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吴邪回到房间时,还是一副惊吓过度没回过神的样子。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短路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王胖子见状只能叹了口气,给吴邪顺了顺毛,“没事,今晚我们跟以前一样留一个人守夜,不会出什么事的。”
吴邪愣愣地点头,直到被摁在床上,才反应过来。
三个人轮流值班,分工合作。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一夜没睡好的吴邪困得不行,一点精神都没有,但昨晚刚从阿贵叔嘴里面打听到张起灵以前的住址,不得不打起精神,整理东西。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不对劲了,让他现在都还后背发毛,看谁都不顺眼。
吴邪把重要的资料装进了背包里面,随身带着,留在房间内都是些生活用品,不见了也不心疼。
阿贵叔除了把小楼租住给游客之后还有别的营生一大早就出门了,留下来云彩在小楼这边照应吴邪他们,以至于吴邪一下楼看见王胖子又围着人家小姑娘打转时,困虫一下子被没了,他快步走到王胖子身后,恶狠狠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收敛点,死胖子……”
王胖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吴邪,继续跟云彩吹牛,哄得小姑娘心花怒放。
完了……吴邪此刻的良心受到了一百点暴击,云彩是典型的少数民族姑娘,活泼热情又天真,三两句就能被王胖子哄乐,称呼也从一开始王老板变成了胖哥哥。
吴邪心情复杂极了,一边是兄弟情义,一边是良心谴责……
王胖子虽然一直嘴上吹嘘着自己的能力,暗示自己在北京是大老板有多么厉害,表现得跟个求偶的花孔雀一样花枝招展,但跟云彩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有些时候云彩不太开心还没来得及反感的时候,王胖子就直接转移话题了,也没有拉着人一直聊天,偶尔还会帮忙搭把手。
‘算了,胖子是个有分寸的人,应该不至于骗人家小姑娘做坏事。’吴邪仔细观察了半天,才勉强放下心来。
磨磨蹭蹭吃完午饭之后,云彩才带着几个人出发,往寨子最上面走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穿过了好几栋废旧高脚楼之后才到目的地。
吴邪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地方,跟其他高脚楼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格外的破旧而已,也比寨子里其他的楼要小一圈,看起来一点都不显眼。
云彩好奇地盯着走在最后面的张起灵看,在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时,忍不住先移开了视线,脸上不自觉爬上了些许红晕,她在心里面默默地想到,张老板和吴老板长得都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张老板心就狂跳。
小楼是用黄泥砖堆建起来的,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早就破败不堪了,雨水将一部分建筑材料冲刷掉,看起来更像危房了。
吴邪仰着头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高脚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反倒是王胖子心直口快,他一拍巴掌,直接就吐槽出来了,“看不出来啊,小哥你……你亲戚居然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张起灵不明所以地看了嘿嘿直乐的王胖子,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张起灵:( ?_?)?
云彩好奇地问了一句,“几位老板,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真能确定是这吗?”
王胖子跟吴邪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之后,乐呵呵地往云彩那边走去,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云彩虽然好奇但还是识趣的离开了。
巴乃这边的张起灵寻找老家之旅获得了重大进展,黑瞎子这边反倒是遇上了点麻烦。
在去往杭州郊区的路上,黑瞎子独自一人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副驾驶座位上放了个文件包,里面装了些东西,他将车窗打开,嘴里胡乱哼着些小调,在无人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开车开得十分狂野。
只不过,很快黑瞎子就发现了些许不对,马路上只有这一辆车在开着,但他隐约听见有些奇怪的声响。
来不及多考虑,黑瞎子一把拎起文件包,手脚麻利地从车窗跳了出去,跃向马路边的绿植区。
就在黑瞎子就地滚了好几圈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巨大的声音让他脑子一震,耳朵嗡鸣一片,但他还是凭着本能躲开了攻击。
黑瞎子身上的外伤虽然看着比较严重但丝毫没有阻碍他的动作,他饶有兴致地将枪口抵在某个小喽啰喉咙处,那个人哪怕生命正受到威胁也还是用着森冷的目光盯着黑瞎子看,跟毒蛇一样。
“啧”黑瞎子很不爽,直接就将人打晕,忍不住低声骂了几句。不敢直接动手的一大原因是最近盯着他的苍蝇有点多,一旦被举报,接下来麻烦就源源不断了。
时安赶来时,他还是那副晕晕乎乎的样子,正捂着流血的脑袋虚弱地站在被炸得碎裂的汽车旁边,而他周围躺了一圈人。
“瞎子!”时安心里一惊,顾不得那么多小跑过去扶住了黑瞎子。
黑瞎子虚靠在时安身上,脸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他的手臂被刮伤,血正源源不断往外涌,他咳嗽了几下,吞下了时安喂过来的药,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我没事。”黑瞎子安抚性地抱了抱时安,任由他给自己包扎伤口。
时安的动作很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圈,发现还有没有别的伤口才将东西收好起来,他看了一眼被打晕的那几个人,怨气慢慢缠紧了他们的身体。
痛——好痛——
男人蜷缩着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嘴里不断地发出呵呵的气音,喉咙被锋利的沙石划伤,顺着食管一直流进胃里,将经过的地方刮得千疮百孔。
突如其来的异状让黑瞎子心提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向时安,对方无辜地眨眨眼,身体周围萦绕着的怨气消散在半空中。
时安略微抬起了下巴,漂亮的眼瞳里满是理直气壮,他指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黑瞎子手臂上的绷带,语气平淡和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已。”
“他们手上可不干净,”时安轻笑一下,轻描淡写地将这群人的下场告诉了黑瞎子,“而且我也有分寸啊,他们只是做了个梦,梦醒了之后,自然会有法\/\/律\/\/来主持公道。”
“你报\/\/警了?”黑瞎子有些头疼,但还是遵从时安的意愿,“那瞎子得赶紧跑路咯~铁饭碗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黑瞎子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只是在时安面前稍微收敛了一些,他这人向来是比较阴暗记仇的,经常会暗戳戳地给人添麻烦。这不,刚离开了事故地点,他就马不停蹄地打起了电话,给已经暴露出来的汪家人加一些小小的麻烦,甚至还让时安悄悄给那群人下了些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