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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暖烘烘的。

鲜艳的花和盆栽点缀各处,更增温馨。

一群男人互相都没有好脸色,但最终也没吵起来。

苏千藕又嗑完手上最后一颗瓜子,起身道。

“先吃饭吧。”

几个男人也起身,前往饭厅。

苏千藕落座在主位,好整以暇的托着下巴,粲然一笑。

“哎呀……人这么多,该怎么坐呢?”

“近来都是我呸公主用膳,今日自然还是我……”程锦州眉梢轻挑,几步上前,刚要挨着苏千藕坐下,就被鹿眼少年一把拽,拉到一边。

“走开!没听姐姐说嘛,你既不是新欢也不是旧爱,还妄想挨着姐姐坐?”

“你干嘛?我坐哪里关你屁事?!”

“谁坐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凭什么我不行。”

“你就是不行!哪儿都不行!”

程锦州本就因为提起江策捡漏的事被挑起一肚子委屈,说话就像吃了炸药似的,现在被顾况胁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咬牙到:

“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谁不行!”

“你!”

少年额前的碎发遮住的眉尾,面容乖巧的少年此刻充满了攻击性,眸光好似要刺穿他,和他针锋相对。

程锦州抬手拍开顾况的手腕,眉宇间戾气更重了。

他堂堂皇子何时被一个小小的护卫针对过?

程锦州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人打成猪头!但忽然间,他就想到自己揍了江策,公主心疼江策的画面。

霎时,满腔怒火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灭。

他忽然笑了。

“你想激怒我,让我揍你是吧?”

他掀开长袍,坐在桌子最边缘:“我偏不不让你得逞!”

顾况瞥了他一眼,“怂包!”

程锦州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的一顿,还有节奏的敲击起来,下巴抬起,舌头在后槽牙里扫了一圈。

……一个两个都想要利用他?

哼,门儿都没有!

“怂包怎么了?怂只是暂时的,只要在公主床上硬气就行。”程锦州语气嘲讽一脸轻蔑,好似浑浊的脑瓜突然开了窍,突然就知道怎么怼回去了。

“你若是看我不爽,拳头往我脸上打啊,我肯定真心诚意的谢谢你。”

这话一出,顾况就冷哼一声走开。

反观两人争锋相对的时候。

白冠儒安安静静找个位置落座。

江策也老老实实的坐在白冠儒身边。

这两人……竟是都没有去争苏千藕左右两侧的位置。

就剩下简玉楼、林雁回、和顾况了。

简玉楼那双极淡的眸子里泛着细碎的光,含着春色,眼尾微挑,笑着看向顾况。

“还愣着做什么?你是公主的第二个男人,你理所当然的该坐在公主身边。”

顾况神色莫辨,上前坐下,傲娇的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

就在所有人以为简玉楼会争另外一个位子的时候,简玉楼走到江策身边坐下,把苏千藕身侧的位置空了出来。

林雁回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稳稳坐在苏千藕身侧。

苏千藕左看看右看看,……一场硝烟,就这样哥们偶尔了?

“啪啪!”

她拍了两下手。

红签推着一个小木车到桌子两边,摆上一盘盘的菜。

许多的菜碟,光是蔬菜就有好多种,还有各种菌菇类。

最后各种肉也是切好了摆的盘,有的卷成一朵花的模样。

“这些菜,都是生的吧?”庄雨眠问道。

苏千藕对红镜点了点头,红镜连忙端上一些调制好的蘸碟,摆放在众人面前,随后解开了中间那个锅盖,给中间放入单独的佐料。

加入炖的奶白的鸡汤。

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幕,没有出声。

没多久,咕噜咕噜的水开了。

锅的两侧。

一侧白汤上飘着红枣枸杞,里头还有各种补品。

红汤的那侧则是飘满了红色的油层还有辣椒、花椒,两边都丢着捆起来的小葱。

随着汤水的沸腾那小葱起伏,一种特别的香味在整个屋子里盘旋。

“这叫火锅,喜吃辣的吃红汤,不能吃辣的就吃白汤。”

红镜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后,就端起盘子,“公主爱吃牛肉卷,还有牛肉丸、百叶、鱼片、年糕,菜爱吃这个金针菇、凤尾翡翠…………”

她说着就帮苏千藕下了很多吃的在锅里。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自己想吃的往锅里放。

苏千藕夹了百叶捞起,放入蘸碟中裹了裹,随后好吃的眼睛弯起,一筷接着一筷。

红色的汤底将她的唇润过之后,更为艳丽,再加上她偶尔舌尖伸出扫一下唇瓣。

开过荤的男人,时不时视线落过去,眼神都都说不上清白。

苏千藕不开口说话,一群男人嘴巴就像是锁死了一样的。

直到吃的八分饱的苏千藕,突然感觉不对,抬头盯着每个男人瞧了瞧,然后夹起一个肉丸放在白冠儒的碗里。

“你身子弱,总是晕,多吃点。”

眉眼仿佛被初雪堆砌的男人,顿时身体都绷直了,捧着碗,看着碗里的那颗肉丸。

随后抬眼看了一眼苏千藕,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起了波澜,他眼睫颤了颤,一只手警惕的捂住碗边,突然就怕有人来抢这一颗肉丸。

结果下一刻。

桌上的男人都端起自己的碗。

“公主,微臣也要。”

“姐姐……你都给他夹了,怎么不给我夹? ”

“公主,微臣觉得,你夹的要好吃些……”

“我一直吃的白汤的,公主可否给我夹一个红汤的尝尝?”

苏千藕:!!!

林雁回坐如峨峨玉树,卧如芝兰玉树,怎么看都像一尊清冷的玉佛。

简玉楼神韵独超,眉眼带笑时眼尾总会不经意勾起,一颦一笑,都像是人间妖狐。

庄雨眠的眉心画着红莲,眼眸望过来的时候,眼睫颤动,似冬雪中的腊梅,娇媚又脆弱。

江策今日穿的是那套蟾宫折桂的纹路的衣袍,本是清姿明秀的人,配上额间的抹额,给人一种秋意眷眷时满山红枫的惊艳感。

程锦州更是个花孔雀,穿着翠蓝衣袍,大冬天的,把羽毛的耳饰变成了鞭子上绑着兽尾,有种大漠少年郎意气风发的摸样。

白冠儒白发白眉白色的眼睫,垂眸时,新雪堆砌,摇摇欲坠,抬眸时,双眸似最璀璨的宝珠,被雪水清洗过,艳艳生辉。

顾况扎着高马尾,和衣服同色的发带垂在胸前,面容乖巧,对上苏千藕的视线时,一双鹿眼满满的都装着她,还会悄悄喊她“姐姐”。

这一个个生的都极其好看。

脱了衣服,双开门的有,八块腹肌的有,用力时青筋暴起的又,皮肤上一亲就红一团的也有……

总之,都很带劲。

他们唯一不同的就是气质。

苏千藕看着伸到面前的碗,打了个哑炮的响指。

“都要是吧,安排!”

于是,她一筷子一筷子的给他们都加了菜。

一群人这才缩回手。

但顾况、江策还是把视线看向白冠儒,眼神并不友好。

苏千藕看着他们‘眉来眼去’。

还真是应了那句,情人越多越气派!

她又拿出水果,咔嚓咬了一口:“其实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东西要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