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姝本就在想着许景槐,此时听说静妃之事。
突然就明白了皇后的病症为何出现的异状。
莫不是静妃在死前,还有机会,将全数道具用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
若真是如此,那皇后娘娘的病情,便较林太医所述的还要凶险万分。
即便林太医后来找到了办法,颜云姝也估摸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医治好的。
也难怪林太医一直说着,二殿下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后娘娘。
想着这些,颜云姝开始担忧。
林太医回宫已过去了一日。
也不知皇后娘娘有否好转了些许?
许景槐是否安心了些?
膳厅内,氛围凝重了片刻后,又开始八卦讨论声。
文老夫人叹了口气,感慨道,“那静妃平日里,总是一副不问世事,沉默寡言的模样,竟会在背地里,做这等谋逆之事,可见皇宫里,藏着多少凶险。”
文老侯爷,“人心本就难测,何况皇家还涉及皇位之争,自是更……”
话还没说完,文老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
突然瞪大了眼睛,责怪道。
“那你当初还和先皇,定下了姝儿和皇家的婚约,更是在姝儿刚出生之时,便将姝儿的庚帖都递上去了!”
“这,这不是……”
文老侯爷急的满脸通红,百口莫辩。
“这这这……”
“这什么?”文老夫人瞪了一眼文老侯爷,说道,“只怪你如此冲动,现如今静妃娘娘出了事,我姝儿从前还有两个选,现在只有一个选了。”
文老侯爷连忙道,“那二皇子许景槐,是个极好的孩子!”
“你怎的知道?这会儿你就都知道了!”文老夫人不满的放下了手中筷子。
文氏连忙站出来劝和,“母亲,我见过那孩子,我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孩子。”
说着,还笑眯眯的看向颜云姝。
颜云姝这才惊觉,原来自己的心思早已经被娘亲发现。
她偷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颜云翳。
只能埋头继续用膳。
权当没听见,怎奈何这话题一出来,便就全然收不住了。
这膳厅里,许景槐三个字,出现的更多了些。
“柔儿你可见过许景槐那孩子?”
“自是在皇家盛宴上见过,那孩子幼时还常来侯府,和姝儿他们一同玩耍。”
文氏回忆着,笑容满面。
文老夫人恍然大悟,“柔儿说起这个事,母亲倒是也想起来了,除了许景槐,还另有一个和许景槐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孩子。”
“母亲说的可是那南安王世子许逸尘?”
“就是他,怎可忘了他呢,说来也是皇家分支一脉,若是那许景槐不靠谱,选择他也是不错的。”
文老夫人此言一出,颜云姝筷子都落在了桌子上,她抬脸看着文老夫人。
文氏看着颜云姝瞬间不好的脸色,便拉住文老夫人道,“母亲可别说笑了,只是在说皇子,怎的将那皇族旁支也拉了进来?”
“你是不知……”文老夫人满脸认真的说着,“若是那男子见女子没得选,知晓我家姝儿在这世间男子里只能选他,便会尾巴翘的如那高傲的大公鸡,丝毫不会懂得珍惜,所以啊,许景槐虽贵为皇子,也需得给他些压力。”
众人听的一阵憋笑。
但也知晓,老夫人说的虽好笑,可也在理。
“母亲所言极是。”
文氏说着,将视线落在颜云姝的身上。
依稀还记得那日,姝儿在二殿下面前毫不矜持的模样,如今想来,便还要头疼几分。
着实担心二殿下看低了姝儿。
同样头疼的还有颜云翳。
他严肃的看着颜云姝,又开始满口说教,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妹妹啊,外祖母和娘亲说的,都十分在理,你可定要听进去。”
颜云姝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只能点头应下,“知道了,知道了。”
“那,下次再见那二殿下,可莫要再如此主动了,定要在哥哥身边。”
颜云姝瞥了一眼颜云翳。
揶揄道,“哥哥上次游船,可是乐得将妹妹都忘了。”
颜云翳脸色一红。
支支吾吾起来,“那,那是……”
哎呀,不知该如何解释了,那分明是上次,有两个同窗莫名太过热情,每每他要去寻颜云姝的时候,便会被他们想着法儿的硬生生拉住。
又变着花样的弄出些新鲜好玩的事物来,引得他的注意。
不过说到底,总是他疏忽了妹妹,确实是他的错。
只能又咧嘴笑着,讨好颜云姝。
“上次是哥哥的错,哥哥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颜云姝十分敷衍的哦了一声,便放下了筷子,开始喝茶。
颜云翳挠了挠脑门,后悔不已。
本是要来说教妹妹,没成想,竟被妹妹说了回去。
他这张嘴,就是不如妹妹,和同窗比起来,还算厉害,和妹妹比起来,那真的是败的一塌糊涂。
思来想去一会儿,始终不对劲,还是忍不住又开始唠叨。
“妹妹下次若是见到二殿下,定不要先说话,也不要再那般热情,免得让他看轻了妹妹。”
颜云姝叹了口气,抿了口花茶。
朝着颜云翳眯着眼睛笑道,“哥哥还是好生准备明年的春试。”
颜云翳见妹妹关心自己的春试,喜笑颜开,“就知道妹妹还是关心哥哥的。”
颜云姝呵呵笑了几声。
不再说话。
过了些许时刻,颜云翳才反应过来。
原是妹妹嫌弃自己唠叨,又转移了话题。
便又想说教几句。
还未开口,颜云姝便朝着他龇牙,“哥哥若是再啰嗦,妹妹便再也不同哥哥出去游玩。”
颜云翳心头一惊,那可不行,连忙捂住了嘴。
颜云姝见颜云翳终于安静了几分,松了口气。
捻起一块糕点,正要往嘴里放。
又听颜云翳在一旁自言自语,“也无妨,若是那二殿下始乱终弃,我便让外祖去求圣上,让妹妹嫁给南安王世子许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