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狂海一直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火炭一般,火辣辣地疼痛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腥甜味涌上喉头。
这回又被踹了几脚,原本憋在嗓子眼里的鲜血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伴随着大口大口的血水,还有几颗已经松动的牙齿也跟着一起飞射而出。
“妹子……我不行了……快给我打个 120……”林狂海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吃力和虚弱。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住嘴巴,试图阻止更多的血液流淌出来,但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
听到林狂海的求救声,陈凝却是一脸戏谑地说道:“哟,这么深情啊?”
林狂海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痛,努力抬起头看向陈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妹子……”
陈凝见状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他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啊?”
林狂海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我今天出门没带保镖吧……下次等我带了保镖过来,看我怎么第一个收拾那个姐夫!”说罢,他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紧握成拳的右手,仿佛真的能够在下一次找回场子似的。
然而陈凝听了他这番话之后,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得高兴坏了。”
林狂海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咒骂道:“哼!姐夫真是心狠手辣,居然把我打得这么惨……不过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好看!”尽管心里这样想着,但此时的他全身上下早已是伤痕累累、快要散架了。
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林狂海,陈凝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
“兄弟,我看你还是自生自灭吧,谁叫你这么不长记性呢?”
林狂海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满脸不甘心地喊道:“妹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可是好朋友啊……”
面对林狂海的苦苦哀求,陈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你呀,就是太恋爱脑了,简直无药可救……”
林狂海一脸郑重其事:“我姐夫说我们林家的都是他的舔狗。”
陈凝柳眉倒竖,反唇相讥道:“你就这么逆来顺受啊?”
林狂海擦了擦嘴角的血,有气无力:“姐夫他对我的行为表示不理解,然后就给我添了个舔狗的标签。”
陈凝难以置信地说道:“完了,他也这么觉得我是恋爱脑,他好自恋啊。”
林狂海强忍着剧痛对陈凝道:“对。我们在这里蛐蛐姐夫不好吧。”
陈凝无所谓:“他自己说的啊。”
林狂海抖着手指着陈凝:“妹子,咱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陈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看看你今天玩的尽兴不?”
林狂海苦着脸说:“尽兴啥啊,被揍成这样。妹子。”
陈凝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同时还不忘调侃:“你还挺能扛?”
林狂海捂着嘴,嗓子里的血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又回来了:“男人不能说不行。”
陈凝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起来,然后嘲讽道:“啧啧,又来个犟种,还是个一往情深舔狗……”
林狂海索性将那感觉抛诸脑后,好奇地追问道:“下次搞个那种五花大绑的方式?”
陈凝眨巴着眼睛,轻笑道:“要那种让人动弹不得的哟。”
林狂海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好嘞,直接上硬菜?”
陈凝娇嗔道:“哟呵,一提到这个,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林狂海乐呵道:“收拾收拾,准备大干一场。”
陈凝却摇摇头,一脸纠结地说:“这样对姐夫不太好吧。”
林狂海拍了拍胸脯,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就当给他个教训。对咱俩好就行。”
陈凝从口袋里掏出在陆云霆口袋里顺来的烟,晃了晃:“你得看看他配不配合啦。”
林狂海自信满满地说:“我姐夫早就可以把绳子解开了,说明他已经相当配合了。只是不晓得咱俩在搞什么名堂。”
陈凝一脸无所谓地将烟叼在嘴里:“那说明什么,那说明咱们已经尽力了啊,他回家闹自杀了,可就跟咱俩没啥关系了。”
林狂海听了,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回过神来,只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哀叹声:“唉……”
两人也都沉默了下来。陈凝低头将烟点燃,烟雾缭绕中,她喃喃自语道:“这烟真让人如痴如醉。”
林狂海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哈哈……越迷人的越让人欲罢不能啊。”
陈凝凝视着已经燃烧的烟头,感慨道:“人岂能和烟同日而语?人是有血有肉的,而物是冷冰冰的。”
林狂海颤抖着伸出手,可怜巴巴地说:“妹子,给我也来一根。”
陈凝疑惑地问:“就一个。你口袋里面没有吗?你不抽啊?”
林狂海干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咳,我对烟不感兴趣,妹子。”
陈凝一脸狐疑:“搞半天你们都是良民啊,你说的跟个纨绔子弟似的,我还以为你真无恶不作呢。”
林狂海不解:“我们可不是什么良民啊。”
陈凝轻笑一声:“不是吧,你们才是好人,原来我才是那个反派。”
林狂海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整个身子像一滩烂泥般趴伏在双腿上,有气无力地嘟囔着:“我姐夫好像也是这样的。”
陈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饶有兴致地提议道:“还挺有意思的哈,你俩要不我撮合一下?直接领证去吧。”
林狂海一脸认真:“妹子我和姐夫就逢场作戏。”
陈凝面露不解,甚是鄙夷:“两个伪君子,背地里却比谁都深情款款。”
林狂海干笑两声:“那妹子你就偷着乐吧。”
陈凝表示惊讶:“你怎么知道?看你俩亲嘴,我就乐。”
林狂海此刻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有气无力地哼哼道:“哎哟喂,妹子哟,让我先歇一会儿行不?我感觉自己快要死翘翘了……”
陈凝见状,不禁撇撇嘴,嘲讽道:“切,瞧你这点出息!刚才不还挺精神抖擞的嘛,怎么这会儿就蔫儿了呢?”
林狂海缓缓地闭上双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妹子,你看我吐了多少血?牙都给我干没了。”
陈凝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其中还夹杂着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她忍不住摇了摇头,略带嘲讽地说:“瞧瞧你这牙,也太不经打了吧。这下可好,满地找牙了!”
听到这话,林狂海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满脸痛苦之色。他喃喃自语道:“唉,接下来这几天怕是都没法好好吃肉喽。”
陈凝见状,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她轻声嘀咕道:“嘿嘿,姐夫他好坏啊。”然而,尽管嘴上说着风凉话,她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漠然。
林狂海突然感到全身乏力,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般。他虚弱地对陈凝喊道:“我真没力气了,妹子,快打个120。”
陈凝犹豫了一下,然后不情愿地点点头,嘴里嘟囔着:“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打这个电话好了。”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林狂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有点怕,这一切都是梦,醒了后我姐夫就不在了。你看着他啊。”
陈凝听后,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噢……我们还是需要尊重他人命运的。”
谁知林狂海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朝着陈凝大声吼叫起来:“妹子,你不知足干什么?我姐夫开始救了你好几次呢,人家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天天陪你演那些杀人戏码。”
面对林狂海的斥责,陈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你不,一样?”
林狂海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我姐夫就是娇生惯养的啊。他没必要吃那么多苦,他长命百岁不就好了。”
陈凝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表示妥协道:“说的人模狗样的。那好,我替他吃行了吧。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好不好。”
林狂海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啧啧叹道:“这咋整,恋爱脑呀,我天呐。”
陈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你瞅瞅咱俩这互相调侃,结果发现如出一辙,够意思不。”
林狂海忽然一本正经地提出了一个建议:“妹子,依我看啊,姐夫最好还是时刻拴在身边才比较安全。”
听到这话,陈凝不由得皱起眉头,撇撇嘴说道:“咦……真变态!哪有人会这么想啊?”
林狂海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回答道:“嘿嘿,妹子,别担心嘛,我可比那些真正的变态要好一些。”
陈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变态不会就是指你自己吧?”
林狂海眨眨眼,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问道:“咦?妹子,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陈凝嘴角抽了抽:“谁教你这样的?猎奇呀。”
林狂海满脸无奈地解释道:“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只是担心我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罢了。”
陈凝点了点头,表示对林狂海观点的认同,说道:“牛逼。其实这个变态当起来也很简单的,被拴住的那个人不觉得你是个变态就行了。”说完,她还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这种说法有些滑稽。
林狂海缓缓地将身体向后靠去,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的靠背里。他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自己的双眼,仿佛想要借此遮挡外界的一切纷扰,嘴里喃喃自语道:“算了,我姐也不会让我这样的。”
陈凝见状,撇了撇嘴,略带嘲讽地说:“啧啧啧......等事情发展到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后,你猜猜看她到底能够做出些什么事来呢?就好比你之前说我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一样。”
林狂海沉默片刻,然后轻声回应道:“我姐姐也曾跟我说过,对于很多事情,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他人的命运安排比较好。”
陈凝不禁感叹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林狂海则显得较为淡定,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能做到尽人事、听天命咯。”
听到这话,陈凝一脸郁闷地抱怨道:“完了呗!”
林狂海倒是颇为洒脱地笑了笑,安慰陈凝道:“妹子,反正咱们现在就好好珍惜当下的时光,想玩什么就尽情去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