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对黑瞎子的业务往来并没有过多干涉,去哪里做什么都可以,他从不干涉黑瞎子,就像这次护送吴邪回杭州一样。
回杭州的路上,并不顺利。
在火车上还好,人多眼杂,等到吴邪出站时,就有人蠢蠢欲动。
吴邪心事重重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看也不看地直接报了吴山居的地址,前半段路程,司机还算正常,老老实实地开车。
直到,经过岔路口时,司机没有丝毫犹豫把方向盘打到死,车辆帅气地漂移,将后面跟着的车甩飞,直接带着吴邪进到了没有监控死角里。
对方特地选择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线,避开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其他人,想将吴邪置于死地
“你想做什么?”吴邪被甩得七荤八素,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吴邪见司机一直不回答,干脆利索地伸手勒住对方的脖子。
司机的反应也不慢,下意识地抽刀一刀捅向吴邪。
“嘭——”
在吴邪做出反应往旁边闪去的同时,车窗被狠狠击碎,突然出现的时安将手中的匕首丢向司机。
那人来不及躲开,被划破了喉咙,狼狈地捂住伤口。
时安手中匕首滑过一道近乎优美的曲线,轻而易举地刺进了司机的身体,然后他一脚踢中对方的腹部,轻盈地往后一个翻滚,落地。
司机连惨叫声都没办法发出,痛苦地瞪大了眼睛。
而很快,他挣扎的动作就戛然而止。
时安粗暴地捂住了吴邪的嘴,将人拽下了车,“不想死的话,就把嘴闭上。”
吴邪看着眼前的尸体,只觉得腿都有点软了。
在他的背后,仿佛正有一只手,缓缓的,将他推落深渊,让他连挣扎一下,都十分吃力。
等到吴邪情绪稳定后,时安才松开了捂着吴邪嘴巴的手。
望着眼前的尸体,吴邪只觉得后颈都有点儿发毛,忍不住地后退几步。
他喘着粗气,一时间浑身都冷得发抖。
“谢……谢谢。”好一会儿,吴邪才说,手指蜷紧又松开。
时安唇畔浮出些许弧度,“你成长得很快。”
吴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自在,“对不起…”
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害怕会惊慌,会想着报警处理,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能够冷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三爷了。
时安眼神里的嘲讽太过于明显了,吴邪微微偏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刚才的动静太大,可能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走吧。”
时安开车技术十分不好,差点把尸体给碾到,看着吴邪胆战心惊的。
吴邪沉默片刻,“要不然我来?”
时安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吴邪开着车,一路飞驰,闯了不少红灯。
车上的氛围安静又怪异,吴邪忍不住抱怨道,“我要去找二叔。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时安挑起眉,“你确定他会告诉你吗?”
“那能怎么办?”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吴邪才说道,“他们总不能瞒我一辈子……”
时安斜睨着眼看他,眉梢俱是锋利,听不出来是讥讽还是玩笑,“万一呢。”
是啊,万一呢。
吴邪心里也没底。
……
吴邪出站那会,黑瞎子就已经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了。
只对视一眼,时安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借助着车站的人流,他们顺利地兵分两路。
时安跟着吴邪,确保他的人身安全,而黑瞎子则是去把小尾巴给解决掉。
车站的地理环境特殊,哪怕黑瞎子的动静再小,重物倒地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惊动了其他人。
黑瞎子用的是匕首,这柄匕首很薄,很轻,很短,薄得好似一张纸,却锐利坚硬,足以刺穿人的身体和骨骼。
这样子的武器一旦用不好就很容易伤到自己。
黑瞎子躲在视野盲区里,在心里面默默倒数着三二一。
这一次来的人更多,他悄无声息地出现,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血液喷涌而出。
将躲在暗处的人通通解决掉之后,才有心思去看自己的伤口,血迹顺着他的左臂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完了,小蛇又要生气了。
黑瞎子愁眉苦脸蹲在尸体旁,将自己的指纹给处理干净后,又通过特殊手段把身上的血腥味掩盖住后,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三十分钟后,时安将人安全地送到了吴家老宅,之后便不顾吴邪的挽留,头也不回地离开。
笑死,再待下去,他真的会打人的。
黑瞎子回得比时安早一点,他走进洗漱间,将身上沾染的污渍都清洗干净。
浴室里的水声渐息,黑瞎子裹着一件纯黑色浴袍走了出来,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直接躺回床上呼呼大睡。
这几天,他太累了。
等到黑瞎子睡醒之后,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了。
时安就坐在床边十分认真地看书,只不过一页纸看了很长时间,翻都没翻过。
黑瞎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一翻身枕在时安的膝盖上,“在看什么呢。”
时安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真不理瞎子?”黑瞎子似乎有些无奈,一双长腿把散乱的被子勾过来盖好,声音还带着未来得及散去的笑意,“完蛋了,媳妇要跑了。”
时安忽然低头,隔着纱布在黑瞎子脸颊的伤口处亲了一下。
黑瞎子懒得动弹,他捏了捏时安的腰,慢吞吞的道:“瞎子现在可是病号呢,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