算季悬告白了,只要伊桃不答应他,那她就还有机会。
可是。
过了会儿,她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掉了出来。
想到季悬在媒体面前对伊桃告白,她难过,也羡慕。
她擦掉眼泪,一眼就在疾驰的赛车里找到了季悬的车。
她看着那辆车,唇翕动着。
季悬,到底怎么样,才能被你喜欢上你呢。
就在她还有点伤感时。
她注视的那辆车,突然和前面的一辆车,撞了上去。
她还来不及反应,赛场上就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她被吓的心脏好似停了一拍。
等回过神来,季悬的车起了大火,周围有人发出了尖叫和喊声:“季悬撞车了!”
这一秒,李月凝的身子软了。
之后现场乱成了一团,她也在各种声音中,意识到季悬出事了,一边尖叫着,一边朝着火的赛车狂奔而去。
这个时候,李月凝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眼前是火光,是救援人员朝着火的赛车狂奔的画面。
而脑海里,却是自己和季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那个男人,从小就拽拽的,长得很好看。
不知道是他每次都出现在阳光下,还是从第一次见他,她眼中的他周身就有一层光,她觉得他总是明媚的。
“月凝。”
“李月凝!”
“月月!”
“小凝!”
他用不同的称呼叫她。
她看着他从骑着山地车出行的少年模样,到单手打方向盘的青年模样。
确定自己超级超级喜欢他以后,她也会想,等季悬到了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会是什么样子呢。
等他到了那个时候,他会用什么称呼,叫她呢。
……
“阿悬!”
在季悬被救援人员从赛车里救出,放在担架上的那时候。
冲过来的李月凝也被人拦住了。
看着脑袋鲜血淋漓,且昏迷不醒的男人。
李月凝想,凭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等季悬到了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或许不会叫她“月月”和“小凝”了,但一定会叫她“李月凝”,没准儿,也会温柔的叫她一声,“月凝。”
她哭的声嘶力竭。
这个时候,季悬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他能活着。
只要他能活着,只要他们还能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