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被抄袭的骂名席卷,拿着完全由自己创作的作品,被所有人说剽窃,她无法自证,不知该如何自证。
面对着miya在赛前发布的作品,她百口莫辩。
在徐夫人警告的那句,“这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和教训。”前。
她甚至在那些骂声中魔怔了。
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识的抄袭了别人,她作品的灵感是不是来自于见过这个作品。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那段时间,她原本就处在很疯魔的阶段,大赛前三个月,徐夫人和徐婧撞破她和徐宴之。
那是她最灰暗的阶段。
她从崩溃,歇斯底里...到神经衰弱,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比赛前,提前出国,她短暂的恢复,又在骂声中,继续混沌。
记忆变的不清楚,她甚至在那类似逼迫的盘问里,对自己没有抄袭这件事,变的不那么肯定了。
一个F国的设计师,提前发布的作品,怎么会和她参赛的作品撞了?
miya虽然是ZF混血,但她是F籍,与父母定居F国,最近一次回Z国还是大赛三年前同母亲回去祭祖。
不可能是她抄袭自己的创意。
所有人都说不可能,夏妗自己也想不出可能的理由。
答案似乎就只有一个。
抄袭的人是自己。
如果不是徐夫人后来的那句话,她会挣扎在是不是自己抄袭的旋涡里,永远找不到答案。
后来她有答案了。
但没有证据,甚至想不明白,她的创意怎么会提前到了miya的手里。
她和miya从未见过面,她以为她们不会有碰面的机会。
但现在,好像机会来了。
夏妗看着查到的关于miya的秀场行程,两天后,有一场珠宝大秀。
而她,是总设计师。
会全程在场。
夏妗想,自己找司厌帮忙,应该能得到一张秀场入场券吧。
哎。
突然想叹气,她怎么次次都需要求司厌,这样下去,她欠他的会越来越多。
那她还有说‘游戏结束’的资格吗?
债都还不完。
可她也唯有找他。
因为miya的一张照片,夏妗完全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点的那杯酒,她一口没动。
因为要开车,她原本也不打算喝,只是为了不白嫖别人的座位。
买了单,夏妗下楼开车。
车子驶出去一段距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后面那辆黑色卡宴跟着她。
分明是不可能的事,但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夏妗脑袋里美剧中杀人抢劫的场景,心里发虚,车速加快。
后面那辆车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竟然也跟着加速。
根本甩不掉。
夏妗心里发慌,偏偏这路她又不熟,一个不小心,差点偏离导航,等她反应过来要左转,一踩刹车,后面的车竟然直接‘duang‘的撞了上来。
惯性让夏妗朝前倾去,幅度不大,但她的额头磕在了方向盘上,有点疼。
被追尾,夏妗只能停了车。
后视镜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白男,她心里有点慌。
虽然觉得抢劫这事应该不会发生,但这车追她尾,总有点故意的成分。
安全起见,夏妗第一时间给司厌打了电话。
司厌接的不慢。
“有事?”
电话里他熟悉的声音一出来,夏妗顿时心安不少。
说,“我开你的车被追尾了。”
“在哪?”
“等等,我看下导航,滨河大道附近,这边很空旷,我好像走错路了,我仔细看一下....啊。”
夏妗突然大叫一声。
司厌,“怎么了?”
他声音明显急促。
夏妗看着车窗外,敲了敲她车门的白男,深吸气,“后车司机来敲车门,我不敢下车。”
“坐在车里别动,我马上过去。”
司厌沉声叮嘱,他没挂电话,那边一阵动静,隐隐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很纯正的普通话,“阿厌,你去哪?”
明明那声音隔着距离,传进电话里的分贝微不可察,可夏妗还是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心下没来由的发紧。
原来她猜的没错。
司厌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有事。”
“阿厌。”
女人似乎又叫了他一声,之后就是司厌下楼的脚步声。
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还需要下楼梯。
夏妗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直到外面的白男又敲了车窗。
夏妗听到他说,“女士,我们需要沟通,可以下车吗?”
很礼貌。
但夏妗不敢,她透过后视镜,竟然发现后车后座竟然还坐着一人。
曲肘在车窗,露出半截蓝色西服袖子,而白男和她沟通无果后,看向了后车的方向。
明显是等男人的示意。
夏妗更慌了,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她一个小女子。
“司厌,你在听吗?他们让我下车。”
司厌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他们?”
“嗯。”夏妗说,“我才发现,后车后面还坐着一个人,看不到脸,穿着蓝色的西服,应该是个男人。”
“什么车?”
司厌问。
夏妗听到那边开车的声音,知道司厌在赶来的路上了。
没那么紧张了,她说,“是一辆黑色的卡宴。”
“看得清车牌吗?”
“看的清。”夏妗报了车牌号。
司厌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司厌?”
她等了一会儿以为他没听,喊了一声。
“嗯。”
司厌平静的回复。
夏妗,“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热不热?”
“嗯?”
司厌问的莫名其妙,夏妗疑惑。
司厌说,“车里不透气,下车走走。”
“啊?”
夏妗提醒,“有两个男人。”
“没关系,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
“不信我?”
当然是信的了,但夏妗还是多嘴问一句,“你能肯定我下车不会遇到危险?”
“嗯。”
抿了下唇,夏妗推开车门,下了车。
刚才因为她不理,白男已经折返去后车了,现在看到她下车,又立刻朝她走过来。
夏妗有点紧张,握着手机说,“司厌,他朝我走过来了。”
“嗯。”
司厌表示知道,冷静的语调,让夏妗顿时就不慌了。
同时,司厌继续,“他追的尾,告诉他,不止车他们负责修,你受到惊吓,必须赔偿,六位数,你随意出价。”
格外强调,“美金。”
这不随随便便百万了。
“这...不好吧。”
夏妗说,“狮子大开口,我这样会不会被揍?”
“他要是动手,你就赚了,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全由他买单。”
夏妗,“....”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夏妗来不及追问,白男到了她跟前,近两米身高的魁梧男人,绅士礼貌的同她说,“女士,我们撞了您的车,老板说让您过去,和您细聊赔偿。”
“赔偿,车子维修由你们负责,然后...我个人受到惊吓,我要....要这个数。”
夏妗比了个三,但害怕挨打,在司厌来之前,她不敢说出30w美金。
白男看了一眼,道,“女士稍等。”
白男转身回到了后车,站在车外弯身同男人说了几句话,又折返。
“老板说钱不是问题,不过需要您过去当面和他沟通。”
为什么一定要当面?
这老板不会是什么sq狂,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夏妗梗了下喉咙,态度强硬道,“告诉你们老板,在我男朋友来之前,我是不会和他当面沟通的。”
“男朋友?”
车里突然一声笑,开口竟是普通话,虽然带着一定口音。
他没下车,也没探出头,夏妗唯一能看到的是他轻点车壁的手指。
不修长,有点短。
她估摸里面坐了个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