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邪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团黑色的物体在地上蠕动爬行,很快就缠上了吴邪的小腿。
“禁婆啊啊啊啊啊!???”吴邪受到了惊吓,直接撒腿就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去,甚至没给棺材里的黑瞎子出场的机会,直接就窜进了别的房间里。
好巧不巧的是,那是时安所在的地方。
吴邪心有余悸地将门反锁,然后瘫在地上大喘气,他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四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了,在地上滚了几下。
阴暗爬行的禁婆刚准备进入房间,对吴邪痛下杀手,就发现房间内有股很可怕的气息,自己只要再靠近一步就会被撕碎。
此时,正美美开餐,炫着疗养院内阴气的时安,不明所以地看着潮水般的头发丝滚作一团,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吴邪也发现了禁婆的异状,如同小羊羔找到了家长一样,气焰一下子就嚣张起来,他清咳了一下嗓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霍玲阿姨吗?”
刚问完,吴邪就察觉到自己犯傻了,禁婆早就失去了理智,怎么可能还记得住名字,而且自己又怎么能断定这就是霍玲呢?
太蠢了。
吴邪不免有些尴尬,他凑近门口刚想做些什么,就被动了一下的禁婆给吓退了,躲进房间的角落里。
神经长时间的紧绷,让吴邪保持高度的敏感,时安稍稍一动弹,就被他察觉到了。
吴邪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原本没人的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还没看清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看着男高音选手即将发力,时安下意识就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又喊了出来。
“别出声!”
吴邪受到惊吓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那人的胸膛,他们两个靠得极近,吴邪能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耳边说话时所带来的胸腔震动。
时安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是漂亮,此时微凉的掌心捂住了吴邪的嘴,对方呼出的热气让掌心的皮肤都微微湿润。
时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窘迫的吴邪给推开了,对方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不敢看自己。
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调戏别人的时安疑惑地看着突然扭捏起来的吴邪,眼神清亮,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嘛?”
“没什么没什么”吴邪讪笑一下,“是我太过激了。”
等吴邪缓过来之后,这才看清对方的脸,他十分惊喜的凑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呀!”
“幸好是你,要不然我就要吓死了。”在那么恐怖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而且还是对自己没什么恶意的人,吴邪眼泪汪汪地挪着小碎步靠近,“这里好可怕,什么人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时安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他故意地笑了笑,那张苍白仍不掩清丽艳绝的脸满是嘲弄,他看着吴邪,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出口,“你真的确定我是安全的吗?”
然后在吴邪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地伸出双手,细长的手指停留在锁骨处,慢慢上移。
吴邪十分紧张地盯着时安的手看,只见他略带巧劲就把头摘了下来,抱在怀里。
头颅上还带着笑意,大眼睛长睫毛,嘴角微微弯起,脸上甚至还有两个小酒窝,五官漂亮到让人无法心生恶意,但这个时候的吴邪,压根不敢靠近,短促的尖叫声被他自己手动暂停,死死地捂住嘴。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吴邪完全不敢想象,有多恐怖。
吴邪咽了咽口气,带着些许温度的指尖突然触碰到粘稠的液体,空气中带着冰冷的铁锈味,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正涌着大量的鲜血,而那颗头颅正看向自己,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吴邪慌忙后退,再也控制不住了,他转身欲逃,却发现禁婆将门堵的严严实实,无路可退。
见吴邪真的被吓蒙了,时安心虚地将幻境解除,朝吴邪走去。
吴邪浑身一颤,脑袋发麻,僵直在原地,上一秒还鲜血淋漓的人,下一秒就恢复原状,笑意盈盈地朝自己走来。
吴邪脆弱的小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住,面色煞白,他下意识地在心里呼唤张起灵的名字。
在念出那个名字时,吴邪有那么一刻脑子是短路的,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呢,太奇怪了。
“诶?”时安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不太能理解这个人怎么又开始发呆了,他凑得很近,准备要说话的时候,却被人扣住了腰,拉远了些。
动手的人神情自然,动作暧昧,他将时安搂住怀里,语气哀怨,“我就说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是找到了新欢啊~”
在吴邪眼中,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脸上带着一副墨镜但遮不住他棱角分明的脸,明明样貌出众却因为那哀怨的语气变得不值钱起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肌肉将背心撑得鼓鼓囊囊的,半长的头发随意扎了小揪揪,委委屈屈得缩成一坨压在厉鬼身上。
猛虎嗅蔷薇,人鬼情未了.....
吴邪脑子里突然浮现了这个念头,他干笑了几下,想借机溜出去,却被黑瞎子发现了。
黑瞎子笑嘻嘻地朝门口喊了一句,“哑巴,快过来,你猜瞎子发现了什么。”
那一刻,吴邪的心不受控制疯狂地跳动着,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门口,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都不敢相信。
“小哥!?”他猛地扑了过去,上下其手,把人摸了个遍,“真的假的啊?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青铜门里面吗?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不联系我?是忘记我的电话号码了?”
“哟~哑巴的情债找上门咯~”黑瞎子看戏不嫌事大,暗戳戳地开始拱火,“你不知道吗.....”
“瞎!”张起灵脸上变化了几瞬,瞪了一眼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东西呢?”
“这样嘛~”黑瞎子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他能说忘记带走瓷盘了吗?“现在可能大概也许还在吧。”
时安用胳膊肘捅了捅黑瞎子肚子,示意对方放开他,黑瞎子只能委屈巴巴地松开手,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他身边。
吴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禁婆悄悄地开始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