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如果今晚,涉及的人全牺牲了,那么在法理上,这些文件就能证明,这些部队,都是孙立民以最高武官司令部的名义调动的。
“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啊……”全战虞摇摇头,拍了拍手。
只见办公室大门忽地被打开,一群军官鱼贯而入。
“驻江户镇暴部队全体校官,向孙立民司令官致敬!”张长荣排在头,率先喊出来。
“敬!礼!”
所有军官齐刷刷地对着孙立民敬礼,这无疑就是威胁恐吓。
孙立民看着面前的校官们,不少都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有的还是他曾经带过的部下。
现如今,竟然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孙立民的心都要碎了。
在全战虞冰冷的目光下,如今的气氛变得愈加压抑。
压抑的房间内,孙立民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群身穿军装的校官。
他们站得笔直,目光冷峻,仿佛所有的热血和忠诚早已随着这场争斗的升级而被抛诸脑后。
孙立民看着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心中一阵酸楚。
几个人的面孔,依旧熟悉,那些昔日的沙场同袍,如今却站在了自己的对面。
孙立民紧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孙立民感觉有些悲凉,又觉得无奈,他心中波涛汹涌,犹如巨浪拍打在岩石上。
他又看向曾经战友们的眼睛,那眼神中毫无怜悯与回旋的余地。
孙立民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开了口,声音却异常低沉:“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曾经一起血染沙场,历经生死,背靠背地并肩作战,哪一次不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那片我们共同扞卫的土地?你们今天怎么能这个样子?全战虞在干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没有判断吗?就这么轻易地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对得起你们身上这身军装吗?对得起家乡父老的殷切期盼吗?你们就这么愿意为了这场权力斗争,抛弃一切曾经的荣誉吗?”
他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字字珠玑,振聋发聩。
几位站在孙立民面前,曾经与他共过事的校官,不禁低下了头,他们的眼神不再那样坚决。
有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能站在这里的都不是白痴,很多人对现在在干什么,心里是有数的,也开始担忧起来,事情不成,后续会不会有严重的后果。
但也有些人显得更加冷酷,嘴角只是稍微撇了撇,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触动。
孙立民继续说道:“记得那一次,我们在南海的那场对峙,眼看着米军已经突进到旗舰脸前,最后是咱们一起手拉着手,硬是挂上撞击旗,哪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也得把他们的航母撞个对穿!多威风,多荣耀!形成优秀案例,全军学习,这份殊荣,你们难道都不记得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现在呢?同志们,现在你们在干什么?这是谋逆!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的什么?就是为了全战虞这一家一姓的荣华富贵?值吗?!”
房间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许多人都没有出声,沉默的目光在孙立民与全战虞之间游移。
一些曾经有过深厚战友情谊的校官面面相觑,仿佛他们的内心开始泛起涟漪。
但就在这时,全战虞突然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了站立的张长荣,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约束一下部属。
现在全战虞明白,不说话是不行了,事到如今,不如就驳一驳。
因此全战虞转过身,面向所有人开口,声音充满了诚恳:“你们诸位,包括我的外甥,读书时哪个不是优中选优,考试时哪个不是能直接考到清北大学的苗子?你们看,今天坐在这里,依旧是大家熟悉的面孔,可最终为什么选择了走这条路?是不是因为我们家里条件不好,选择军校而免学费?那时候,不正是因为这份现实的困难,才让我们背离了安稳的文官历程,选择了这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吗?可是今天,你们再看看,这些清北出身的所谓高级知识分子,哪怕一天前线都没去过,一滴血都没流过,不是照样压在诸位的头上?”
说罢,全战虞走到一名中年校官面前,看了看他的军衔,问道:“你已经中校不少年了吧,快复员了,回到故乡,也不过是个四级调研员的待遇,那些拼死换来的勋章,也不过是一文不名的铁片片,你也甘心吗?”
中年校官双眼赤红,看着全战虞,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长荣眼见差不多了,便朗声说道:“军人,是不会蓄意插手政治的!我此时也有句话不吐不快,军人,都是很单纯的,都是为了为国尽忠而生的。但是,如果某些人,就是为了蓄意作乱,危害国家,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谁!”
说罢,张长荣目露凶光,解开了上身的夹克,露出了腰间的配枪。
全战虞欣慰地握了一下张长荣的肩膀,示意张长荣后退一些。
只见全战虞目光扫视过众人,沉声说道:“我全战虞和你们一样,别的目的没有,唯一要争的,就是‘公平’两个字!你们看,今天我们站在这里,面对的是这些文官,难道就这么甘心被他们骑到头上去?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这场风波,始作俑者就是王印真这种封建余孽,今夜成事,关乎的不是你我个人荣辱,而是祖国的未来!”
这番话犹如火花炸开,迅速在这些军官之间激起了波澜。
张长荣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站得笔直,出言表态:“对,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国家的未来不至于被虫豸把持!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永远也不能让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龙人再踩回我们头上了!”
二人话音未落,其他的校官们已经开始低声议论,气氛显得愈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