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青元老祖重重叹气,凝视空中那黑色大鼎,知道时间不容许他耽搁,于是快速吩咐:
“鳞儿随我去那地先瞧着,其他人就先留着,若是那大鼎有异,先行逃着。”
倒不是青元不想带着更多的人手去围堵紫晖,而是余下小妖实力弱得过分,那紫晖有本事敢独自面对青元,恐怕这些小妖就是捆一起也不过他一敌之力。
许尘望着青元,脑中贪狼的声音没来由的响起:
“小子,赶紧跟上这青元老小子,那白毛老小子欲夺舍你我,我又何尝不想吃他道基?”
许尘眉头一皱,对着贪狼再问:“你有几分把握?”
“那夺舍之法离不开神魂的加持,只要他来我就有把握留下他!”
“快快上前去,莫要失了良机。”
闻言许尘再也不犹豫,两步并作一步慌忙说道:
“父亲,那紫晖既看中了我之肉身,我却不惧怕他,带上我一同御敌吧。”
此话一出,洄锋和洄鳞倒是瞬间炸锅,匆促上前遮拦:“尘弟,不可逞强,紫晖老祖可是太岁境界的妖修,你若去了又跟送死何异?”
青元太岁老脸一长,疲惫的脸上显得有些犹豫,思虑再三并没阻拦的意思,温声道:
“你既说出口,便自然有你的道理,说说看。”
许尘点头,回身一爪挑起身上水渍,皮毛颤抖,一条细长的水蛇凭空而起,缠络在他灰白的身体上化成一道纤纤白绫。
此时此刻他入微境界的水道领悟力再现,控制这水宛如身体的一部分,或扭或仰,亦步亦趋。
“哗!”
再一抖,水势升起,依风而长,眨眼的功夫便将地上一块块碗口大小的石头碎成沫渣。
青元太岁斜斜一笑,似乎被许尘的手段笑到,于是摇摇头说:
“好一个水道入微,若是再给你几年成长时间,恐怕这犬家小辈之中还没有人能是你一合之敌,只是现在......”
“还不远远不够。”
许尘点点头,自然知道这水道领悟能力对战局改变不了什么,引起身上浩荡水势,一下散在地上。
“那紫晖妄图夺舍与我,只要他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青元太岁侧目,对着许尘认真的碧眸点点头:
“看来你也有诸多奇遇,既然如此,便随我去吧。”
言毕,他再看了看身旁的豺家妖修,声音随之一冷:
“尔等豺家妖修,渭合弃了你们,我青元倒没那么无情,不论先前烧伤抢掠,只要肯认祖归宗,犬家自然不会那么无情。”
犬家如今已是大厦将倾,实在没有余力去对付豺家百余妖修,当下对立乃是不明之举,若是能重归于好便是再好不过了。
青元此举既想让犬豺合并,免了战后的孤苦伶仃之势,又安抚了豺家溃散人心,当真是一举两得。
“咣。”
“当。”
豺家太岁带着洄般齐走,置豺家诸多子弟全然不顾,已经失了信誉,更何况渭合平日里也不过把他们当做是敛财收惠的工具罢了,在领教人心方面,实在有所欠缺。
如今青元太岁开口,又有几人肯为那豺家虚名搏命,一个个不由分说丢兵弃甲,肉袒面缚,拱手而降,表现出一股招降纳附的模样。
树倒猢狲散,豺家妖修眼见青元当面,自家主心骨又临阵脱逃,当即军心溃散。
突然,许尘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碧眼流转在人群中极速闪过,下一刻昂首向前,对着青元说道:
“父亲,那豺家子弟中有一位却是要留着,先前在族内矿洞中纳了一宝物,想来即使对付那紫晖应有所帮助。”
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中飞速抽离出一身影,速度极快,几乎让众妖看迷了眼。
“哼。”
青元太岁冷哼,不要说自己身负重伤,战力不敌从前。只是这个太岁的境界摆在这里,这个豺家妖修还如此不知好歹,不知进退,就已经触了死罪。
“跑?”
他轻声吐气,那周身紫气随风荡起,恍然如烟,袅袅似绸缎绫罗,曼妙无比,看似无礼,但却隐隐透着一股子狠劲,跑的比什么都快,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蹿到那身影的跟下,瞬间将其缠得死死。
“哈哈,洄硠,这下你可神气不起来了吧!”
洄锋上前狠狠踩住洄硠缩成一团的身子,解气的踹了几脚放声笑道。
许尘边走边想,爪子已经探到洄硠嘴里,狠狠一掰,一颗比寻常狼牙大不了多少的牙齿被他齐根扯下,正是渭硠的储物神通。
“好小子,别忘了他的道基,我先吞了,等稍后再消化。”贪狼叮嘱道,一条鲜美的道基摆在眼前,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呼......”
洄硠犹如败家野犬,死命盯住许尘一双碧眸,眼神简直要滴出血来。
他后槽狼牙被许尘齐根断下,这意味着他修炼的储物神通也同时尽散,就是重新修炼,也会因为伤了根基而回不到从前的凌厉了。
“好一个洄尘,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渭硠口中渗血,他心中的悔痛远胜这断齿之痛,看着许尘只顾翻弄宝物的冷漠模样半天憋出一句。
“成王败寇,落子无悔,不过是重来一次罢了。”许尘说道。
“成王败寇......”渭硠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嗞!”
许尘摇头,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机会,双眸陡然发力,焦流瞬间激发,两道游龙飞去,呈游丝贯入,齐齐扎进渭硠的眼里。
对于豺家妖修,许尘不像洄锋那样仇恨,更谈不上什么亲近,只是两家分裂之事本就无法左右,于此,他许尘不过是一见证者罢了。
他用爪子摸了摸渭硠不再动弹的身体,暗自点头,接着从那牙里摸出几颗浑圆的丹丸,笑容贴上两颊。
“父亲,可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