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懒得去看王胖子撩妹,让胖子帮忙带了个口信给吴邪后就直接回陈皮阿四那边的据点了。
黑瞎子打完电话之后就发现时安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头发凌乱的盖住眼睛,只露出一截精致的下巴。
他一上床,时安就下意识埋在黑瞎子的颈窝处,长长的睫毛扫在他的喉结处,带来了些许痒意。
黑瞎子搂着时安的腰,低头吻了一下时安的侧脸。
他微微一动,时安就悄无声息睁开了眼,亲昵蹭了蹭他的脸,像哄小孩一样,:“不多睡会吗?”
暖玉温香在怀,难得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早上,天气又重新放晴,空气也清新了不少,刚好适合出行。
黑瞎子终于舍得换掉他那件黑色皮衣,套了一件图案是大片大片醒目的涂鸦彩绘和花体英文的黑色卫衣,脖颈上挂着一条银色项链,花里胡哨的太阳镜显得他愈发桀骜不羁。
时安用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目光注视黑瞎子的一举一动。
他的睫毛很长,眉眼是一贯的锋利,在注意到时安的眼神时,轻佻地笑了,摆出一副无可奈何又纵容的模样。
挂断电话之后,黑瞎子走过来,伸手抚了抚时安的侧脸,指尖温暖干燥,:“哑巴今晚要走了。”
时安握住裴然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垂眼轻轻蹭了蹭,问道:“为什么。”
“嗯……”黑瞎子略有些不在自然地用手指捏了捏时安的脸颊,语气有些迟疑起来,:“下一次见面,他或许会告诉你吧?”
时安眼里是明晃晃的质疑,他抿着嘴一言不发。
黑瞎子沉默,索性低下头,薄唇自时安的额头滑至眉眼,停在脸颊、鼻尖,缓慢又细碎地吻上他的唇,黏糊又缠绵,像是反复地诉说爱意。
有点痒。
又有点舒服。
……
等黑瞎子和时安牵着手慢慢悠悠到寨子时 ,解家人已经离得差不多了,解雨臣自从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远程操控着北京的生意,短暂地吴邪见了一面后,就匆匆离开了。
原本随处可见的那些外国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裘德考估计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再也没有出现,整个寨子只剩下了吴邪带来的人。
黑瞎子只稍微提示了一下,时安就猜到了个大概。
裘德考估计也是被挑选出来的棋子,他疯狂地追求长生,没少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最后身体也跟着发生了异变。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难怪裘德考会选择再次跟九门合作,他也是那个年代的人,他也很有可能像陈文锦、霍玲一样变成禁婆一类的生物,所以,他这一次带来的人手估计是为了给自己送葬。
张起灵恢复得很快,一晚上过后就“活蹦乱跳”的了,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的样子,他静静地坐在竹楼的楼梯上,仰头望着天空发呆。
时安皱了皱眉,他一眼就看到了张起灵旁边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黑金刀也裹得密不透风。
“哟,哑巴。”黑瞎子十分张扬地吹了个口哨。“这是要准备离家出走了?”
张起灵没有任何反应,连低头看一眼瞎子都没有,他嘴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表情带着几分无机质的冰冷,,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黑瞎子路过张起灵时,拽了他一把,扯着人回到了会客厅内。他进屋关上门,发现张起灵还在发呆,唇角微勾,带着三分讥讽:“又犯病了?”
张起灵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傻,像这个时候他就没出阴阳怪气似的,慢吞吞地说道:“没有。”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张起灵转过身,对上时安纯黑干净的眼眸,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达成共识,安安静静地坐到一块去了。
黑瞎子嘁了一声,转头去找吴邪和王胖子他们。
过了一会儿,张起灵很突兀地站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背上了背包。
“我要走了。”
时安的眼睛睁的圆溜溜,把他拉回来。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露出一个很轻很轻的笑容。
在离开前,张起灵突然回头看了眼时安,两双眼睛对视了几秒,随后好似完成了无声的交流一般,安静无声地挪开了视线。
时安叹了口气,漆黑的瞳仁看向车外,声音很平淡,“路上小心。”
张起灵的目光没什么变动,眼睫却微垂了一点儿。
……
不知道黑瞎子跟吴邪聊了什么,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俨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脸上的人皮面具时效还有一个星期,被他摇来巴乃的伙计们也没捞到什么好东西,反倒是折进去了几个,而且长沙和巴乃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吴三省’处理。
还有……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组织……
不,或许说是汪家人……
吴邪很聪明,靠着张起灵的只言片语和黑瞎子的提示就遭遇到的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一起了。
张家人或许是真的长生种,当然也有可能是比普通人长寿了些,因为这个特殊性,他们被觊觎着。
汪家人吸收了所有求长生的组织力量,将这个古老的家族整得四分五裂,再针对搞内讧的张家人们逐一打破。
吴邪不清楚,现存的张家人还有多少个,更不清楚汪家现在的体量有多大,他目前能猜到的就是从爷爷他们那一辈开始,老九门就像傀儡一样被暗地操控着,爷爷从长沙躲到了杭州再也不接触古董行业,估计也是因为汪家的缘故。
而小哥和三叔达成了合作,为的就是摆脱控制。
可是,更具体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王胖子瞥了皱着脸的吴邪一眼,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稀松平常,“这个不该由你来操心,你应该考虑的是要不要继续以吴三省的身份一条路走到黑,还是以吴邪的身份去接手。”
提到这个,吴邪就更加愁了。
“杭州还好说,有二叔在。”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长沙那边不一样,二叔靠争地盘把铺子开起来的,手底下的伙计基本上也是靠打服的,一旦露馅,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