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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侍卫本来在密切关注着是否有卫简的身影,此时见一浑身恶臭,蓬头垢面的乞丐出现在府门前,便上前驱赶。

“哪里来的叫花子,侯府门前也是你能来的?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

侍卫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引得路过的一些百姓纷纷侧头。

“大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拦的是谁!”

在众人眼里,这个乞丐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嚣张,心里更是好奇,已经有人驻足观望。

侍卫只觉声音耳熟,可他万万没有将眼前之人,跟意气风发的卫简联系到一块,只当这乞丐是发什么失心疯。

他用力一推,就将卫简推了出去,卫简本来身上就有伤,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此时根本站不稳,摔在了人群之中。

他一身猪屎的臭味,引得周围百姓满脸嫌恶,捂嘴四下躲开。

卫简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对待,这样的嫌弃。

这么多天遭受的折磨与屈辱让他怒火中烧,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理智,朝着那侍卫大喊道:“我是宣平候世子,你竟然这样对我!”

“这乞丐果然是失心疯了吧!说自己是世子。”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少了只耳朵的残障之人。”

“就是,卫世子是何等人物,那是翩翩佳公子,逸气凌青云,岂是你这蝼蚁能假扮的?”

卫简虽然少了只耳朵,但周围讥讽的声音还是一字不差落入他耳中。

他自尊心一向要强,从小到大听到大都是好话,哪里受过这种言语排挤。

他恶狠狠的瞪着那些人,仿佛马上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由于他的眼神太过骇人,刚刚说话的人立马闭了嘴。

这时侍卫才反应过来,熟悉的声音,少了只耳朵,不就是他们要等的世子吗?

他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紫,刚刚他好像还推了他一下,“世子?!是世子回来了!”

其他侍卫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围了过来,将原本看热闹的人群驱散,又将卫简迎进府中。

百姓虽然被驱赶开,但嘴长在他们身上,此时他们都还有些震惊。

没想到刚刚那个乞丐还真是宣平候世子。

有知情人说,之前就有风声说世子被绑,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

很快坊间又开始流传宣平候世子遇上贼匪,被贼匪囚禁粪坑折辱并且被削掉一只耳朵的故事,版本很多,经过说书先生的改变,又变得跌宕起伏,成为各个酒楼茶肆必点的故事之一。

而当事人卫简,回府后躲在院里,给自己上上下下洗了好几遍,直到闻不到一丝猪屎味才罢休。

府医也很快来给他看伤,被打断的腿已经接好,之后还要卧床休养,其他身上都是些小伤,就是那被割的耳朵伤口有些化脓,需要重新将腐肉割掉,再上药。

卫简感觉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了割耳之痛。

从此之后他便窝在自己的院里养病,任何人都不见,就连卫明远来找他都吃了闭门羹,这次事件,对他打击不小,从此他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世子。

人们说起他,只会想起他缺少一只的耳朵和狼狈不堪的样子。

而顾安然则将那到手的十万两银票放好,日后若和离,她还是需要银子傍身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来天,卫简依旧很是颓废,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

顾安然决定不能让他这样颓废下去,一直关在屋里不见人,还怎么遇到他那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林婉婉?

就算遇到林婉婉,她还能看上这样的卫简?

她不禁又想起前世,初遇林婉婉时,她只觉这个姑娘十分明媚,像个太阳一样。

可林婉婉每次看她时,感觉眼里满是怜悯还带着不屑。

她很不解,她虽出身不显,但自比林婉婉要好些,至少父亲在朝为官。

可林婉婉只是一商户之女,她又凭什么瞧不上她?

林婉婉很大胆,言语大胆,行为也大胆,说她与卫简是盲婚哑嫁终究不会幸福,应该主动离开,甚至无媒无聘就住在后院。

若不是因为卫简喜爱她,她怕是早就被齐嫣轰出府了。

前世她是不喜欢并且不理解林婉婉,可今生,她就需要这么一个大胆不拘于世俗的姑娘,来帮她脱离苦海。

顾安然来到卫简院前,正巧遇到了卫简贴身伺候的小厮钟平,开了院门正准备出去。

钟平行礼道:“见过少夫人。”

“钟平,世子最近怎么样?”

钟平叹了一口气,神色忧愁,“还是老样子,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顾安然也是跟着一脸忧色,“这样下去不行。”

她转身从青书手中拿过一卷画放在钟平手中。

“我今日得了一幅莲洲的烟雨图,我见画的极美,小桥流水,烟雨如画,不如你拿去给世子看看,他若想出去散散心,去各州转转,见见风土人情,总会忘掉这些事的。”

“到时候我多安排些侍卫同行,必定保护世子安全。”

“少夫人的话,小人记得了,小人这就回去跟世子说。”钟平神色感激拿着画,又回了院子。

顾安然故意提起莲洲,是因为前世听卫简说,林婉婉是莲洲人,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世,卫简若是愿意出游,说不定还真能与林婉婉相遇。

“世子,少夫人拿了些画,她见这莲洲风景甚美,想问你要不要去游玩一番景象。”钟平在卫简屋外敲了敲问道。

“滚!你们就是都嫌弃我了,巴不得我早些离开!”

“不是的世子,我见少夫人是真的担心你,她日日来问你情况,不如你见见?”

屋内的卫简沉默片刻,他也并非想将自己关在屋里一辈子,只是他还不能接受他缺失的一只耳朵。

还有他蓬头垢面污秽不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遭人白眼奚落的情形也无法从他脑海中挥去。

他现在是害怕出去,害怕那些人的目光,害怕他们眼里不再是以往的敬仰,而是满满都嫌恶。

一向骄傲的他,如今的一切都被粉碎,心理落差太大。

也许躲的远远的,躲到没人知道这件事的地方,他又可以像以前一样。

“把那画拿进来我看看。”

钟平在屋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屋里有动静,本打算离开,就听到卫简的声音冷冷传来。

他心下一喜就见房门从内打开,他将画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