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港岛商人在欧洛泰的企业蓬勃发展,产品遍及整个中国。
然而,在欧洛泰地区来说,还有两家公司仅次于他们。
一家是谭金春的兴盛珠宝有限公司,从最开始的倒买倒卖,发展到今天集开采、加工、销售为一体的综合性公司。
三年前,金春还取得了和田玉的开采资格,毕业后的耿茂华根本就没去任何地方上班,直接来帮老公。
他们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谭兴珠。
因为金春的户口目前在港岛,所以不会受到大陆计划生育政策的限制,还可以多要几个孩子。
但是,谭老板两口子太忙了,造人计划都压在后面。
可以这么说,谭金春是中国目前最大的珠宝大王,在所有的省会城市,都开辟了售卖专柜。
另一家,就是文欣月创立的欣国集团有限公司。
欣国集团,下辖欣国珠宝、欣国运输和欣国房地产。
那条由填平沼泽而新修的道路,叫民族路。
两边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房屋,都是由欣国房地产开发销售的。
至于其余的百分之七十,自然是炎黄建筑拿下。
出问题的建筑,是欣国房地产刚刚开发的天然家园三期。
当初依靠巫山的建议,梅家国把原话告诉了妻子,文欣月也听进去了。
在欣国集团,招聘了不少职业经理人,不少还是从港岛宝岛高薪聘请过来。
至于公司的良性发展,欣国与兴盛根本没法比。
一个就是靠老公的帮衬不断有政策倾斜发展起来的,谈不上什么远景近景规划,那玩意儿文欣月也根本不懂。
更主要的是,公司高层好多位置,都是梅家、文家的直系、支系。
要让一群二世祖喝酒把妹侃大山还行,把公司交给他们就完犊子。
但不给他们位置也不行。毕竟当初不管是文家还是梅家,在公司成立之初,不少家都倾家荡产来支持。
在中国,聪明人很多。看到一个金矿,谁都愿意投资。
文欣月本人也不具备相应的管理才能,只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一个人在公司的地位。
久而久之,那些招聘来的经理人看不到升职的希望,不少就跳槽去了别家公司,发展得更好。
就像天然家园三期,是文欣月的五弟文欣峦一手操办的。
他们家兄妹五个,五弟当然是从小最受宠爱的那一个。
上学成绩不好,肯定是教师偏心眼儿。没有好好教。
部队里职位上不去,那是别的派系看到文家人眼红。
不管怎么样,文欣峦都没错。
这样的环境出来的年轻人,主持一期房产的开发,本身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但文欣月就做了。
调查起来很简单,文欣峦和材料商一顿酒喝了,就把所有的材料交给一家经销商来做。
“你叫谌红林,你叫胡少年,你叫苟文涛对吧?”巫山把三个人叫到了办公室,也是他们找到伟人告状的。
“是,”看来苟文涛是他们中最沉不住气的。
他耐烦地回答:“怎么啦?我们买了房子。准备扎根欧洛泰,你现在告诉我政府怎么处理。”
“政府处理?”巫山失笑:“不不不,政府没有权力来处理。幸好是你们最先发现的,剩下的会停建。”
“不处理?”谌红林眼睛瞪圆:“我们所知的巫阎王是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
“你说对了,”巫山玩味地看着他们:“告诉我。黄国柱在哪儿去了?”
“你?”苟文涛有些慌乱,看着旁边的俩哥们儿勉强笑道:“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找我们要人!”
巫山没有答话,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还没说话的胡少年。
他的直觉,认为只有这个人才是他们的核心。
“好啦,涛子林子。在真人面前别说假话。”胡少年若有所思:“我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你怎么发觉他是我们的人?”
“我说猜的你信吗?”巫山呵呵笑着:“哪有这么巧的事儿?黄国柱一个异乡人,能摸透文欣峦的脾气。”
“我真不知道你们在哪儿找的,或许世界上本身就没有黄国柱这个人,他的身份都是假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巫山的声音冒出寒气:“还好,算你们有良心,趁房子没开始卖就告状。”
“我怕惹怒你!”胡少年直言不讳:“暗中整下梅家国夫妇可以,但真要祸害到百姓,你绝对不会手软。”
他真说对了,假如有老百姓受损,面前这三个人不管后台有多硬,马上抓进去。
“我不想梅家国倒下,”巫山真诚地说:“只要有他在,欧洛泰还可以安心发展。换一个书记就不晓得怎么样了。”
“可惜如今由不得你了,”胡少年叹口气:“也是巧合,怎么就遇到伟人了呢?对不起,破坏了你的计划。”
梅家国真的要倒了!和风绑架事件,伟人知道得清清楚楚,相信小曲回去都会汇报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怕明知道房地产有猫腻,那是文欣月的产业!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胡少年也觉得好像过了点儿:“既然被你发现,事情的起因是我们,要打要罚都认了。”
“你们之间的纠纷恩怨我不管!”巫山沉声说道:“把事情的影响给我降到最低,我不想看到欧洛泰的负面新闻。”
“好!”胡少年很干脆:“我答应你!”
欣国集团表面上的繁荣,让一些人暗中投靠了文欣月。
在欧洛泰发生啥事情,她也许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到有人拦住伟人告状,文欣月懵了。
自己也许在欧洛泰可以混得风生水起,老子文兰生在地方上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面对伟人,就是梅应果都虚三分,何况文兰生呢?
工地停工了,机械都摆在那里。
工人们百无聊赖。有的在工地上转着,有的在寝室里打扑克,有的去逛街。
曾经热火朝天的地方啊,开工的时候文欣月还来过一趟。哪曾想再次来成了这种状况。
欧洛泰的房地产市场相当火爆,一套一百米的房子,能买到三万五。
可以这么说,只要你取得政府手里开发的资格,楼盘还只有个地基,售楼处就门庭若市。
民工们看到漂亮的地委书记夫人,眼睛都发直,在那里指指点点。
要是平时,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今天谁都没心情。
“小峦,”文欣月难过地看着幼弟:“目前卖出去多少套了?”
“好像卖出去三百多套吧。”文欣峦不太确定:“二姐,你想干嘛?”
“总的也就三百五十好不好?自己看看吧。”
文欣月拿起一把锤子,砸在早就凝固的楼层上,水泥四溅,不少都蹦到这几个人脸上身上。
文欣峦纨绔了点儿。也知道事情大发了。
“给顾客解释清楚,”文欣月没往深处想:“把已经建的楼层全部销毁重建。房子你别管了,我自己看着。”
“给买房的人说清楚,延期交房。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退钱。”
事情都安排下去,文欣月还是觉得不踏实。
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女汉子。而在她的心目中。最佩服的人却是父亲文兰生。
“爸!”文欣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给父亲打电话。
要是巫山看到里面的陈设,可能会笑掉大牙的。
到处看上去富丽堂皇,金光闪闪,这哪像办公室?就是暴发户的设置。
“闺女,终于想起老爸了?”文兰生风趣地说:“不会是和小国吵架了吧?”
文欣月没心情和父亲开玩笑。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
“巫山和小国的关系怎么样?”文兰生沉吟半晌,冷不丁问道。
“他们关系不错啊!”文欣月大吃一惊:“爸,你不会是怀疑巫山在搞我们家大国吧?”
“我在想啊,假如小国下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文兰生分析道:“今后人们在谈到欧洛泰现象,首先就想到巫山。”
“爸,你说得很对!”文欣月大怒:“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
“找他干嘛?”文兰生斥责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是你们自己出了纰漏,谁有机会?去和小国合计合计!”
放下电话,文欣月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五年时间,从当初的不到十万块钱,到今天的流动资金上千万,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优越的生活。
别看文欣月表面上大大咧咧,却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这一切,都是当初别人都看不上眼的自己的老公带来的。
假如梅家国不是欧洛泰的地委书记,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在电话里,父亲让自己和老公商量。
按照他的脾气,有什么用?他又不敢去和巫山打架!
诶?文欣月的眼睛一亮,那家伙再能打,总不会打女人吧。
要是自己到他家里去闹下,狠狠地臊他的皮,看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巫山怎么做人!
桌子上的大花瓶,是她花了一千多块钱,托人从景德镇做的。
这样的花瓶,在整个世界上最多不超过十个。
平时不管是自己高兴还是烦恼,文欣月都要在花瓶上抚摸几下。
左边的瓶子上,金光闪闪的龙好像正腾空而起。
右边的花瓶,则是一只美轮美奂的凤凰。
如果有朝一日,老公成了一号,那就是当之无愧的的真龙天子。
而自己也会是理所当然的国母,在做这对瓶子的时候,她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梅家国无疑是一个很能团结人的。
只有朋友众多,才能走得更远,这是当年文欣月嫁给这人的真正原因。
她在办公室里收拾了好半天,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美,越看越显得雍容华贵。
要去找巫山打架,显然任何人都不能告诉,这些人对巫山心里有阴影。
开着最新款的炎黄-玛莎拉蒂,河谷的风一吹,文欣月秀发上的清香飘出老远,她很享受这样的飙车。
现在还是下午,家属院的人大都在家里乘凉。
“巫山,滚出来!”文欣月把车子吱嘎停在二号院门口,大声喝道。
“姓文的,你疯了?”正巧,王璐在家:“没事儿你骂我老公干嘛?”
她脑袋一歪:“天啦,不会是他看上你这个老太婆丑八怪了吧。”
“你…你,”文欣月从车子上下来,怒不可遏:“巫山是什么东西?”
“从玕,好好呆着!”璐璐把抱着的儿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你妈妈有多威风。”
至于大儿子从琅,早就上幼儿园了。
小儿子,自己带着,总有一天他会好起来的。
“我老公是什么东西?”王璐叉着腰,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泼妇,别以为你在部队上呆过。”
话音未落,她飞起一脚,把文欣月踢回车上。
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其实,就是巫山也不晓得自己的媳妇儿居然身手不错。
文欣月傻眼了,呆呆地摸着刚才挨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