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名其妙开始拌嘴的两个人,霍秀秀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多余的感觉,她摇摇脑袋把思绪抛到脑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本小姐的车可不是那么好上的。”
少女巧笑倩兮,讲话时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活力。
“哎呦,今天天气好好哦,小蛇你想不想陪瞎子去西湖逛逛呢?”黑瞎子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拉着时安就要离开。
霍秀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腕一转,白嫩的指间就夹一张银行卡,“报酬不想要了?”
“既然秀秀都盛情邀请了,”黑瞎子话头一转,“那瞎子我恭敬不如从命。”
霍秀秀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没说话,但那股子带着甜蜜的笑意从弯弯的眼角眉梢中透露溢出来。
霍秀秀的车就跟她本人一样,内饰风格十分鲜明,车内还摆了一个很有格调的香薰摆件。
黑瞎子绅士地打开车门,“上车吧,大小姐。”
没等霍秀秀反应过来,他麻利地把人往后座一塞,就坐上了驾驶位,转头招呼时安上车,“过来,坐我旁边。”
霍秀秀挑了挑眉,伸手顺了一下裙摆,像个娇矜的大小姐样,趾高气昂地抬起了下巴,“不行,他要坐我旁边。”
时安看了一眼霍秀秀,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副驾驶位。
黑瞎子得意地哼了一声,“瞎子的墙角可没那么好挖。”
霍秀秀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谁想挖你墙角了。
黑瞎子开车又快又稳,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搭在方向盘,认真专注地盯着前方,轻而易举地将其他车甩开了一大截距离。
吊儿郎当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格外吸引人目光。
时安不太想打扰,但总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热直白了,黑瞎子嘴角控制不住上扬,空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摸,随手将一颗葡萄味的硬糖塞进时安手心里,在对方愣神的时候,快速地捏了捏。
时安倒向椅背,不着痕迹地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眉头微挑,眸间似乎有一股笑意闪过。
坐在后排的霍秀秀简直是没眼看,“注意一下哈,我还在这呢。”
黑瞎子看了她一眼,很淡定地道,“我还以为解当家的告诉你了。”
听到这话,霍秀秀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双手抱胸板着一张脸,“如果不是小花哥哥跟我打了个招呼,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啊。”
说着说着,霍秀秀语气又软了下来,眼圈一下子红了,“齐叔叔,我们怎么变得这么生分了。”
“秀秀,”黑瞎子手握着方向盘,头也没回,“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自从知道奶奶的心结是什么之后,霍秀秀就一直在调查霍玲的事情,霍秀秀也不是没想过从黑瞎子身上入手,但这人虽然贪财看起来不靠谱,但原则性十分地强。
前几年,霍秀秀还能依靠以前的情分朝黑瞎子撒撒娇,探探口风,但每次都被糊弄过去。
等到她忍不住问出口时,黑瞎子就已经跟她单方面断联。
霍秀秀她自己心里也憋着气,不肯低头,就梗着脖子自己去查,可查来查去,尽是些没有用的资料。
最后,还是霍仙姑看不下去了,将人关了几天,秀秀再怎么争怎么闹都没有用。
霍秀秀咬了咬嘴唇,她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但也舍不得伤奶奶的心,只能背地里偷偷查。
霍家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虽然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被女人压一头。
霍家的女人从来不是什么小白兔,她们不仅要跟同为女人的霍家人争,还要跟男人争。
以前全靠霍仙姑一个人压着,可她年纪大了。
不过,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霍秀秀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些看似你来我往、小打小闹的试探,实际上只要有一个棋子下错位置,其他人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撕咬。
霍秀秀并不想和旁支的女儿家一样,按部就班地地活着,子孙后代重复着一段又一段大同小异的人生。
她才不想要这种相似的人生。
“奶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每次她都在偷偷帮我。”霍秀秀的语气温温柔柔,内容却十分犀利,“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出事的人偏偏是姑姑。”
霍秀秀说话时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你查到了多少。”黑瞎子嗤笑一声,屈指敲了敲方向盘,“怎么不说话?”
“什么都没查到哦~”霍秀秀直接用非常温柔的语气否认了,“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太刻意了。”
时安心念一动,指尖无意识摩挲起来。
“那你别查了。”黑瞎子则是很淡定地回了一句,他扫了一眼后视镜,见霍秀秀突然不吱声,嘴角上扬带了那么些得意,“一天天的,心眼子比筛子还多。”
霍秀秀险些没被气死,脸一下垮下来,扭头就去看时安,“你看他——”
“我也管不住呀,”时安微微侧过脸,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笑笑,甜得不可思议。
霍秀秀下意识去看黑瞎子,忍不住“你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
黑瞎子嘁了一声,痞里痞气的道,“瞎子不是一直很听话嘛?”
纵容和宠溺如影随形,时安差点被他迷惑了,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之后,也学着他收敛起表情,嘁了一声。
那张漂亮的有些刺人的一张脸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十分有距离感,苍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有着一种湿漉漉的阴暗的病态美,很有攻击性。
黑瞎子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装模作样地去拉手刹,不经意间与时安十指相扣。
霍秀秀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腻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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