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逸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周子诺手中的帕子,又看了看林若颜苍白的脸色,心中疑云密布。这帕子上的血迹的确古怪,散发着一股异样的腥甜,但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林若颜真的得了什么血枯之症。十八年了,他们携手走过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这江山,他怎能忍受她遭受如此折磨?
“丽妃,你最好祈祷皇后无事,否则……”赵辰逸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来自地狱的警告。
周子诺心中一凛,却强自镇定。“皇上明鉴,臣妾也是听王太医所说……”她偷偷瞥了一眼林若颜,心中暗喜,就算林若颜没得这病,也得让她得!
赵逸瑶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挡在林若颜面前。“丽妃娘娘,你休要信口雌黄!母后凤体安康,岂容你随意污蔑?”
“公主殿下息怒,”周子诺故作委屈,“臣妾也是关心皇后娘娘,并无恶意……”
“关心?”赵逸瑶挑眉,“你所谓的关心,就是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脏帕子,跑到母后面前大放厥词,诅咒母后得血枯之症?”
周子诺被赵逸瑶怼得哑口无言,只得楚楚可怜地看向赵辰逸。“皇上,臣妾冤枉啊……”
赵辰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了!来人,传王琪!”
片刻之后,王琪战战兢兢地被带了进来。
“王琪,”赵辰逸厉声问道,“这帕子上的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琪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微臣……微臣只是猜测……”
“猜测?”赵辰逸冷笑,“你一个太医,竟敢随意猜测皇后凤体,你可知这是死罪?!”
王琪连忙磕头求饶。“皇上恕罪,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赵逸瑶步步紧逼,“只是收了丽妃娘娘的好处,便不惜编造谎言,污蔑母后?”
王琪脸色煞白,不敢再狡辩。他偷偷看了一眼周子诺,却见她眼神冰冷,毫无求情之意。
“皇上,”林若颜虚弱地开口,“臣妾相信王太医并非有意……”
赵辰逸心疼地扶住林若颜,“颜儿,你身子虚弱,不必为这种小人求情。”
“父皇,”赵逸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儿臣倒有个主意,可以证明母后是否真的得了血枯之症。”
赵辰逸和林若颜都看向她,等着她说下去。
“血枯之症,最明显的症状便是血液带有异香,且凝而不散,”赵逸瑶缓缓说道,“不如就取母后和丽妃娘娘的血,当众检验一番,如何?”
周子诺脸色大变,她没想到赵逸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若是验血,她的谎言岂不立马被拆穿?
“皇上,”周子诺连忙说道,“臣妾不敢质疑皇后娘娘,只是这验血之事,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赵逸瑶冷笑,“难道丽妃娘娘是心虚了?”
周子诺咬了咬牙,“臣妾只是担心皇后娘娘凤体受损……”
“无妨,”林若颜淡淡说道,“本宫相信清者自清。”
见林若颜同意验血,周子诺心中更加慌乱。她偷偷看向王琪,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
王琪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他深知自己已经得罪了皇后和公主,若是再不配合丽妃,恐怕性命难保。
就在这时,太医院院使方正匆匆赶来。“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方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方正走到赵辰逸面前,跪下说道:“皇上,微臣刚刚发现,王太医所用的药材中,混入了一种名为‘血腥草’的毒草!此草无色无味,却能使人血液带有异香,且凝而不散,与血枯之症的症状极为相似……”
寝宫内一片哗然,众人皆看向王琪,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王琪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
而周子诺,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血腥草,明明是她偷偷交给王琪的,怎么会……
赵逸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