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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啪~,你说什么,坤儿又去找那个小贱人了?”郭府,郭老夫人踹翻了矮凳,扔了手中的茶盏。

听到苏嬷嬷说郑采薇在听到皇帝的申斥后当即改口愿意入府为妾时,更是气的摔了最喜爱的一对双耳青花瓷瓶。“祸害,我就知道那个小贱人就是个祸害。你看看这心思多歹毒,亏得我当时还可怜她想纳她入府,让她免受奔波之苦,你听听,当时说的多好听、多果决,皇上一申斥,见瑾亲王府的大腿也不好使了,就变了脸,果然是个见利忘义、爱慕虚荣之徒。”

“哦,你快去,让坤儿不得随意出府,他们俩从小的情谊,我怕坤儿会被她狐媚住了。不,不行,坤儿要去学院念书,不能不让他出门。这样,我记得你老家是云州的,你这样......”

主仆俩人这边正在密谋,那边......

三辆马车在城门口经过一番盘查后,才被放行。“想当初我们出城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盘查过,看看,刚才才收拾好的东西都被翻乱了。”杜鹃一边收拾着马车里被随意抖开的棉被和衣物,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

“因为,我们不再是尚书府的家眷了啊。”郑采薇淡淡的回了一句,杜鹃听得却无比心酸,想起自家小姐虽爱种田,却也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她又怎么可能不难过。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闭嘴继续收拾乱七八糟的马车。

郑采薇静静的靠在马车厢上,思绪飘得老远,“父亲也是今天被流放的,不知道,能不能追上父亲,他当时一定是当场被扒去官服下了狱。这会儿估计才着一身单薄的中衣,现在还是初春,白天还好,晚上他又怎么挺得住。”郑采薇紧了紧怀中的包袱。

“姑娘,你快看,那是不是老爷?”马伯的声音才落,郑采薇就掀起车帘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往前看,前方穿着中衣,戴着手铐和脚镣,头发凌乱的人不是父亲又是谁。

郑采薇等不及马车停下,唰一下抱着包袱就跳下了马车,因为惯性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等杜鹃和马伯扶自己,立马稳住身体后就朝着前面奔了过去,临到近前,又生生停下,惹得负责押送郑长庚的差役齐齐朝她看过来,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来者何人?”

郑采薇稳了稳心神,安抚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咽了口吐沫,朝着几个差役福了福身,“差役大哥,我是郑家女郑采薇,返乡途中遇到差役大哥,想着你们长途跋涉辛苦,特意给你们送了点吃的用的过来,还请不要嫌弃。”郑采薇接过杜鹃递过来的包袱,双手捧到差役面前。

差役一听是郑家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都是司空见惯的,况且,这一位,还是......。其中一名差役伸手接过包袱,示意另外两人和自己离开,“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是,谢过差役大哥。”郑采薇对着三个差役又是一礼。谦卑又低声下气的姿态看的郑长庚一阵难受,喉咙胀胀的、鼻子酸酸的,用力抬起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把满腔的酸涩压下去之后才开口唤了声,“薇儿!”

听到父亲的唤儿声,郑采薇哪里还绷得住,乳燕投林般奔过去,抱紧父亲就哭了起来,看的杜鹃和随后跟来的郑老夫人、许氏等人跟着悄悄抹眼泪。

“好了,薇儿,不哭了,不哭,乖。”郑长庚手足无措的想要帮女儿擦眼泪,又怕自己又脏又黑的手弄花她雪白的脸颊,更怕手铐刮花她那嫩的能掐的出水的脸蛋。

郑采薇才不管那么多,抬起胳膊一抹,瞬间变成了花脸猫。

“薇儿,苦了你了,以后,你祖母和母亲,就劳你照顾了。”郑长庚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不苦,父亲,我不觉得苦,只是你,别为难自己,人生在世,起起落落再正常不过,有高峰的时候,就一定有低谷在等着你。你也别觉得拖累了我们,我们既然享受了你在高峰时候的福泽,也一样能承受的住低谷时候的艰辛。”

看着耐心开导自己的女儿,向来自持的郑长庚也湿了眼眶。

“对,薇儿说的对,不就是回乡嘛,我可是从那里出来的,再回去,就当是探亲了。只是你呀,要保重自己才行。”

“是,母亲。”在母亲面前受了教诲,郑长庚走到一旁没动的妻子许氏跟前,她是自己高中后娶的妻子,家室不算太好,却一直温婉贤惠,虽然话不多,却把母亲照顾的很好,也把孩子教育的很好,可她毕竟出生在京城,地地道道的千金小姐,现在,却要跟着自己回乡种地,哎,郑长庚叹了口气,“柔了,委屈你了。”

“没事的,夫君,我们夫妇本是一体,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不管刀山火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郑长庚忍不住抱了抱眼前三十出头,却依然美丽动人的妻子,心中满是感激与温暖,目光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敬仰与爱意。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郑采薇把刚才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递给父亲,两人眼神相对,郑长庚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祖母和母亲。”

“是,父亲。”短暂的相遇,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把许氏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他,这种事,在对的时间说出来是喜事,在不对的时间说出来,也可能是道催命符。

那边吃完东西,该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的三个差役走了过来,催促郑长庚开始上路。郑采薇再次朝着几人福了福身,“差役大哥,路途遥远,还请对父亲手下留情。”

“郑姑娘放心,我们知道轻重。”谋害皇子是杀头的大罪,郑大人却只是流放,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况且,郑大人还是有人特意打过招呼的。

刘全背着一个更大的包袱,跟着父亲一起上路。郑采薇看着带着脚镣一步一挪的父亲,泪水再次打湿眼眶。

“走吧,薇儿。”郑老夫人收回视线,拍了拍孙女的胳膊,率先上了马车。

车轮汨汨向前,路过郑长庚身边也没有停下,傍晚时分,到达驿站,要了三间上房,简单梳洗后就睡下,明天还有一天的路要赶,得好好休息才行。

三更天才过没多久,郑采薇醒过来就再睡不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静谧的夜晚,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放的很大。郑采薇感觉到窗户纸被什么捅破,细微的刷拉声钻入耳朵,应该是什么与窗户纸摩擦的声音。有着前世记忆的郑采薇想起电视剧的经典桥段,这种时候,大概是有人在放迷烟。

郑采薇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待门外没有动静后,立马起身沾湿手帕捂住口鼻。像壁虎一样趴在门上静静地听,直到夜晚彻底恢复宁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祖母的房间时,郑采薇悄悄推门进去,用力摇了摇老夫人,老夫人只是呓语两句,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迷药药效竟然这么厉害。”郑采薇暗暗心惊,又摸进了母亲的房间,轻柔的摇了摇母亲,一样的,没有动静。

“把人全部迷晕,又悄悄撤退,他们要干什么,糟了,他们是要放火烧死自己一行人。”郑采薇心底涌起惊涛骇浪,惊恐和无措让她起了一身毛毛汗。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不,不能慌,郑采薇你不能慌,要镇定。”郑采薇深呼吸一口,把惊恐和不安随着吐气压下。

郑采薇往四周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一点火光,才稍稍安抚了一下跳的过快的心脏,她闪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杜鹃晕倒在一旁的小塌上。郑采薇转身端起一旁的冷茶,朝着杜鹃的脸上浇了下去。本来就是初春,冷了的茶水跟冰渣子似的,刺激的杜鹃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到自家小姐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一骨碌就从小塌上翻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

“嘘。别说话,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