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
是个有志向的孩子。
和她一样喜欢做白日梦。
司浅给予阿三肯定的目光。
……
分别的日子总是来的很快。
纪明轩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好,和司浅裴礼一起踏上了返程的途中。
离开那天,阿三挥泪追着车跑了八百米。
“浅子!浅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坐在阿三二婶家的邻居的隔壁的三舅姥爷的儿子的三轮蹦蹦车上,司浅抱着裴礼含泪挥手和阿三告别。
阿三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两只烤好的鸡朝着司浅抛了过去。
用锡纸裹住的烤鸡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精准落在了三轮车内。
阿三最终停在了村口,手做扩音喇叭的样子朝着他们这边喊——
“路上吃!”
“好嘞!”
司浅将阿三烤好的鸡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烤鸡还是烫乎的。
真好,暖心又暖胃。
小裴大概是看出了司浅的走神,便过去抱着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姐姐。
司浅单手抱着他:“宝贝我们回家了!”
带着两个孩子又是一套公交转大巴,大巴转高铁,高铁转飞机的大动作。
历时整整十天,三个人再次踏入京市这片土地。
晕车晕到姥姥家的纪明轩刚下飞机难受的胃里酸水翻涌,难受的不行。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司浅将人送回家。
老登看见亲儿子的第一面,只是面无表情的呷茶。
瞅瞅这逼装的!
司浅翻了个白眼,将纪明轩往前推了推介绍。
“这是你爹!”
纪明轩看见纪绍封时眼睛瞪的大大的。
“哇!”
许是这声惊叹,唤醒了老登那点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父爱。
纪绍封有些动容的伸出手:“过来!”
脑袋晕乎乎的纪明轩听话走了过去。
纪绍封对此很满意,以为小家伙刚才的那声惊叹是崇拜自己。
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以后你就是纪家最小的孩子……”
纪绍封还在絮絮叨叨,丝毫没有察觉到纪明轩身体不舒服。
倒了几趟车又坐了个飞机,纪明轩很难受。
“哇……yue!”
他成功的吐了纪绍封一身。
司浅在下面憋笑差点给自己憋死。
“纪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纪绍封跟吞了只苍蝇似的脸色,司浅赶紧找借口离开。
笑死,再不离开老登万一扣工资咋办。
……
早已经在纪家门口的车内等半天的小裴礼见司浅回来,立马蹭了过去。
司浅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宝贝久等了。”
小裴仰着小脸问她:“姐姐,我们现在回家吗?”
“有钱了,带你去溜达一圈!”
司浅将目的地选在了京市的步行街夜市。
多少年了,她还是爱烧烤和啤酒。
尤其是坐在街头小风一吹,别提有多惬意了。
她给裴礼倒了一杯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来干杯!”
“干杯!”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苍蝇小馆的外面吹着晚风有说有笑。
几杯店家的自酿无度数黄白酒下肚,司浅就算没醉也晕了三分。
“现在姐请你吃烧烤,等以后姐给你买套房子!”
年纪轻轻已经坐拥万贯家财的裴小朋友想不明白买套房子为什么还要等以后。
有时候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好奇的歪着脑袋看向司浅:“为什么不是现在?”
头脑发晕的司浅已经将时间记混了。
她唉了一声,捶胸顿足一脸惋惜。
“别提了,前几个月给你在洛杉矶买了套别墅,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让火给烧了……”
“你看这事闹的,真闹心啊!”
1748:【现在不画饼,改烤馕了?】
:【还是跨时空烤馕。】
如果是旁人说这种鬼话,小裴礼都不带搭理的。
但这个人如果是司浅的话——
“没事的姐姐,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
他知道司浅喝醉了,喝醉的人说的醉话不能信。
所以小裴礼没放在心上。
司浅欣慰的摸着他的脑袋:“以后你的钱全都给我!”
“好!”
答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喝醉酒的司浅说的胡话干的混事远不止狂吹牛皮这么简单。
比如她把烧烤店的鸡当成了路边流浪狗,逮着烧烤店老板后厨的活鸡,硬是掰开了鸡嘴将自己吃烧烤剩下的鸡屁股全部喂给了鸡,老板和一群厨子拦都拦不住。
比如她拿棍子狂戳正在下蛋的母鸡屁股,嘴里还喃喃念叨着这个洞怎么填不上。
再比如她和路边的大黄抢掉在路边的烤肠,成功抢到后又拿着烤肠去喂大黄,大黄不吃她就撵着大黄追了两条街。
又譬如她看见路边缓慢爬行的蜗牛,手贱抓起蜗牛顺着它一路留下来的透明原液,将爬到一半的蜗牛放回了原点让它重新爬。
跟在她身后的小裴礼拉都拉不住。
司浅就跟头倔驴似的,给人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既视感。
此刻年仅九岁的小裴礼无比的自责内疚,自己为什么不在她刚才喝酒的时候劝一劝。
为绑定这么丢人的宿主而感到无地自容。
小裴礼怕她丢了,一直紧紧的牵着司浅的手,不给她再次跑路的机会。
司浅低头,就看见了个腿……手部挂件。
“欸,哪来的孩子,你是谁?”
正要开口喊人的小裴登时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司浅。
“……?”
姐姐不认识他了?
司浅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还怪沉的!
“哎哟喂!国家不是倡导要孩子嘛,我就要这个了!”
说完后,司浅警惕的环顾四周,好像生怕有人来跟自己抢孩子。
司浅像偷孩子的贼,抱着小裴礼邪笑开口——
“宝贝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小裴紧紧的圈着司浅的脖颈不松手。
“回家!”
司浅抱着孩子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行走。
酒精上脑的司浅处在一种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
她知道自己抱着个孩子,但她不知道孩子是从哪来的。
她知道自己要带孩子回家,但她不知道家在哪。
司浅的钳子音硬生生夹成了镊子音——
“宝贝你叫什么啊?”
“裴礼。”
“礼物的礼吗?”
“知法守礼的礼。”
“我不管!就是礼物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