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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省’叹了口气,道:“那你跟小蛇是怎么回事?”

时安背着手,歪着头,瞧着‘吴三省’,眯着眼道:“很简单啊,我要杀她,她不想死。”

‘吴三省’静默了片刻,然后笑笑:“就那么简单。”

时安微笑着道:“这就够了。”

窗外光线穿透发丝,将他的黑发染上金边,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淡的阴影,使得那双眸子里的神色晦暗不清。

‘吴三省’叹道,“是啊,这就够了。”

‘吴三省’和裘德考两波人虽然都驻扎在村寨里面,但两批人基本井水不犯河水,互相防备着。

用王胖子的话来说,那群人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时不时就炸毛。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转头去扒拉‘吴三省’的时候,垂着头规规矩矩靠在窗边晒太阳的时安突然毫无征兆看过来一眼,随后又敛下暗色的黑眸,眼里幽光一闪而过。

或许是跟黑瞎子待久了,时安也染上了一丝恶趣味,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半夜疯狂的骚扰裘德考的人……

那群人已经快要疯掉了,总觉得身后有人出现,幽幽地盯着自己的后背,搞得他们脑神经都要衰弱了。

时安今天心情很不错,也懒得怼吴邪,托腮看着他光鲜亮丽的吴三爷变成了头发乱糟糟的糟老头。

嗯,这只是看在张起灵的面子上。

他还是很讨厌吴家人的。

解雨臣离开的第三个夜晚

时安悄悄地离开了吴家的营地,准备去山上找张起灵,忽然间听见湖那边乒乓的,就跟战争爆发了似的。

他茫然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就看见对面的一个山坡里,有个人影动来动去的,没多久就有明亮的火光一下子亮了起来,直直地朝另一个山坡冲了下去,击中了下面的一个帐篷。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边好像是裘德考的地盘。

时安犹豫了片刻,一股阴气顺着他的手腕爬出,融进了黑夜里。

就在塌肩膀准备要继续填充火药时,一只手就揪住他的后领往旁边狠狠一甩。

咚的一声巨响。

塌肩膀一屁股摔在地上,尾椎骨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得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开始破口大骂。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时安凑近的眼睛,那双眼睛过分漂亮,微微一眯就水光粼粼,非常具有欺骗性。

他虽是在笑着,但目光沉沉没有一丝笑意,喉间有黑纹缓缓浮现。

“你……”塌肩膀眼神逐渐迷离。

时安抬起长腿,冰冷靴底踩上对方苍白的脸,略微用力,将他的脸踩到地上,“我记得,我之前警告过你的吧?”

塌肩膀的脸被鞋底和地面挤到变形,艰难开口道:“怪……怪物——”

时安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同样,眼底的阴郁也更加冰冷,“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张起灵还是冒牌货?”

塌肩膀的脸色变了。

阴沉得难看。

此时天色全暗,底下的骚动还在继续,吵吵闹闹的。

塌肩膀的计划是先制造出骚动,把人避向逼到预留好的燃料区,然后再用炮打,直到将人一网打尽。

他的动作足够快,下手足够黑,裘德考的营地已经被打的快要散架了,活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惊魂未定。

时安微微蹙着眉说:“你真扭曲。”

塌肩膀的眼神挪开,开始故意不看他,目光死死盯‘吴三省’的方向,声音僵硬地开口:“这是他们欠我的。”

他鼻尖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瞳仁飘忽不定起来,显然是疼得不行了,从喉咙里挤出细若蚊鸣的诅咒:“你们……你们都该死……”

“我记得你,你一直跟在那个张起灵身边。”塌肩膀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就不怕他害死你吗?”

时安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愣愣地跟他对视了两秒钟,随后瞥了一眼自己还踩在他脸上没松开而变形的脸,他随意地朝另一边扫了一眼,口吻随意,:“有病。”

塌肩膀凄凄惨惨地躺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你已经看到我的下场了,难道还不清楚他的古怪吗?”

“这十几年来,我顶着这副尊容看着他把一波又一波的人哄骗进去那栋楼里,他们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你们不顾代价地去送死?”

时安看着这张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的脸,竟然笑出了声,“这重要吗?不过是人性贪婪罢了。”

因为贪婪,他们追逐着财富、权利再到长生,没有人知道,一张人皮下究竟藏着什么污垢蛆虫。

“你也不一样吗?”

塌肩膀很突兀地笑了,笑得很悲凉,“所以,他成功了吗?当年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大面积感染,简直生不如死。我甚至想过给自己痛快,但他不让我死。”

“我变成了怪物,不人不鬼地活了几十年,可他们呢,他们是不是又找到了其他张起灵?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

“张起灵竟然这么重要吗?值得他们在全国找了那么多张起灵过来,死到最后居然只留下了我。”

“结果呢,最后我也被抛弃了。”

时安面无表情盯着他,眼神锋利的能杀人似的,一字一句地说道,:“世界上的张起灵再多,也跟你没关系。”

“你就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可怜虫。在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替代他。”

塌肩膀不再说话,沉默了很久。

他真的恨,又恨又不甘心,他恨那些人,恨他们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恨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但他又不甘心自己都已经这副模样了,居然还比不过那个张起灵。

时安的嘴角微抿着,面无表情地看向塌肩膀,他瞳孔紧缩,近乎收成一条竖线,嘴里魔怔地念叨着张起灵。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塌肩膀心理还没有变得扭曲,在看见新的队伍时,会忍不住地去阻扰、恐吓,让他们不再靠近这片区域。

但没有用,他们还是死了,浑身血液都没了,身体也变得残破不堪,连眼珠子也被抠了出来,只留下两个黑黝黝的坑洞。

从此之后,夜晚便成了塌肩膀的阴影,他崩溃到只要听见张这个字就会浑身发抖。

直到,“张起灵”找上了他,说要治好他,在塌肩膀开始怀疑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本事,是不是在坑蒙拐骗的时候,他那没知觉的腿突然有反应了,能站起来了。

塌肩膀无法描述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被救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更深的火坑里。明明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了,但精神却越来越不稳定。

他总会梦到自信满满的自己通过了选拔,意气风发地跟着队友一起进了古楼,但画面一转,他们腐烂融化,他们伸手求救。

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

都是疯子。

时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塌肩膀崩溃、痛苦,掌心紧紧攥住刀柄,似乎是因为比较用力,裸露在外的指尖隐隐有些发白。

而在开始攻击之前,时安却沉默了一小会儿,黑色的眸子透过发丝的空隙,就这么安静地跟塌肩膀对视,随后用听不出什么语气的声音低低开口:“你想活着吗?”

塌肩膀愣了一下,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毫无征兆的凉意,那种如芒刺背的威胁感让他觉得神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

“乖孩子。”时安很满意,他将一个玻璃瓶子丢给了塌肩膀,随后在下一瞬,身影就悄无声息融进了空气中。

塌肩膀漆黑瞳仁死死盯着手里的玻璃瓶看,随后不知为何,毫不犹豫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喝干。

下一瞬,一股同样冰凉的触感自后方探来,冰凉的刀尖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脖颈处,声音贴着耳后低低响起。

“找到他,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