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平时是不是可以操练操练,万一以后又遇上战事了,这护卫队人手都没有,说不定打的好看点,就能搏个好点的前程呢。”
“大人您这句话说的有道理啊。”在座的诸位哪个不是想跟随钟鸣的呢?钟鸣既然开了金口,那他们肯定是想要试一试的。
但是后面几人却显得犹犹豫豫的,“那个,副队长,我们平时造楼都快累死了,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啊,要不咱把工程缓一缓?”
“你不要命了?程可是正经事,耽误了你我都得掉脑袋,没时间就挤时间,淬虹大人愿意指导我们战斗,这是多少年修来的福分,你还嫌没时间?不愿意来就别来。”
那人唯唯诺诺,马上道歉,“愿意,愿意,小的十万个愿意。”
钟鸣这时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说话之人,他是一个面色黝黑的精壮中年人,看着四十多岁了,境界仍旧在炼气四层左右,照这样下去,这辈子能摸到炼气后期的坎,都算是他运气好了。
炼气期能延年益寿,但是不会延长太久,原本凡人六十算人生大坎了,八十岁都能烧高香了,炼气期养生的好一些,能活到一百二十多,但也就这样了。
钟鸣一手虚按,示意工程队的副队长先别说话,“时间紧有时间紧的办法,你看,我们在角斗场上,就那么一瞬间,大家也能齐心协力,直到该集中力量攻击信号光束处,没有任何的时间是浪费的,你们平日里在建筑队里干什么,我们可以想想能不能应用到战争当中嘛,都说熟能生巧,熟练了能玩出花儿来。”
“玩出花来....咱总不能一开战,先花个几个时辰起一座堡垒,然后等着人来攻吧,哈哈哈~~”一大群人笑了起来。
他们会干什么?在炮台被运输船吊着飞的时候先落地平整地面,用最快的速度建造起临时营地,平日里就建造各种防御设施,将一袋袋的材料转化为坚固的工事。
这些人会的道法也很简单,比如在砖上刻点简单的灵纹,复杂了的还不会,都是别人刻好送来的,或者说用“熔接术”将两块砖头砌的严丝合缝,亦或者是用一些灵力托举的法术,让某些重物漂浮起来,搬运快些。
“诶,老兄你别说,我们一人带一面墙,打仗了一群人凑一块儿,墙一拼,固若金汤!哈哈~~”
这些人很多穷的都没有自己的储物袋,用的还都是干工程时上面发的临时储物袋。
“诶!你这个想法不错,我们以后可以试一试,反正平时多试试,战时少吃亏嘛。”钟鸣一发话,立刻引来无数附和声。
“听听,都听听淬虹队长平时是怎么想的?平时要多准备,上来战场才不打怵,大人啊,您别看这群人身子骨壮实面相凶,正要让他们上战场,腿肚子直打颤。”
他们毫不客气的贬低自己,爽朗的大笑,笑声里有混吃等死的随意,也有梦想已灭的无奈。
钟鸣脑瓜子转动起来,一边从兜里将仅剩的一坛酒拿了出来宴请众人,一边思索着他们所说的可行性。
这些人都是好汉子,他们真的将炎狼军当成了自己家,所以才会来帮钟鸣建造房子,他们觉得钟鸣给炎狼军争了光,给他们“家”争了光。
十几岁服役,这些人中五十多岁、七八十岁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已经一头白发仍旧留在军中。
说他们这辈子都没攒够“赎身”的军功点,他是不信的,他们愿意留在这里,是一支忠诚的力量。
“副队长,您的道号是......”
“哎,淬虹大人客气了,我这低微境界要什么道号,说出去都丢人,叫我童大壮就行,大家都叫我大壮。”他回着话,双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钟鸣取出来的酒壶,单是从壶嘴中飘出的酒香就已经让他口舌生津。
“童.....道友,我是真有意和诸位一起研究一下,不知其余人等有何时间,我该如何撰写报告呢。”
钟鸣为他斟了一杯酒,递到他手上,顿时他脸上笑的和一朵老菊花一样灿烂。
“大人客气了,大人太客气了,嗯~嗯~~~好酒啊。”他只是小心的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然后才回答道:“我们的时间都是可以调配的嘛,大家都是三班倒,分成三队,一队干五个时辰,保证工地不停歇作业,并且有足够的交接时间,也就是说咱理论上什么时候都有人休息,完全看您的时间。”
钟鸣思考了一下,向着张有财招招手,“有财,你过来,方千千来过这儿吗?”
“来过的,他上次来这儿,说这里架个炮台,能轰飞指挥大帐,这才是他这种身份该住的地方,然后再城堡顶上吹了好久的风,但是那次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嗯,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他过来的时候你和他说一声,可以也指导指导他们。”
童大壮还在回味美酒的味道,迷迷瞪瞪的问道:“大人,您说的这位高人是谁啊?”
“方千千,营长的小舅子。”
“哦~营长小舅子啊,那后台真硬啊......等等,方千千方大魔?”他下意识的跳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不过就算身子在空中拧成了个诡异的形状,仍然将手中杯子护的好好的。
“是啊,方千千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他的性格....不太好。”
“我抽他几顿,他的性格就好了。”
钟鸣“语不惊人死不休”,副队长顺势喝了一口酒压压惊,顺了顺心气,然后又是一顿夸赞。
“好了,都省着点喝,不是我小气,实在是事发突然,我身上就这么一坛酒,大家就只能分个一杯半杯的,诸位见谅,见谅。”
“不敢当不敢当。”
众人喧嚣起来,有些人恭敬的要磕头谢恩,有些人叫嚣着这等好酒得配些下酒菜,他这就去买。
酒宴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大家才恋恋不舍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