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夫人以为虞沉芳在敷衍她,虽然不满意但念在她有孕也没说什么。
但事实上虞沉芳还真没敷衍她,既然侯夫人都开口要她管教了,作为听话孝顺的好儿媳,她自然不会阳奉阴违。
于是,过了几天,陈锡夜里喝多了酒一头栽进了后院的荷塘里,要不是被过路的小厮发现差点就被淹死了。
夜半时分,明志院内灯火通明,丫鬟婆子端着水盆忙碌的进进出出。
虞沉芳来的的时候,大夫还在里间替陈锡扎针,侯夫人在外间大发雷霆。
“你们是怎么跟着伺候的,世子掉进池子里这么久也没有发现?要是世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掉。”侯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一脸怒容。
陈锡身边的贴身长随默不吭声俯首跪在地上,一副请罪的模样。
虞沉芳进来后往里间瞧了一眼,面色担忧的问道。“母亲,听说夫君醉酒掉荷花池了,现在如何了?”
侯夫人板着个脸正在气头上没有搭理虞沉芳,何月瞧了眼侯夫人,上前一步替虞沉芳解答道。
“世子夫人您来了,好在发现的及时,世子已无大碍,大夫正在里面瞧着呢,您稍等会才能进去。”
虞沉芳朝何月点点头,眼睛一转故作疑惑的问道。“哎呀,这大半夜的,夫君怎么去了后面荷塘,还掉水里了,可是有什么隐情,阿青,到底怎么回事。”
阿青微微抬起头,露出还在流血的额角,他悄悄看了侯夫人一眼,见她没有说话,这才答道:“回世子夫人,郎君今夜心绪不佳,喝了些酒,说是要独自走走,不许我们跟着。一时醉酒才误跌了荷花池。”
虞沉芳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不知道看到什么,目光一顿,惊呼一声道:“心绪不佳?难不成……”
虞沉芳欲言又止。
“难不成什么?”
没听到后续,侯夫人眉头一拧,抬头看向虞沉芳。
虞沉芳抿了抿唇,似乎不好开口,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侯夫人一眼,走到书桌旁,抬手摸了摸架子上一盏漂亮的花灯。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是何表妹的生辰吧!”
侯夫人和阿青皆是一愣,仔细一想今日的日子,还真是。
见她们想起来了,虞沉芳继续说道:“记得开年佳节之时,我们全府应长公主之邀去长春楼观花灯,唯有表妹当时卧病在床无法前往遗憾不已,后来夫君好生哄了她好几日才让她开怀,并承偌待她生辰送她一盏漂亮的花灯。如今这盏花灯也不知……”
虞沉芳欲言又止,目光随之看向阿青。
侯夫人的视线也落到阿青身上。
阿青愣了愣,额角跳了跳,顶着侯夫人凌厉的视线,咬着牙说道:“这盏花灯,确实是世子前几日买回来的,但世子只将它挂在书房,并没有说什么。”
“哼!”侯夫人捏紧手里的帕子,重重的冷哼一声,只觉得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何安念,又是何安念,真是死了都不安生,还要害她儿遭次罪过。
侯夫人已经完全听信了虞沉芳的猜测,觉得陈锡就是因为想去何安念才喝的酒,才掉入到了荷花池里。
虞沉芳突然面露古怪,压低声音道:“不过,夫君向来稳重,既使平日里再怀念何表妹,也从未有不当之举。即使饮酒也向来不会大醉。
可今日夫君突然半夜出门,还不许人跟着,黑灯瞎火的独自跑去荷花池不声不响的一头栽进去,夫君君子六艺皆通,身强向来强健,那荷花池不过寻常男子及腰间的水深。差点溺亡,这实在太奇怪了吧!”
虞沉芳话音一落,侯夫人身子一僵,表情也跟着疑重起来,她不由看向虞沉芳。
“何表妹在世的时候就十分依赖夫君,万事要夫君哄着,当时走到时候,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夫君莫要忘了她,要时时刻刻的念着她,如今夫君这离奇的遭遇,你说会不会是何表妹余念未消,希望夫君去陪着她啊~”虞沉芳故意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屋子的几人,她恰好站在灯下,脸上表情在烛火的照耀下,透着丝丝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