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紧握着手机,心中盘算着未来的几步棋。
该找谁?最近的也就是夏曦了,可是他不同意又怎么办?
就在祁同伟胡思乱想,车子即将驶上郊区的高速路时,电话响了。
“祁同伟,是我,王印真。”电话那头,王印真的声音低沉且急促,“我跟老李联系了,他说你已经跑了,现在你不用去机场了,夏曦有更快的手段,你现在立刻去北郊区的废弃厂房,巨鲸集团军的蛟龙特战小队已经在那等着你了。”
祁同伟微微一愣,心中有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赶紧回道:“明白,王委员,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祁同伟心头的紧张感消散不少。
既然都联系上夏曦的旧部队了,看样子,应该是比较顺利的。
只是如果那么顺利,又何必非得我再跑一趟呢?
祁同伟有些不解,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按照王印真的指示,祁同伟必须服从。
半小时后,计程车停在了废弃厂房的门前,四周一片荒凉,寂静无声。
司机还以为撞鬼了,连钱都没收,一脚油门就窜出去老远。
这时,厂房内的铁门嘎吱一声被拉开,几个武装士兵带着严肃的表情走了过来,面色不善。
“请配合检查。”脸上涂着黑绿迷彩的士兵,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祁同伟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寻常。
这些军人穿的都是野战军的军装,没有镇暴部队的人,按理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但那股隐隐的压迫感让他一直心生不安。
搜身完毕后,祁同伟被迅速带到等待的直升机旁。
两名士兵一前一后夹着祁同伟上了飞机。
紧接着,直升机的巨大旋翼呼啸而起,片刻后,祁同伟被带上了空中。
直升机穿越江户上空的云层,朝着四国岛方向,一路飞驰,最终落在了巨鲸集团军的司令部。
落地后,再一次,祁同伟被严格搜身,没一丝可以藏匿致命武器的空间。
终于,等所有检查完毕,他被要求去沐浴更衣,要见领导。
祁同伟眼看着手机和武器都被收走,知道既来之则安之,便也不再多想,跟着两名女军官后面,走到一个奢华的浴室。
“你们不一起来洗洗?”
到了这个时候,祁同伟还有心思拿那两个女军官开玩笑。
两个女军官白了祁同伟一眼,还是转身离开了浴室,给祁同伟一个私人的空间。
浴室里的热水喷洒在身上,祁同伟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这是又落到夏曦手里了,接下来的每一步,走不好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的每一步都被精心布置,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他心里很乱,他甚至觉得,为什么王印真就这么让自己来找夏曦了, 连点后手都没有。
万一夏曦直接把自己宰了,然后甩给全战虞怎么办?
哎……
更衣后,祁同伟被带到了司令部的一间会客室。
夏曦坐在一张简朴的桌子后,手指轻敲着桌面,目光投向祁同伟时,眼中透着一丝玩味。
“祁同伟,帝都一别,终于又见面了。”夏曦的声音平静如水,但话语中不自觉地透出一丝轻蔑。“许久不见,你都做了京州市委书记了,好,很好啊。”
祁同伟未开口,脸色依旧严肃。
他站直身体,眉头紧锁,沉声道:“承蒙夏委员挂念,这次我来,是代表局里,求你出兵救命的。”
夏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救命?局里?你什么东西,还能大言不惭,代表局里?”
祁同伟听罢,心中暗道不好,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异样。
眼见祁同伟没什么反应,夏曦轻笑一声,说道:“不会是吓破了胆子?你上次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语毕,夏曦轻轻挥了挥手,房间内的军官们便退了出去。
眼见房间内只有自己和夏曦两个人了,祁同伟深吸一口气,眼神冷峻地看向夏曦,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夏委员,个人恩怨在民族大义面前,孰轻孰重我想您心里有数。那么多委员都和你共事多年,你若是见死不救,不怕以后被他们的后代门生戳脊梁骨吗?”
夏曦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漠的怒气。
他站起身,冷冷的看着祁同伟,低声道:“祁同伟,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给我跪下!”
这一声“跪下”带着无尽的压迫力,犹如一道惊雷,打在祁同伟的身上,让他想起之前无数次的屈辱。
但祁同伟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了,他输不起,也不想输!
因此,祁同伟咬了咬牙,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最终还是跪了下去,跪在了夏曦的面前。
夏曦俯视着祁同伟,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好,很好。你算是明白了,但在我眼里,你始终是蝼蚁,根本不值我浪费时间。”
祁同伟心中有些火气,但他没有动怒。
他抬起头,盯着夏曦,神色冷静:“既然如此,夏委员,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你以为,我会把一个蝼蚁说的话当真?”夏曦笑了,笑的非常刺耳。
祁同伟闻言,也不多说,果断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眼神坚定地回看夏曦。
看着他如此冷静,夏曦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悦:“祁同伟,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如此不敬?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可曾听闻天子之怒?”
祁同伟缓缓摇头:“夏委员,时代变了,都是公仆,可别称什么天子。更何况,何谓天子之怒?我没文化,不懂。”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夏曦冷笑道,“百万人皆可杀,更何况你一小小的祁同伟?匹夫而已!”
祁同伟闻言反而笑了,问道:“这么说来,夏委员也不懂什么匹夫之怒了。”
夏曦冷哼道:“匹夫而已,不过摔帽红脸,以头抢地罢了。蝼蚁,还能翻天不成?”
祁同伟没有退缩,他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瓶红酒,倒了一些,缓缓说道:“纵然是匹夫,生死置之度外,依然能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夏委员,您要不要试试?”
说完,祁同伟猛地抓起红酒瓶,一手捏住瓶身,一手用力砸向酒瓶底部,霎那间,玻璃瓶口断裂,露出尖锐的锋利边缘。
趁着夏曦还没反应过来,祁同伟几步跨向夏曦,手中锋利的酒瓶顶住了夏曦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