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刚要走出大门,屋内的张承等人便迅速将整个富察府上包围,一根丝线将傅恒的头颅斩断,又环视了一圈富察氏众位女眷,换上的官袍同着进忠一块入宫。
霎那间,哭喊声,还有求救声,乱做了一团。
张承身后有个人趁乱跟着他出来了。
然后二人一路,跟着进忠入宫。
----养心殿中,张承出现的时候,张无垢心知肚明,军机处的人正要职责张承无诏怎可入宫?
张承将一个锦盒,放在了军机处众人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书信。
他”啪“的一声,朝着安陵容跪下。
在军队中洗礼,他的眉目刚毅,身形威武。说话声如洪钟:“太后娘娘微臣有罪。”
“一月前,微臣收到傅恒大人的书信,说皇上有恙,要微臣秘密带兵入京,清君侧。”
“微臣知晓傅恒大人在军机处中任职,生怕皇上被控制,担心皇上的安微,只得带一千精锐入京。”
“没想到,入京以后,京都城门布防实在严苛,只得化作便衣入城,去了富察傅恒大人府上相会。”
“这便是那亲笔书信,还请太后娘娘和诸位大臣过目。”
张承递过去了一封书信,这书信正是他在富察府上的书房,找出来的,刚才在他府上之时,趁乱搜索的罪证,还有进忠早早准备好的傅恒的字迹奏表。
盖上了他的大印,张承心内冷哼。
要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他带兵秘密入京,怎么都是要担责任的。
一千精锐,只有这个锅子扣在了富察氏的头上,才能得以喘息。
今日若是成了,掌权者是太后,太后前朝无家人,还是要靠着自己,明罚暗升。
大哥入大理寺,皇上实不配为君主,儿女情长弃天下百姓于不顾。
“太后娘娘,各位大人,微臣带兵私自入京,微臣有罪,请太后娘娘各位大人定罪。”
“到了富察氏府上,微臣得知被诓骗,傅恒大人要微臣带兵围困紫禁城,围困住各位大人的府邸。”
“微臣一想,如何能做此叛国之举?”
“立马挥刀将傅恒大人斩杀。”
随着他话音一落,锦盒被打开,里面竟然露出一颗人头来。
正是还没有合上眼睛的富察傅恒。
锦盒之中,他头颅的眼睛中还带着茫然,未曾闭眼。
锦盒之下的鲜血,早已经染透了养心殿的地面之上,军机处的大人们见这种场面,均被震撼到了。
复又反应过来,看向安陵容,恐怕今日的手笔全是这位太后所为。
一连串的,祈福,女眷,以及兵力。
今日若是在此,不顺着太后的编排走下去,恐怕出不得这养心殿了。
有大臣看了眼养心殿的外面,多了很多眼生的侍卫,看来太后已经胸有成足,没得选了,今日只有从还是不从。
历经几朝的大臣们,这一刻快速抉择。又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节哀。”
“皇上遭遇如此,富察氏因孝贤皇后早逝,居然起了如此歹毒之心,身为军机处而不自知。”
“还请太后娘娘惩治。”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老狐狸们,心内冷哼一声,转而神情严肃的问道:“那诸位大臣说说,往后该如何呢?”
说话间,她摩挲着腰上女眷们的环佩,叮当一声,一个玉佩从她腰间被扯断,滚落在地上,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安陵容看了一眼,又惊道:“哎呀,这富察福晋的玉佩怎么碎了?”
大臣们心内紧张,冷汗涔涔。
“回太后娘娘的话,今日皇上被逆贼富察氏一族毒杀,富察氏还假传圣旨,请兵入京都,按照大清律例,当诛。”
“斯!”安陵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皇上不到三十,便龙御归天,接下来的朝政又当如何?”
“哀家为后宫一届妇人,许多事还是不懂,得依靠着各位大臣。”
很快有大臣反应过来,看向地上跪着的张无垢,随即又听得安陵容说起:“各位的福晋们都在哀家的慈宁宫,还有各位的小公子。”
“哀家看着小公子们聪慧,和大阿哥年岁相当,不如留在宫中当个伴读。”
斯,该来的还是来了。
太后真是后宫的妇人么?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自己,若是从,便出去,各家的公子跟着大阿哥一起长大,奉大阿哥为主,日后少不了从龙之功。
若是不从,今日这养心殿真是出不去了。
恐怕今日富察氏一族,便会是他们的下场。
而张承,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京都各方势力,会迎来新的洗牌。
军机处大臣们揣摩了安陵容的心思,全部跪在了地上:“微臣愿扶大阿哥永琰主持朝政。”
“哦?”安陵容脸上又带着思虑:“只皇上龙御归天,这正大光明牌匾之后应当没有诏书,这又该如何?”
“且张承秘密带兵入京,又该如何处置?”
“哀家倒是对这些都不甚明白,还需要大臣们指点一番。”
跪在地上的军机处大臣们,心中暗骂,看不出来,太后娘娘的心智,这是要让自己将太后娘娘的想法全都落定。
揣测之间,养心殿落针可闻。
军机处大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去当了这出头鸟去。
“叮当!”
环佩再次碎裂,不同的是,这次是安陵容摔碎的。
被摔碎的环佩咕噜噜在地上,滚落到鄂尔泰的脚边,鄂尔泰是军机处的保和殿大学士,他看了这块玉佩,是他夫人的,顿时头皮炸裂,忍不住颤抖:“回太后娘娘的话,微臣恭迎大阿哥永琰登上皇位。”
“皇上早殇,且膝下只有永琰一位阿哥,皇上是先帝诏书上的传位,皇上这一支才是天命所归。”
“老臣定如同辅佐皇上一般,辅佐永琰。”
“这张将军带兵入京,是受了蒙蔽,又亲自斩杀傅恒,将反贼诛杀,功过相抵。”
安陵容得到了她想要的,眼神微眯:“鄂尔泰大人不愧为肱骨之臣,其他大人呢?”
“觉得鄂尔泰大人所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