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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铃兰连夜飞到了黑森监狱,刚好赶上了能够探监的时间。

黑森监狱两侧各有一排茂密的树林。树林中间是一条公路,监狱的对面还有一个公交车站。

尽管周遭环境不一样,但还是能很轻易分辨出这个地方和赵云朵那边的监狱,是同一个监狱。

私人飞机在周围盘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降落的地方,沈铃兰下了飞机后只带了黄临风和陈梦雪。

她今天要来监狱见一个人。

陈梦雪早就从监狱会见中心办理了会见手续,沈铃兰拿着会见证坐在会见室里,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喂,孙秀丽,这就是你女儿!”

狱警拿着警棍,敲了敲沈铃兰对面的椅子,推搡了女人一把,又对沈铃兰说,“只有十分钟,抓紧讲!”

狱警说完,又朝二号椅子也敲了敲,同样的话对站在一旁的二号、三号、四号探监家属也说了一遍。

“哎!好好!”

几个家属都泪流满面地上前,犯人也都眼含热泪抓起话筒。

只有孙秀丽一看到沈铃兰就想翻白眼,甚至想回到监狱里去。但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外面的人,只能按捺住内心的嫌恶,不情不愿地在沈铃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她戴着手铐的双手废了好一阵功夫才拿起话筒,沈铃兰在另一边十分礼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孙女士,好久不见。”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孙秀丽应该早已经将沈铃兰凌迟一千遍了。

她隔空朝着沈铃兰吐了一口空气,大概是忌惮狱警,她不敢真的吐口水。

“不孝女,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听说你上个月二审宣判,要关五年还是八年来着?”沈铃兰抓着话筒,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话声音很轻,好像在唠家常一样。

“你是来看笑话的吗?”孙秀丽咬着牙,恨不得生啃沈铃兰。

沈铃兰见她是真的生气,脸上还有不少红血丝呼之欲出,再加上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一瞬间让沈铃兰想起来小时候她给自己讲过的童话书里的老巫婆。

为数不多的美好童年回忆涌上心头,沈铃兰表情稍缓。

“就是来看看你,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她的声音温柔,让孙秀丽也有片刻的恍惚,也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在犹豫,猜想这个女儿是不是真的关心她,待在监狱的无助和脆弱,让孙秀丽有片刻卸下了心防。

她说:“这破监狱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们给的饭里连猪肉都没煮熟,里面还有红血丝,臭死了!”

孙秀丽的话让沈铃兰皱起了眉,再看旁边几个同样会见家属的犯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红血丝,各个面容憔悴,唇色发红。

或许根本不是没煮熟的那部分猪肉臭,而是煮熟的那部分臭。

当然,除了二号椅子上的人,她脸上没有红血丝,眼睛也非常有神,还趁人不注意,和沈铃兰对视了一眼。

沈铃兰收回目光后,那边的孙秀丽还在抱怨监狱里的非人待遇,声音太大惹来了狱警的警告,警棍哐哐地敲了两下墙壁后,孙秀丽瞬间没声了。

她低着头赶忙转移了话题,“铃兰,我儿子还好吗?”

“他很好。”沈铃兰顿了顿又说,“来之前我特意去看了他一眼,他在孤儿院没挨饿也没挨冻,就是有小朋友欺负他。你在监狱里不知道,外面现在流行一种病毒,几乎人人都被传染了,一传染就跟怪物一样,脾气暴躁、只吃生肉。”

沈铃兰在玻璃窗外,狱警不会特意注意她的言行,更何况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他原本的脸跟你现在一样,有不少红血丝,后来就变成了一种怪物。”

她顿了顿又说,“咱们母女一场,我来也想问问你,如果他变成怪物死了,你要把他葬在哪?”

孙秀丽听完,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自己的现状,还是心疼儿子只能在孤儿院,或者为儿子感染了病毒她却不能亲身照顾她而后悔。

沈铃兰不知道。

沈铃兰只能看到孙秀丽脸上的红血丝变粗、变红,好像在她脸上跳动一样,她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过了五秒钟,孙秀丽忽然摔了听筒,站起身来朝沈铃兰吼了一句什么,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沈铃兰没听清。

只知道她像被点燃的炸药一样,一瞬间就炸开了。

在窗户的另一边对着沈铃兰破口大骂,好像儿子变成怪物都是沈铃兰的错一样,她还朝沈铃兰的方向吐了一口痰。

一旁的狱警见孙秀丽像疯了一样,口头警告了孙秀丽两句,她没听,便举着电棍朝孙秀丽走来。

孙秀丽暴躁得跟野牛一样,还一把将话筒揪了下来,一下下地砸着沈铃兰面前玻璃,好像想砸破玻璃把沈铃兰揍一顿似的。

其他狱警都去帮忙了,二三四号犯人吓得缩在角落里,探监的家属也都挤在会见室门口想打开大门出去。

在这混乱之际,二号犯人走得最慢,手在玻璃窗上贴了一下,刚好和沈铃兰的手掌重合。

随即手上多了什么东西,在其他狱警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的手快速地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塞进了腰带里,又吸了吸自己的小腹,悄无声息地把东西藏住了。

“喂——你——”

狱警的棍子敲了敲二号犯人身旁的墙壁,“走快点!墨叽什么!”

刚刚场面太过混乱,没人发现仅有一秒的小插曲。

站起身的沈铃兰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冷眼看着发疯的孙秀丽被狱警押走。

“看来监狱也沦陷得差不多了。”沈铃兰看着脸上干干净净的狱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向天在这里,恐怕,监狱正是丧尸病毒最浓郁的毒窟了,这也可能是他最后的试验田。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自己的计划还来得及实施吗?

沈铃兰心里打着鼓,随即跟在其他家属身后离开了会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