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思索途中,还未回话,就见王太医姗姗来迟,一来先下跪见礼。
“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快快免礼!”皇后见状,直接将姜玥推至一旁,
“王太医,你快给彻儿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赵远桢内心再次变得不稳。
赵崇修因对姜玥的医术不甚了解,相比之下,这会儿,也急切看向了王太医,
“快点儿!”
王太医起身间,连忙颔首,着急上前,单手触在了赵远彻脉间。
赵远彻许是被折腾久了,不愿照做,因身体难过不已,他一手推开了王太医。
“我要喝药,我快痛死了。”
然而,却见太医变了脸色。
再看小皇子这痛苦的样子,他脸色变得煞白。
“小皇子他……他……”
曾婉儿身子倾斜,许是受不得打击,似要昏死过去。
赵崇修心急如焚,整个人陷入紧张状态。
“如何了!”
而赵远桢,双眸通红的他,忍着空荡有些犯呕的内心,才没让自己太过失态。
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眸去凝视陛下的眼,
“小皇子假山跌落,虽看不出外伤,恐是颅脑损伤,内脏破裂……若真如此,怕是过不了今晚。”
姜玥:庸医!
“再敢妄言,朕要了你的命!”赵崇修内心陷入惊恐。
曾婉儿哭声愈发的大,“彻儿啊,你怎生这么小……不……”
“母后,彻儿要死了吗?”赵远彻发觉,自己的肚子更痛了,这会儿更是干呕难忍。
他眼泪汪汪,看向了自己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
“彻儿不想死。”
赵远桢整个人有些怔立,
“不可能,他坠落时,我是抱着他的,他还砸在了我的身上。我都没事,他怎会有事。”
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一个。
赵崇修再看彻儿,见他依旧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喊疼,身心早已经跌落谷底。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医,后坐在赵远彻的床前,嘴里念着,
“不可能。”
他想到姜玥方才诊断,彻儿很有可能是中毒的话,就听姜玥同一时间,亦是急言道:
“陛下,催吐可一试,即便不成,也有几成把握。”
“催吐,我有办法!”赵远桢忽然间一句,道完他掉头间冲出了寝殿。
赵崇修这才发现,桢儿的脚有些一瘸一拐。
“陛下,太子又想着逃跑。”皇后还在试图反驳,“催吐?这叫什么治疗?不成,休想折磨本宫的彻儿!”
而王太医,亦跟着摇头,
“小将军的意思是,小皇子中毒了?什么毒,会如此棘手?谁敢给小皇子下毒?”
“小将军不懂医,就莫要妄加揣测。”
曾婉儿在一旁继续哭诉:
“照太医所言,是没治了?”
“陛下,一定要严惩太子啊。”
“彻儿啊,都怪母后没能保护好你。”
王太医心急之下,擦了把冷汗,
“皇后娘娘,臣知道您不愿接受事实,可您看看小皇子那痛苦的样子……唉!”
姜玥看着皇后那哭诉的眉眼,她明明哭的很是伤心难过,可姜玥就是觉得,这女人太过可怕。
她在想,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办法?
她能想到最直接的催吐办法,就是手抵软腭,但此刻小皇子被皇后完全护着,丝毫不让她近身,而陛下对她的医术也不太信任。
且,她亦不敢将话说的太满。
刚欲在言,就见太子殿下去而复返,来时手中端着一碗牛乳。
看到皇后正坐在赵远彻床前,做悲痛状,不让旁人近身。
他不顾所有,趁其不备一把将她推离。
而后,他坐在了赵远桢床前,一手让他半靠在床沿,直接捏住了他的下颚,径直灌了下去。
“太子哥哥,难受…恶心…”
赵远彻猝不及防,只觉一阵干呕,捂着肚子的他原本痛的想要骂人,却是突然间控制不住胃中翻涌。
他最讨厌的,就是牛乳的味道,一口也咽不下去。
“你干什么,你明知道彻儿喝不了这个。”曾婉儿似要发狂。
“对,一喝就吐!”赵崇修补充一句,这个时候了,他对大皇儿的怀疑心思,已经消去了大半。
姜玥心道,太子殿下不愧是国之储君,头脑冷静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