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鱼并未将萧宜放在眼中,然而天道却将萧宜保护得密不透风。
万千利箭如雨点般射在结界之上,天道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稳稳地矗立在萧宜身前。
即便那万千利箭无法攻破结界,天道依旧毅然决然地挡在萧宜面前,他连那一丝一毫伤害萧宜的机会都绝不给予人鱼。
万千利箭被结界无情拦下,又被天道以雷霆万钧之势折返。
将人鱼扎得犹如血人一般,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人鱼死死地盯着天道,眼底的万种情绪汹涌而过。
那痛苦的感觉,仿佛要将人鱼的灵魂都撕裂开来。
然而,天道却又撤回了他身体里的万千利箭,
他的神术如春风般和煦,以极其缓慢的方式,轻柔地将他受伤的伤口渐渐抚平。
“姐姐,我们走吧。”天道云淡风轻地一挥衣袖,笼罩人鱼的光圈如烟雾般不断缩小,最后化作一团小小的光团,宛如一颗明珠,静静地落在了草丛之中。
人鱼消失后,
萧宜被带回了寝殿之中。
没有了人鱼的刺激,天道也恢复了宁静。
仿佛刚刚那个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的人并非他一般。
萧宜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他,直把天道看得面红耳赤“你看什么?”
天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萧宜回他:“姐姐不看什么。”
一句姐姐,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天道的耳根子,他的眸光闪烁不定,不敢与她对视。
“我自然不会喊你姐姐,你可以喊我哥哥,毕竟,我诞生可比你早多了。”
“但我看你喊得挺开心。”萧宜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
“咳,那是做戏。”天道连忙辩解,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哦。”萧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仿佛对他的解释毫不在意。
在天道的心底,失落渐渐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耳边蓦地传来一句轻柔的话语:“我觉得还挺好听。”
天道如遭雷击,唰的一下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萧宜却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天道不依不饶,他靠近她,紧紧地搂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目光炽热而深情,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你刚刚分明说了,你说你觉得好听,是只听我叫姐姐好听,还是别人叫姐姐也好听?”
“你猜猜?”萧宜嘴角轻扬。
“若是我猜,你定然只喜欢听我叫姐姐。”
萧宜缄默不语。
“姐姐。”天道俯首,在萧宜的耳畔轻声呢喃,那声音犹如羽毛轻拂,暧昧而又充满诱惑,似是宠溺,又似是挑逗。
热意如电流般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仿佛打在耳畔,又似落在心坎,更似传遍四肢百骸。
萧宜被挑起了想法,她扣住天道的后颈,吻上他的唇,逐渐啃咬,用力吮吸。
天道则纵情回应着,如痴如醉。
待到彼此呼吸急促,几近窒息。
萧宜对他轻声呢喃道“上次那花丛甚美。”
上次那花丛?
那是他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后,带她去花丛体验的一次。
不过须臾之间,两人便已置身于另一处。
萧宜又问“会有人瞧见吗?”
天道摇头,“我已设下防止窥探的结界,任谁也无法窥视。”
他的话音未落,便已被萧宜推倒在地。
她再次如烈焰般吻上他的唇,双手急切地去扒他的衣裳。
明明天道可以瞬间褪去彼此的束缚。
然而,他却偏爱被她解开束缚的过程。
天道与萧宜有着诸多相似之处。
自天道拥有意识以来,便一直在旁观他人的人生。
那些循规蹈矩之人,会按照他所定下的规则,在该得福报之时,迎来福报的降临。
而在该得报应之时,也会承受报应的惩处。
唯有那些跳出规则束缚之人,方能映入他的眼帘。
他偶尔会亲自审视,给予机缘,亦或施以惩处。
大多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人待在虚空之中,寻觅着不知隐匿于哪个角落的有趣玩物,以此来排遣寂寞。
然而,他所见到最多的,便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
并非他有偷窥之癖好,而是那些在他面前舞动的,大多都涉及男女之欢。
久而久之,他对男女之欢产生了好奇,却从未心生欲望。
直到,萧宜跳脱于规矩之外,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他心中的贪欲如野草般疯长,对拥有她的欲望也日渐汹涌澎湃。
她如一只孤雁般,只身闯入那原始森林的深处,在那一间茅草屋里,宛如被时间遗忘般,一呆便是百年。
天道暗想,若是他能在她的茅草屋旁,也搭建一座茅草屋,那她是否就不会如那孤寂的孤雁,只能与一条盘踞在她茅草屋顶、不愿离去的巨蟒倾诉衷肠?
在那高耸入云的雪山之巅,她每日都身着那单薄得如同蝉翼的衣裳,与几只仙鹤为伴,又不知在那清苦的岁月中,度过了多少载春秋。
那时的天道,看着她那单薄得如同风中落叶的身子,总想为她披上一件温暖的衣裳,总是厌恶看到那几只仙鹤离去时,她那仿佛生离死别的眼神,也讨厌那些仙鹤飞回时,她那情不自禁扬起在脸上的如花笑靥。
在那广袤无垠的荒原,黄沙漫天,沙尘暴般席卷而来,她总是难以睁开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
明明她的术法足够抵抗那些黄沙,可她却依旧甘愿饱受着黄沙的侵袭,日复一日,日落月升。
哦,天道忘却了。
在她孤身闯入那原始森林之前,她是月国备受尊崇的公主。
父皇对她的疼爱,犹如那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和煦;母后对她的慈爱,恰似那潺潺的溪流,温柔而细腻。大臣们见到她,总是如同见到那稀世珍宝般,宠溺地称呼她一声“小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