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为何不高兴?”
蓝曦臣大步追上江澄,便见那人停步对着自己道:“蓝曦臣,是谁让你产生照顾我的想法的?我不需要,你明白吗?”
蓝曦臣动作一顿,他看着浑身是刺的江澄,放缓语速道:“晚吟,我没有任何同情怜悯的想法。只是我想这样对你,仅此而已。你可以不接受的,但是我还是会这样做,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并且你现在在蓝家,照看你不是应该的吗?”
“你.....”
听见蓝曦臣这话,江澄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深呼一口气才道:“随便你。”
但奇怪的是刚才看见蓝忘机和魏无羡所憋的气就这样莫名被蓝曦臣抹平了。
只是他不肯低头,哼了一声,抬脚就走,却走的比之前慢得多,并且余光也在看蓝曦臣是否跟了上来。
蓝曦臣笑着看了眼江澄,还是拉了下他的手腕:“走反了,在这边。”
正抬头走的江澄:“......”
江澄的脖子就这样红了起来。他在心里感叹道,还好他们两人是并肩,蓝曦臣看不到,否则他就现场用三毒刨一个洞,给蓝曦臣表演一个大埋活尸。
蓝曦臣当然没看见江澄变了色的脖子,他只是拉着江澄变了方向后便放了手。
一路无话,蓝曦臣却不觉得尴尬。难得的相处起来,蓝曦臣觉得和江澄待在一起哪怕是不说话也很舒服,让他不禁想起在莲花坞和江澄吃的那顿饭,也是这般自在。
不知不觉二人就走到了小苑门外,却听见里面有人声传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蓝曦臣道:“不急,说不定是收拾房间的门生,我们进去看看。”
江澄心想我哪儿急了,他也说了出来,殊不知蓝曦臣一笑,抬手轻轻碰了下他的额间:“嗯,是不急,就是眉头皱的挺深的。”
“蓝曦臣!”
江澄脑子空了一下,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这长辈或同辈般亲密的动作,实在是...
实在是很多年没感受到了,江澄鼻尖酸过后,是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
感受到耳朵在慢慢发烫,江澄赶紧离蓝曦臣远了点,但这次蓝曦臣没错过江澄的神色,他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道:“是我唐突了,晚吟,下次我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再有下次你试试!” 江澄狠狠瞪了一眼蓝曦臣,脚步慌乱的走进了小苑中。
那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却因为门外有一个小院子而显得温馨舒适。
江澄边走边快速的呼吸,企图将发烫的耳朵降下温度。
“这是我叔父朋友之前在后山闭关时所修,这些年一直没人住,你要离寒室近的话,这便是唯一一间。看,那个平顶就是寒室。”
蓝曦臣说着指向了院子的右方,江澄随着他的手看过去,皱了皱眉,但转头看了蓝曦臣一眼,立刻就松开了,他怕蓝曦臣会发现什么。
但是内心隐隐觉得这间屋子还是离寒室太远了,要是出什么事情,自己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正在这样想的江澄,突然就见蓝曦臣抬手作礼,他转头去看,只见房门前站着两道身影。
一个是蓝曦臣刚刚谈到的叔父蓝启仁,而另一个则是一身紫衣,对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和蓝曦臣。
江澄立刻拿出了宗主的礼数,朝蓝启仁行了半个礼,好歹蓝老前辈年少时也教导过自己,这礼数是该尽的。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面前,蓝启仁朝蓝曦臣点点头,再抬手对江澄道:“江宗主,关于清心铃一事,多谢你对曦臣的帮助。在蓝家有什么需要,只管提。”
蓝启仁摸了摸胡子对旁边那位笑道:“这就是江家宗主,未到弱冠之年就独自掌管江家到现在。如何,你看,可有故人之姿?”
这时江澄才开始打量起那位紫衣男人,那是一个看起来比蓝启仁还年老的人,脸部没有什么能特别让人记住的特色,但偏偏一身正气的气场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江宗主,久仰大名。”
那位紫衣中年人微微笑道:“不知江宗主婚配与否啊,鄙人这里---”
“打住!你怎么又开始了,老万啊,你可别替别人张罗了,我请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干这些事的。”
蓝启仁不等万历水说完,拉着他就走,边走还边对蓝曦臣说道,好好照顾江澄云云。
“蓝曦臣,那是谁?” 目送两人走后,江澄才问道。
“便是我前面所提到的,叔父的朋友,万历水万老前辈。他医术登峰造极,蓝家许多医师都受过他的教导。想来应该是出游又被叔父请回来了。”
“......”
蓝曦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江澄也看了过来,两人突然意识到,这间房不能住人了。
“那我现在住哪儿...”
“晚吟一定要离寒室近的话,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哪儿?”
蓝曦臣一脸正色道:“寒室。”
“......”
江澄看着蓝曦臣不像开玩笑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想我不能生气,他就是个呆子,不和傻子生气是平常心的第一准则。
“蓝曦臣,你看你像不像傻子?…不是,你看我像不像傻子。我住寒室?我住寒室那你住哪儿?”
“我其实哪里都可以住,首要是你,晚吟,你想住哪儿。”
蓝曦臣说着对江澄笑了起来,江澄看着那笑脸是怎么也下不去口说,要不我们住一起吧。
蓝曦臣看他一笑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错,于是道:“那走吧,这间万前辈回来了,我带你去寒室,我住客室去。”
江澄就这样被拉走了几步,等他将手挣脱,看蓝曦臣的眼神就和看仙子的没两样了,他现在心里千人交战。该怎么让蓝曦臣知道,我并不是想住寒室,而是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