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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历史再现。
肖兴彩再愚昧,也明白杀人是要被枪毙的。
她睁大双眼,惊恐万分:“不,我什么都没说。”
在公安战线工作经验丰富的蔡勤,心情出奇的好。
他绕过审讯台,一步步紧逼过去:“你说了,你杀人了,你完蛋了。”
人犯坐的椅子,是特制的。当然,除非是重犯,不会戴脚镣。一般的人犯,坐在椅子里,都动弹不得。
看到那张脸越逼越近,肖兴彩不由自主想往后靠,戴着手铐的双手,举起来挡在脸上,紧闭双眼。
“没有用的,证据确凿。”蔡勤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按照你的贪污罪名,枪毙十次八次都够了。柳青山、章子善你知道吧?那是什么人物?比你高了多少级别?他们贪污的数目还没你多。相比起来,你的冲撞国家机关,不值一提。”
这两个人,肖兴彩当然熟悉,尽管那时候她没几岁,从大人的口中,知道这是坏人。
什么时候,根正苗红的肖家人,也成了坏人?
蔡勤的威逼还在继续:“大家在和风县城相处,都好些年了。据我所知,你们家老张虽然在工作中强横,在生活条件上,比其他老百姓并不会优越多少。”
肖兴彩已经放下了手,眼睛看上去空洞无神,也不知道她听还是没听,听进去没有。
公安局长不管不顾,双手撑在审讯椅子扶手上,两个人的脸相距不到五厘米。
“所以,现在告诉我,”蔡勤鹰眼盯着她一瞬不瞬:“那些钱在哪儿?要晓得,那都是国家的财产,人民的血汗钱!”
肖兴彩的眼睛不敢对视。垂下了头。
她的皮肤确实很白皙,头上留着时下很流行的齐耳短发,刚好露出白皙的脖子。
身上的衣服应该用很少人才买得起的香皂漂洗过。还放在带有樟脑丸的地方保存。空气中,弥漫着香精和樟脑的混合味道。
“能给我一支烟吗?”她抬起头来。凄然一笑:“看到你们男人在烦恼的时候,总是抽烟,我也想尝尝味道。”
审讯过这么多女犯人,蔡勤从没遇到过女性要烟抽的。他只愣神了片刻,从兜里掏出烟盒,却发现是空的,懊恼地随手把烟盒丢在地上。
“局长。我给您带来了。”夏忠良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敲了几下门。
审讯室外面是监控室,从小窗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
公安局的人也八卦。听说要审讯张红军的女人。一个个兴奋莫名。加班的,有些下了班的听说后,偷偷跑回来在那里看着,局长司机也很好奇地在小窗口瞅着。
局长司机的面子谁都会给的,窗口就只能容两个脑袋一人一只眼睛观察。其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轮班。只有夏忠良牢牢占据了一个位置。
审讯室的门打开一条缝,他把烟丢进来,迅速退了出去。
蔡勤熟练地撕开包装,先给自己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又给肖兴彩递了一根。
他拿出火柴。划了两下着了,先给她点燃,很快给自己点着,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肖兴彩抽烟的样子,看上去是没有抽过烟的人。
她贪婪地猛吸一口,可能呛着了。
这是一个好强的女人,脸上都憋得通红也不咳出来。
抽了第二口,再也忍不住,噗地把烟吐到地上。
肖兴彩的眼光漂浮,不知道看在哪里。
“我是一个坏女人,被二十多个男人搞过!”肖兴彩声音不大,只有审讯室里的人听到。
这话一出来,把对面的两个公安震得不轻。
做记录的,是办公室的女文员,她惊得笔都掉到地上,慌忙捡起来。
张红军的爱人,谁敢搞?就是给蔡勤几个胆子,他也大不了在远处多看几眼。
而且,肖在县城的名声,只听说过她很泼辣,从没人说过乱搞男女关系。
“张有俊,那个畜生!”这一句话,肖兴彩说得咬牙切齿。
那是谁?两个公安狐疑地对望一眼,都很茫然。
“他是张红军的儿子。”肖兴彩呸了一口:“那一年,家人给我介绍了当时的地区专员,如今的地委书记崔大祥的儿子崔党生,我们都看中了对方,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大颗泪珠,从她的右眼里滚落下来:“那是一个大白天,他和十八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把我拖到一间教室里搞了。他是第一个上来的,好疼啊。后来,我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张有俊这个王八蛋,还和另外两个小孩儿留在那里,继续搞我。”
肖兴彩的精神恍惚,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女公安赶紧起身,掏出手绢,给她擦干净。
她睁开眼睛,甜甜地笑了下:“谢谢你。这么多年过去,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今天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我早就料到可能有这么一天。”肖兴彩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想死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迟,让我在世界上每天都在遭罪。”
两个公安,都没有说话。蔡勤只是不停抽烟,女公安在那里不停记录。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十多天,首先让我爸爸去退婚。”她的眼睛又迷离起来:“党生在我的房间外面,使劲喊我的名字,我就用力咬着嘴唇。”
说到这里,肖兴彩的眼泪又不停滚落。
蔡勤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绢,走过去递给她。
“咳咳,”过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不久我就听说了他找了新的对象。”
“和风县城才多大?”肖兴彩轻轻摇着头:“那十九个少年的名字,很快就打听出来。”
“那天,父母带着弟弟去欧洛泰,给崔家人道歉。”她的思维很清晰。娓娓道来:“我以父亲的名义,把张红军约到家里。这个老色鬼,以为我看不出他看着我眼睛都在冒绿光?”
她又要了一只烟:“那天。我杀了一只鸡。鸡血全部藏了起来。”
肖兴彩其实蛮聪明,弹烟灰都像模像样了:“他儿子搞了老娘。我就搞他老爸。当时其实就这么想的。那晚,他和我都喝了不少酒,我也很兴奋。他的工具,比他儿子的小*就大多了。”
她喷出一大口烟雾:“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看到被子和单子上都是血,捏着鼻子认了。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在一起办事。”
经济烟没有过滤嘴。抽的时候,有些烫嘴巴。
现在的肖兴彩,感官都可能失去了少许知觉,沉浸在回忆中。
后来。她对张红军又恨又喜欢。恨他生了个混蛋儿子,带着人夺去了自己的贞洁。同时,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肖兴彩喜欢和张红军在一起睡觉,每一次都感觉很舒服。
一个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黄脸婆。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另外一个是年轻貌美的黄花闺女,两人在一起很快乐。
最终,张红军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把另一支造反派的头头和他前妻灌醉了,扔在床上。
这下。就由不得他前妻,不离也得离了。
“那人是乌市的下放知青,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她任由香烟燃着:“最后,由张少华处决了。那人还在不停哀求:我在乌市还有老娘和刚出世的孩子,放过我吧。”
其实,枪杀那个造反派头子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跟着过去看热闹的张有俊。
“张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肖兴彩又吸了一口:“张少华看着我的第一眼,就想把我吞下去,喉咙里不停咽着唾沫。”
一个色胆包天,连哥哥的禁脔都想染指,另一个有意勾引,*,一点就着。
“不过,张家人哪方面的能力确实不错。”她舔了舔嘴唇:“既然到了老娘的手掌心里,怎么可能让他飞了?恰好,他对张有俊也深深忌惮。”
张少华这个人,确实称得上心狠手辣。根本就不理会那知青的话,扣动了扳机。
那地方,离县城比较远,是一条小河。
夏天的河水,齐腰深。
知青的尸体,随着水流,不知道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河流到了沙漠里面,就断流了。在干涸的沙粒里,尸体暴晒几天,不是风干就是被野狼吃了。
张有俊看着叔叔冷酷的样子,眼睛里满是崇拜。
张少华假意向后看了一眼,这个毛头小子,怎么晓得死亡就在眼前?
他顺着叔叔的眼光看了过去,后脑勺上挨了一枪托,扑倒在地。
不远处偷偷看着的肖兴彩,差点儿忍不住叫出声来。
就是这个小畜生,带人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后来,张红军的婚礼,张有俊和他妈,早就被张红军撵到了乡下。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他们娘俩的遭遇,就是无意之中带人搞的女人在做崇。
张红军在夏孜盖公社的时候,就是风流人物。
乡下很多来买货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他总会找各种借口,带到偏僻的仓库里搞。
那个年代,女人被人搞和偷汉子没什么区别。
乡下女人,本身都不懂法,一个个忍气吞声。
不少女性,还成了张红军的情妇。经常借着来公社买东西的理由,出来幽会。
不晓得是哪一次,被张有俊发现了这个秘密。有一次,他爸爸把一个小姑娘搞了,人都昏了过去。张红军提着裤子走了,在那小姑娘头边扔了一块钱。
张有俊那时候才11岁,和那小姑娘差不多大,本能地提枪上马。到了最后,只是小*突突跳个不停,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是觉得异常兴奋。
那小姑娘还在昏迷,他拿着一块钱跑了。
从那以后,才11岁的张有俊,也迷上了小女孩儿。他还绘声绘色地给小男孩儿们讲述和女性的乐趣,就这样,他的身边聚集了不少孩子。
等他爸成了造反派司令,家搬到城里,身边竟然聚集了二三十个少年。
他们每天在一起,没有其他事情,就是在大街上瞅着落单的少女。
一时间,和风县城的少女们,大都不敢再出门了。
反正学校停课,家里也不需要还没成年的女孩子赚钱养家,这事儿居然从没有人发觉。
事有凑巧,他们在街上找不到少女,无意之中看到了肖兴彩。
以前干过的小女孩儿,谁比得上她啊?
“看到张有俊倒在地上,我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香烟都差点儿烧着了她的指头,才忙不迭丢地上:“这些事情,都是那小混蛋告诉我的。”
“他必须死!”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肖兴彩余恨未消:“张少华一枪直接顶在前额上打进去。我都哇哇吐了,回头一脚把他的尸体踢到水里。”
“不仅是他,就是其他的那些小逼崽子,一个都没跑掉。”她说得畅快至极:“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几个,那小畜生的党羽,全部干掉了。”
说到这里,肖兴彩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从那以后,整个和风县城,再也没有此类事情发生。”
蔡勤一翻白眼,尼玛,劳资还得感谢你不是?
看到她的嘴唇都干裂了,记录员给她倒了一杯水过去。
“回头马上抓捕张少华!”蔡局长冲小窗口说了声。
他不知道是今天抽的第几颗烟了:“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张少华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侄子?还有,你那些钱都到哪儿去了?”
肖兴彩的回答,让人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