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粗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嘶嘶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听得人头皮发麻。
杨欣扭头看过去,一条大腿粗的蛇,正在地板上游走着,吐着蛇芯子,朝着她一点点游走过来。
惊恐的声音响起:“妈妈,我怕!”
“好了,怕什么怕,不是说不知道怎么做,那就听大师的,什么也别做,神物知道怎么做就成。”
“一切都是为了你哥哥,你爸爸要跟我离婚,我只有你哥哥了,你忍忍就好,只要你哥哥活过来,一切都是值得得。”
白琳转头带着几分讨好:“大师您看看,这具体要怎么做?”
老者眼底闪过一抹淫邪,语气平静道:“没事,只要jiaohe就成,等到了时间就可以过命了。”
苏晨在暗处看得明白,眼底温度一点点沉下去。
眯了眯眼,在蛇缠上杨欣的时候,朝着蛇七寸处,狠狠刺了进去,很快蛇软软倒了下去。
这一变故,直接吓了两人一跳。
杨欣颤颤巍巍出来,远离蟒蛇,朝着一处慢慢靠近,直觉告诉她,苏大师就在那里。
老者也是一愣,不可思议看着倒下的蛇,很快回过神来,呵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还不快出来。”
苏晨站在冰棺前,身影一点点显现出来。
不等他们说话,一道符按在冰棺上,很快一道虚影出现,老者见状瞳孔一缩……
抬手掐诀帮其他人开了天眼,白琳看着冰棺上的熟悉身影,眼眶瞬间红了,跌跌撞撞扑过来穿过魂魄身体。
跌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程儿,我的程儿呀,你回来看妈妈了是嘛。”
苏晨手指在魂魄身上点点,很快魂魄消散,冰棺里的尸体唰得睁开眼,慢慢推开冰棺坐起身。
扭头看向妹妹,苦笑道:“欣儿,是哥哥太自大了,本以为我死了,妈妈的偏执能少一点,对你的关注能多一点。”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疯狂,居然要用你的命来复活我,对不起,是哥哥太自私了。”
“就算要死,也该等你长大有能力了,现在……一切都晚了,哥哥没办法继续保护你。”
杨欣眼泪哗哗流,哽咽道:“不,都是我的错,明明哥哥都抑郁了,可我没陪在你身边,你才会走这条路。”
杨程叹息一声,看向一旁的苏晨,轻声道谢:“大师多谢你,让我有机会跟妹妹道别。”
“没事,收钱办事罢了,再说你本性善良,只是可惜了,若是有人开导醒悟过来,未来还是很好得。”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只是对不起妹妹……”
不知想到什么,扭头看向白琳,眼神带着厌恶:“妈,你做了那么多错事,逼死我还不够,还想逼死妹妹不成。”
白琳挣扎着站起身,伤心道:“没有,妈妈爱你啊,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换你,怎么会逼死你呢。”
杨程从冰棺出来,表情有些痛苦:“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嘛,我就像你手里的提线木偶,从小到大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衣食住行,我连选个衣服颜色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啊。”
“可,可妈妈是为了你好。”
“呵呵为我好,真是太可笑了,你不过是得不到爸爸得爱,就把我当成爸爸,要来掌控我满足你的变态心理……”
白琳听着儿子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
“我,我没有,我不是这样的。”
杨程一口气将心里话说完,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袖子卷起来,露出满是伤痕的胳膊。
白琳目光一怔,不可置信看着他的胳膊。
一脸心疼:“这些伤,都是你自己划出来得嘛,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知道,只是你不想承认,医生说我有抑郁症,你说那叫矫情,不让我吃药不让我休息,每天逼着我学这学那。”
“我只是你,用来讨好爸爸的工具,你怕我不优秀,爸爸会被外面女人的儿子引走,你怕自己会离婚。”
杨欣抬起头,诧异道:“哥哥,你在说什么?”
杨程叹息一声,他已经死了,以后保护不了妹妹,那有些事就不能瞒着。
“爸爸多年前出轨,外面有个儿子,比我小两岁很优秀,妈妈怕爸爸不要她,就逼着我学习优秀,好压过那个女人生的儿子。”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我压抑痛苦实在熬不下去了,欣儿别为我伤心,死亡对我是解脱。”
白琳面色惨白着,声音颤抖着:“你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杨程垂眸声音很低:“我想等你醒悟,我以为你爱我的,等我明白你们根本不爱我,我就更不想说了。”
“欣儿你过来,哥哥有话跟你说。”
附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我抽屉里日记本,夹着一个存折,密码是你生日,里面三十多万够你用了。”
“搬出去住,不要让他们有机会伤害你……”
杨欣眼泪啪嗒啪嗒掉着,点点头:“嗯,哥哥说得我记住了,我听你得。”
杨程该交代的交代完了,重新躺回冰棺,惨白的脸上露出笑意:“欣儿,哥哥想听你吹口琴,送我走一程可好。”
“好,我这就吹口琴给你听。”
在口琴声中,杨程慢慢没了气息,魂魄飘散在空气中,很快被黑白无常带走。
一曲结束,杨欣哭得不能自抑。
不到半小时,老者被特异司的人带走,杨欣拿着存折,收拾好东西跟苏晨出去。
房间里只有一具冰棺,瘫软在地上的白琳,神色癫狂笑着,精神错乱被送到精神病院。
苏晨将小姑娘送到公寓,轻声说:“以后好好生活,未来顺遂,你哥哥这一世做很多好事,下一世会投胎好人家。”
杨欣脸上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好,谢谢你苏大师,钱我转给你了,以后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找您吗?”
“随时可以,好好过日子,你爸爸跟小三做的恶果,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我懂,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