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乐的看热闹。
这个妹子脑袋里的水倒干净后,人看着都顺眼多了。
他正在想办法找高中的书籍,高考恢复的消息快传出来了,他要提前复习,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过去的人里,也要有自己一个。
他虽然经历过很多世界,但也没有因此自傲,反而踏踏实实的翻着书本,确保万无一失。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热闹会跑到他身上。
面无表情的盯着双眼含泪,可怜兮兮看着他的何采莲,季晏礼被她身上的臭味熏的往后退了一步。
“季哥。”
何采莲擦了擦眼泪,小声叫了一声。
“季哥,我心里好难受,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季晏礼心里也很难受,“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
白莲花啊。
他最害怕了。
原世界她和邱延安合起伙来泼污水给原身,嫁给原身后又跟邱延安不清不楚,在高考消息传出来后,拍拍屁股和邱延安走了,走之前不仅偷偷拿走了季家的存款,还“好心”的把真相告诉原身,把他活活气死。
对于何采莲这种人,季晏礼觉得她比邱延安还坏,躲在身后吸人骨髓,还要时刻摆出受害者一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这会儿跑过来找他,心里不定打什么坏心思。
“季哥,连你也不愿意理我了吗?”
季晏礼没说话,直接绕开她就走,两人错身时,何采莲哎呦一声,脚一歪,就往季晏礼身上倒过来。
季晏礼瞬间躲开。
何采莲没收住力道,跌坐在地上。
远远几个人走过来,季晏礼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元钱扔在地上。
“何知青,邱知青都坐牢了,你还没有吸取教训,还要来偷我的钱,怎么,合着你们俩就盯着我们季家人偷,看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安在溪和张志军走过来,看到是何采莲,纷纷露出一副晦气的表情。
“安知青,张知青,”季晏礼捡起地上的钱,“你们来评评理,我们季家招谁惹谁了?一个两个都来寻我们麻烦,上次是邱延安因为一张大团结差点杀了我妹,这次何知青又来假装摔倒趁机掏我口袋,这是知青们觉得,我们村子里的人好欺负呢。”
“没有没有。”
安在溪连忙否认。
崖子村的人大都很好相处,要知道其他被分到别处的知青写过信来吐口水,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不仅要干最苦最累的活,还得时刻提防村民的欺负,更别说还有坏的透透的二流子。
可不能因为邱延安和何采莲这两颗老鼠屎,破坏了他们知青点和崖子村村民的关系!
当即他们就与何采莲撇清了关系,并且要把她也送到公安局。
何采莲吓傻了,她这时候说话也不小声了,慌忙辩解自己没有偷钱。
可其他三个人根本不听她的,何采莲知道辩解没用,咬牙承认了下来。
“季哥,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
季晏礼看了她一眼,两人都知道何采莲说的什么意思。
“再有下次,你就去跟邱延安作伴吧。”
安在溪和张志军也保证说会看着何采莲,不会让她再犯错。
从那以后,何采莲果然老实了下来。
季晏礼本来想让季成艳也把课本复习起来,可季成艳的性子根本坐不住,让她做数学题,就像给她催眠一样,入睡都不需要第二秒,季晏礼也就放弃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悟,不是学习的那块料,也不必强求,那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恢复高考消息传来的前一个月,何采莲实在忍受不了繁重的劳作,她跟村子里一个汉子结了婚。
她之前和邱延安到底没结成婚,名声虽然不好,但长得娇娇弱弱,想要嫁人并不难。
她嫁了人,知青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简直想放鞭炮庆祝。
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知青点的人都高兴疯了,没嫁人的知青们犹如过年般喜气洋洋,何采莲嫁的那户人家响起了她凄厉的哭声。
有知青听说季晏礼有课本,过来想要誊抄一份,季晏礼很大方的给了,有知青犹豫的问了句:“何采莲也想要抄一份,给不给她抄?”
何采莲要抄的,自然是知青们抄好的那份,并不是季晏礼的原版书,他们觉得还是得问过季晏礼一声再做决定。
季晏礼微笑:“她想抄,就让她抄。”
原世界里,有原身和季成艳两头老黄牛养着,邱延安和何采莲可以安静下来踏踏实实学习,复习,现在何采莲嫁的那户人家,婆婆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季晏礼也想看看,她这辈子,还能不能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从村子里回到城里。
何采莲不知道怎么说服的汉子让她去参加高考,考试结束后,她每日踮着脚等在村口。但等季晏礼安在溪几人的录取通知书都到了后,迟迟没有见她的,何采莲急了。
但她婆婆却把她锁到了屋子里,不让她出去。
“心比天高,村长家的小子录取通知书早到了,你没到就说明没考上,整日上蹿下跳的,给我老实点!”
季晏礼考的很好,他北上的第二年,季成艳突然给他写信,说想自己做个小生意,写信来问季晏礼的意见。
季晏礼先肯定了她的想法,然后结合这个时代的特点给了她一些建议,然后“借”给了她本钱,就让她自己放手去干了。
这一世与之前不同,季晏礼毕业后选择投身科学报效祖国。
二十年后,季晏礼一项又一项研究成果问世,他早就成了国家不可缺少的科研人才时,季成艳的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在南方大城市买了房子,把季爸季妈也接了过去。
季爸季妈年纪再大些,想要回家乡看看,季晏礼和季成艳陪着他们回去。
因为季晏礼身份的特殊性,国家派了专业的人才保护他,从上飞机到坐私家车回到村子里,前后左右都有人密切保护着。
季晏礼很久没有回来过,倒是季成艳有钱了以后为家乡做了不少实事,很多人见到季成艳和季爸季妈都围了过来。
“这是,季家的小子。”
有人犹豫着问出声。
已经中年的季晏礼冲那人微笑。
那人一愣,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称呼不是那么的合适,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明季成艳事业有成,但他就是觉得季晏礼才是人群中最受瞩目的那个。
人群簇拥着一家四口回了老院子,老院子已经翻修的气派无比,季妈和她的老姐妹们坐在一起聊着天,听到何采莲的名字时,季晏礼认真听了一会儿。
“那王胜家的婆娘不是个安分的,生了两个孩子还总想着跑,等那监狱里那个邱,叫邱什么的回来,她直接就跟着人家跑了。”
“跑了?”
季妈惊讶问了一句。
“是啊,哎,城里人待不惯咱们农村,那几年跑的还少吗?”
“可跑就跑了,后来你猜怎么着?她又回来了,哭着说她被骗了,那个姓邱的不是个好东西,想要再回来跟王胜过日子,王胜也是头倔驴,死活不同意,说她跑的那年就当她已经死了,两个孩子也不认她,你是不知道,何采莲撩起衣服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的疤,让人都没眼看!”
“那后来呢?后来王胜原谅她了吗?”
“呸!后来那姓邱的提着刀来村子里,她跪下求人家别杀她,说是王胜叫她回来的,你说气不气人,那男人转头就要砍王胜,在咱们村子里,还能让个外人欺负了咱们村里人,爷们儿们都上手了,没几下就给他治住。”
“不过,何采莲也没了,挨了一刀,当场就死了。”
季晏礼转过头没有再听。
他只要知道,这两个曾经扒在别人身上吸血的人没有好下场就行。
他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他想休息几年,妹子把旁边的一栋别墅买下来给他。
去南方待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