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灵力丝线。
那位筑基期修士正在全力拖延时间,不断的拉长这根丝线,与此同时,分出神来控制第二个纸人分身,两个分身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最终要会合到一处。
只要另一个纸人分身拿住这枚炮弹,那么钟鸣锁定的这条丝线就可以直接断掉,舍了那个纸人不要。
大不了打完了再捡回来嘛。
然后,他鞋子一脱。
天空中落下了两只臭鞋,砸在了那位女修身侧,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散开来,差点让她吐出来。
抬头一看,一双臭脚丫也使出了道印,御驶一道飞剑直奔钟鸣。
“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女修喃喃道。
再观钟鸣,纵使再催促子母剑,境界差距摆在这里,距离只能差的越来越远。
钟鸣只有一个选择,放弃御剑飞行,直接让子母剑追寻灵力丝线而去,不再托着自己,以获得更快的速度。
说干就干,他从剑身上跳起,飞起一脚踢去,将长剑踢的更快,身子朝着下方坠去,手中取出一张他从未用过的符箓。
狂风符,其中蕴含了极多的风灵力,一经使出,狂风呼啸,可吹散毒雾,可助人飞行,可迟滞敌人。
钟鸣一手甩出了所有的符箓,借助其力短暂腾空,周遭雾气被吹散了些许。
这时,敌人的飞剑刚好袭来,让钟鸣在模糊的雾气中看见一丝剑光。
《极洪乱流》
五道冲击速度、旋转角度各不相同的乱流朝着前方骤然爆发,其路线诡异,在空中不断扭转。
敌剑不为所动,穿水而过。
《水镜栅》挡在它的前面,模模糊糊的看见其后钟鸣的身形。
但是,当恢弘的剑气轻松的击碎水镜,前方却并无钟鸣的身影。
钟鸣思考着,敌人的法器是如何判断自己在哪的?
踏入敌人的浓雾中,对方能发现自己所在,那是很正常的,但是周围的雾气中已经混了那么多烟雾弹和毒气,对方还能精确找到自己位置,说明这柄长剑有别的判断方式。
狩猎用的遮掩气息符箓也被他贴在脑门上,现在的他光是激活符箓就快将体内灵力用空了。
敌人的长剑迷茫了一阵,转头又精确的朝着钟鸣扎来。
‘不对,是灵力强度吗?那我应该不激活神光流甲。’
想到就做,他甩出几道灵力留影符,收敛了全部的灵力,像是个死物一样从空中坠下。
这时候,那道飞剑果然朝着留影的区域扎去。
很好,起效果了。
随着钟鸣身躯的下坠,仅凭远眺符已经难以看清敌剑,但是,天上不止他一人。
还有人在作战,还有人在努力。
几个炼气后期的修士还在天空中飞翔,搜索敌人,有一位战士集中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酝酿了一场灵力风暴,将许多雾气都朝着他那里卷过去。
呼啸的风声之中蕴含着信息。
钟鸣听见,子母剑的独特剑鸣。
它在飞行了一段距离,超出了钟鸣完全控制的范围,也超过了能在找到的灵力丝线范围,于是折返回来。
很好,看来失败了,但是,也是成功了。
既然对方拿到了炮弹,并且这个炮弹足以炸飞角斗场内所有人,那么问题来了,他会怎么办?
把炸弹藏起来?
没用,就算在角斗场角落,爆炸的依旧能炸飞所有人,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放进储物袋里。
钟鸣深呼吸一口,他留了一丝灵力在炮弹内,当然正常的炮弹是不行的,没有这种设置,但是谁说这是真炮弹了?
保养组偷炮弹可是重罪!但凡有一枚炮弹失窃,整个保养组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那个训练弹,但是在里面,钟鸣塞了点东西。
他无法判断这枚炮弹是不是已经到了敌人手中,只能在心中细细感受,只要它停下来或者有明显的变速,就可以搏一搏了。
下方赤红的火焰熊熊燃烧,能站在角斗场中间的寥寥无几,但是,他相信,还有人在战斗,还有人....不,所有的炎狼军修士都能明白这个信号的意义。
子母剑回到了他的脚下,敌人的飞剑也急坠而下,直奔他来。
深呼吸。
飞剑凌身。
这是敌人最紧张的时刻,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飞剑身上,这也是敌人最放松的时候,因为炮弹已经到手了,接下来只要将其装进储物袋里就好了。
“炎狼军!信标已部署!”
霎时间,蕴藏在训练弹内的所有信标烟花同时爆炸,强烈的光芒穿透浓雾。
这是特制的信标光芒,它能够穿透无数阻碍,指引炎狼军的炮火。
天空寂静了一刹那,随后,无数流光升腾,这一刻,松散的修士队伍、只会喊喊口号的粗糙配合、各怀心思的谨慎行动....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所有能动的炎狼军修士都怒吼着向着那里发动攻势,这道光束是他们无条件相信的光束,是他们在无数演习、战争中见到后最兴奋的光束。
它意味着.....无聊的时间结束了,开火!湮灭一切。
空中的雾气散了,一团团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一颗颗水珠,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如雨水般落下。
“呲呲~~”水和火的碰撞。
火修立刻将所有的法术收回,这点“小水珠”可是天上那位的宝贝,少一点都要和别人急,要是真和他的火焰法术碰撞湮灭的一些....那兄弟打他是真下死手啊。
炎狼军们终于见到了晴朗的天空,观众席上的人也终于看清了场内的情况。
两位筑基期修士已经退出了战斗,场上剩余十余位站着的修士,一些坐在地上还在掐诀的伤员,以及场边彻底昏死过去的战士们。
“真是意外啊,你们两个回头得写检讨了。”
女修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婀娜的身姿展露无疑,手上的钢鞭像是温顺的小蛇,静静的盘绕在她脚下。
另一位火修警惕的望着周围,他感觉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