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他的脸,亲他的额头,亲他的脖子,解他的衣服,不就是服务,不就是服务。
沈渔麻木的机械的按着流程,此刻她甚至不像人,她不配拥有喜恶,思想。
霍韫庭的衬衣被她扯开,她的手贴上他的肌肤,他的胸口那么热,而她的手凉的刺骨。
霍韫庭低眸,看着曾经的明珠陨落,以前的沈渔总是害羞的,他们亲密她会脸红,即使坦诚相见许多次,仍旧会有羞涩感,配合他时,脸会更红。
而现在,她面无表情,视死如归。
他甚至觉得,此刻的他在她眼里,不是男人,而是一件物品,需要她如此对待的死物。
如同完成任务一般的工作。
人的生理,一向不受控制,他曾在夜里,想她。
那些耳鬓厮磨的瞬间。
想她时,会有极深的负罪感,让他觉得愧对父母,也愧对霍家遭遇的一切。
他总是用力的将那些念头甩掉,压制。
一遍一遍回想着恨。
只有那深入骨髓的恨,才能将他心底不可控的情感生生压下。
而现在,她在他面前。
做着这样的动作,他却起不了丝毫的生理反应,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不想被当成一个死物来对待。
霍韫庭又一次将沈渔推开。
头顶的灯又白又亮,刺的沈渔眼睛生疼,她侧身倒在沙发上,那光正好射进她的眼里。
身边,霍韫庭站起了身,投射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十足的压迫感下。
他冷冷开口。
“技术太差,多看几部电影,再来交作业。”
随后,是酒店门用力关上的声音。
直到那声音响起,沈渔才眨了下眼,随后起身,木然的看着被她丢落在地上的薄开衫。
她将它捡起,穿在身上,扣子一颗一颗的扣上,裸露的皮肤一点一点被遮掩。
当衣服回到她身上,她打开了电视。
她有多懵懂无知,教学的电影以为最大尺度的是三级。
即使尺度已经有收敛,她仍旧感觉到生理不适。
不适的感觉,由心理进入生理,她冲进洗手间,吐了。
盥洗池的水哗哗地流,她处理完自己的狼狈,抬起头。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唯一的红来自她的眼底,微微猩红。
垂眸,她低笑。
转瞬即逝。
现在的她,哪配有什么情绪,不过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沈渔没有离开浴室,她脱了衣服去洗澡,温热的水冲刷着她,她仰起脸,将自己埋进这水里。
酒店的床很软,很大....
以前睡下两个人,她总躺在霍韫庭的手臂上,那时候是温存,现在是什么?
入夜,沈渔渐渐睡去。
再醒来,是因为一个人。
霍韫庭掐着她的腰,将她向上抱起两寸,头顶的床灯,是温柔的,昏黄的....
沈渔的身体好似撞进了海绵里,柔软,无尽的下陷,没有着力点,黑暗将她笼罩。
只剩下承受。
身体的弱点,被人掌握,精准拿捏,唇瓣溢出声音,她痛苦的闭上眼。
霍韫庭托起了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
他逼她睁眼,她不睁。
这是她唯一能掌控的。
他低头亲她,凉薄的唇,落至她的下巴,她的脸颊,直到她的嘴唇,她在落下的那一刻,偏过了脸。
凉意的触感落在了她的唇角。
这是她今晚,唯一的反抗,霍韫庭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回。
她睁开眼,毫无感情的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霍韫庭。
“不接吻可不可以?”
霍韫庭看着她的眼睛,机械般空洞的眼睛,大力的将她的脸转回去。
这一晚结束在山巅。
沈渔在颤抖,不可控的。
霍韫庭埋头在她颈间,短暂的,他在余韵消失后,翻身下床,没多久,浴室传来了水声。
不多久,关门声再次传来。
沈渔又一次走进浴室,用掉很多沐浴乳,洗了漫长的时间。
再回到床上,睡意消散。
房间里弥漫着粘稠腥咸的气息,沈渔拿了被子,去客厅,睡沙发。
大概是累了,即使睡意消散,重新酝酿也不困难,不多久,她再次睡下。
客厅的窗帘没关实,第二天,沈渔在刺眼的阳光下睁开眼,外面阳光明媚。
屋内,却只让人觉得潮湿。
手机里,又一条新消息,言简意赅三个字,“搬进来。”
沈渔,“我要知道我爸好不好。”
数分钟后,视频发来。
四面俱白的空间里,爸爸坐在很小的单人床前,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碗粥,两个包子,一小碟咸菜。
爸爸吃饭,用力到狼吞虎咽。
能看出来,他饿了很久。
仍旧是阅后即焚。
沈渔闭眼,深吸一口气,她说,“给我爸换房间,太压抑。”
纯白的背景,她只是看一眼都觉得难受,何况要在里面生活,正常人也会逼疯。
面对她的要求,霍韫庭冷淡的回,“你现在还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要怎样?”
“你有本事让我开心,才有可能,是不是?”“自己动脑,我不教。”
她要怎样,他才高兴。
匍匐在他脚下,狗一样的摇尾乞怜,让他有报复的快感?
沈渔生无可恋的将手机扔进沙发里,起身去洗漱。
她又咳嗽了。
嗓子发疼。
从酒店出来,她回齐宅,要搬走,齐明煊看着她,问,“搬去哪?”
沈渔微笑,“朋友家。”
齐明煊不放心,“哪个朋友家?”
沈渔说,“司氏的小司总新婚,新娘是我朋友,司厌名下房产很多,匀出一套给我住。”
她神情平静,有理有据。
齐明煊信了,“女孩子一个人住外面,注意安全。”
“我知道。”沈渔点头,看着齐明煊,“您也是,照顾好身体。”
“我没有儿女,你是嫣然的半个女儿,不管嫣然同不同意,你认不认,于我来说嫣然的半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半个女儿,如果你不觉得唐突,常回来看看我。”
“我会的,齐叔叔。”
沈渔离开时,走出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齐明煊。
她说,“干妈离世前,我不知道她的前夫是您,但她时常和我提起您,她是惦记您的,干妈留给我的遗物里,有一个雕花紫檀木的箱子,箱子里存放着你们年轻时的照片,还有一些信件,那些信件是干妈日复一日写给您的。”
齐明煊眼眸震颤,“你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
沈渔垂眸,说,“我不知道干妈会不会想要你知道。”
“那你现在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沈渔,“真情难得,我不想干妈一生的爱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掩埋,或对或错,我想为干妈做一次主。”
齐明煊眼底泪花闪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