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半天,可算是给人哄睡着了。
司浅摸着他的脑袋关:“宝贝晚安。”
1748咂舌:【这都快给我宿主哄成胚胎了。】
流下羡慕的泪水:【这样哄孩子的歌,你从未对我唱过。】
这些年司浅对它非打即骂,它都以为自己习惯了……
假如它不曾见过光明,它本可以忍受黑暗的。
它还以为宿主对于所有人都是去死的态度。
安陵容语气.jpg
【原是我不配……】
司浅嫌它太吵,烦的要死:“滚,闭嘴!”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它只是一个系统,它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它恨这个世界!
司浅被嚎的心烦:“别哭了,难听死了!”
挨了顿骂的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宣~
就是这个感觉!
:【爽!】
1748:【你被她骂成抖m了?】
这个问题注定是从嘴里问不出答案。
回到房间的司浅躺在床上,思绪逐渐飘远。
回想这操蛋的人生……
她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以至于第二天都是顶着个熊猫眼下楼的。
照例将裴礼送去上学后,司浅接到了纪绍封的电话。
那边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大概就是纪明轩在回纪家之后不吃不喝也不爱与人交流,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纪绍封实在是没办法,想到司浅和纪明轩相处过几天,便想请她过去开导开导。
司浅挂断电话后驱车前往纪家。
虽说这小子平时性格阴暗扭曲了一些,但到底也没对她做出过什么偏激的事来。
更何况还是她亲自把人带回来的,于情于理都得过去看一下。
刚到纪家,佣人将司浅带到了纪明轩的卧室。
来过这里无数次的司浅早已经轻车熟路,却还是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司浅推门,就见纪绍封站在床头,单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将自己缩成一团低着头抱膝尽量降低存在感的纪明轩。
听见门口的动静,纪绍封朝着司浅这边瞥了一眼,声音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你看谁来了。”
抱膝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的纪明轩有了点反应。
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站在纪绍封身后的司浅。
纪绍封望着穿的像个古惑仔化着妈见不认大烟熏的司浅,眉头皱成了川字,不过并未多说什么。
“你跟他说吧。”
纪绍封转身出去,转眼间卧室只剩下纪明轩和司浅俩人。
看的出纪绍封是真的对纪明轩没多少感情,对待他跟对待什么阿猫阿狗一样,养着他也完全是出于责任感。
司浅装作看不到纪明轩眼神中的警惕,大咧咧的坐在床头翘起二郎腿,单手撑在被子上。
“咋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纪明轩缄默不言。
除了对待裴礼,司浅这人一向对任何事物都没什么耐心:“你要不说我走了。”
说罢,她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纪明轩急了,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司浅算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最能信任的一个。
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我想回家!”
司浅反问:“这里不好吗?”
纪明轩摇头,眼睛红红的:“不好,他们……说……说我是野种。”
小纪明轩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但从大人们轻佻的语气和不屑的表情能够猜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
司浅:“你没跟你爹说吗?”
纪明轩摇头,开始当起了闷葫芦。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司浅表达他的意思。
很多事情以他这个年纪根本想不明白。
比如那些佣人为什么每次都以一种或怜悯或讥诮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没有人和自己主动说话,为什么自己在这个家里不能上桌吃饭……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小纪明轩还不懂什么叫做软霸凌。
纪绍封的漠不关心,纪夫人的无视,佣人的见风使舵……
全家都默契的将他当成外人孤立排挤在外。
司浅一语点明要害:“他们都在欺负你。”
纪明轩不懂:“欺负我?可是他们没有打我啊……”
司浅:“那也是在欺负你!”
不同于肉体上的折磨,而是心理上的摧残。
你说不出他们的好,但也说不出不好来。
在外人眼中,纪明轩这个私生子享受到了纪家优渥的条件和资源,可实际上纪明轩的存在和养在家里的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可养孩子不是养宠物,不是给口饭吃就行的。
一个刚满三岁不谙世事的孩子,需要有人来正确的教导。
“下次有人说的话让你感觉不舒服,不用怀疑,他就是在欺负你。”
孩子不懂事,难不成当大人的也不懂事。
每一句恶意在说出口时,早已经在对方心里预演过了千百遍。
纪明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下次有人欺负你,去找你爹告状,你爹要是不管的话你就欺负回去。”
司浅点到为止,他能不能想明白就是他的事了……
于是,在某一天。
当佣人再次对着纪明轩出言不逊时,他没有选择告状,而是故技重施,将自己从家里偷偷带来的小蛇丢进了管家的房间里。
纪明轩本想吓唬吓唬他,但谁知蛇被不禁吓的管家当场打死了。
失去了自己在这个家唯一好朋友的纪明轩再顾不得害怕,大晚上蹲在树下抱着死蛇哭的伤心。
看着已经断成两截的蛇身,天真的小纪明轩抹着眼泪偷偷给司浅打电话问她该怎么复活蛇。
正洗漱完躺在床上打算睡觉的司浅听的云里雾里。
她哪会什么复活术,于是迷迷糊糊回复:“那你做成标本啊,直接永生!”
小纪明轩问她:“标本该怎么做。”
司浅也说不上来,毕竟自己是真没有变态到自己做动物标本,便让他去问百度。
本来也是随口一说的事,谁知道纪明轩还真的去搜了。
年仅三岁的他,第一次处理死蛇手法还不熟练,加上教程漏了很多步骤,于是一张蛇皮被扒的支离破碎。
眼前的画面刺激着他的大脑,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第二天来送餐的管家看到的就是被扒皮的蛇和蛇肉,两眼一黑当场吓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