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怕的就是这样,还没等自己辨出真假,金佛就又不见了,金佛怕早就被人盯上了吧。
她也不再问,包狐狸此时倒是像倒豆子一般全说了:“那三男一女是冲着金佛来的,我们三人奋勇抵抗。
可我们三人打不过他们四人,他们各个武功高强,把那两个弟兄全杀了,抢走了金佛。小的命大,捡回一条命才能回来。”
说完包狐狸又抹起眼泪来。
祝文文心不甘地问:“你亲眼看着金佛被人抢走了。”
包狐狸想到金佛被抢,又忍不住悲从中来,流泪道:“小的拿性命担保,金佛被那伙贼人偷走了。”
他心仿佛被挖了一般,究其原因是金佛已经被自己偷到手,却又被别人抢了去,他心疼得很。
好像是自己的传家宝被人抢走。完全忘记金佛也是他偷的,在他手里待着还不足一个时辰。
祝文文此时确定金佛真的是又一次被偷,像撒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席榻上。
她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两尊金佛哪一个才是真的。
屋内瞬间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小泥炉上茶壶扑哧扑哧的吹出白色的水汽,把祝文文脸遮挡得若隐若现,她和包狐狸近在咫尺,却看不清他的脸。
包狐狸只是向祝文文说了实话,却没有说实情。
他们三人偷到金佛后跑出寺庙一里地外。金佛实在太重,实在跑不动了,高个子就提议如把这金佛分成三份,每人带着一块走比较方便。
矮的听见也点头复议道:“是啊,包大哥,这金佛不好搬运,金子是软的,咱们把他分成三份,兄弟们也轻省好多。”
三人都是贼窝里出的贼,肚子里那点子贼心昭然若揭。
高个子和矮个子见包狐狸趁火打劫,二人跑前跑后,自然也想捞些好处。
黄猴山如今三人是回不去了,这么大一块金疙瘩,他们二人帮忙运了,自然也要有她们二人的份。
包狐狸见二人想从自己嘴里抢肉吃,杀心顿起。
谎称要找个隐蔽的地方,给二人分金佛。趁二人去背身高兴之时,操起腰刀,朝着二人后心上猛扎了几刀。
可怜那二人做黄粱一梦还不足一日,就已经大梦归西。
包狐狸见地上二人到底不动,一边搬运二人的尸体,嘴中一边给二人念叨:“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又说无毒不丈夫。
两位兄弟不要怪我,是你们太贪了,才引来了杀身之祸,我也是没办法的。”
他刚念叨完,不想就听树上有人嘿嘿一笑。
从上而下冲着他道:“你这人,分赃不均杀了人,竟还有这么多的说辞。
他们仅仅是贪钱而已,你想独金佛,就要了他二人的性命。你不但贪,还是最贪得无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黄猴山竟有你这养的狠人。”
包狐狸半路杀人本就心虚,没想到杀了人又被人看见,他心里更怕。
抬头向树上看去,就见那树上树上人的面貌看的不是很清楚,可远观其气质,也绝非普通的盗贼熟背,倒像是一位公子模样。
只听说话,就知自己从未见过,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黄猴山的人?
他心里发毛,猜到对方冲着金佛来的,他还是想试一试。对方也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还是有些许胜算的。
他后退到金佛前,站得笔直尽量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住金佛。
拿着刀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我们无冤无仇,阁下何必管我这搭子闲事?”
那人从树杈上轻轻一跃,身姿飘逸落地,丝毫未伤。
包狐狸心中暗叹:“见那么高的树,这人丝毫未伤,武功一定在我之上。我是打不过他的,金佛刚到手里,我还为此杀了两个兄弟,金佛再被抢走,那可是亏大发了。”
心中更怕,暗暗叫苦,可为了金佛,他还想再搏一搏。
那男子一身天青色衣服,负手在后,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向包狐狸道:“我懒得管你的闲事,我来是为你身后那尊金佛。”
包狐狸撑着胆胆量对那人道:“阁下还是放尊重些,这是我的金佛,你再敢靠近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说罢拿着腰刀在他面前舞弄,是恐吓他,也是给自己壮胆子。
那人见包狐狸拿出刀,发笑声音更大道:“什么叫你的金佛,你这人不但心狠手辣,还句句不实。我眼看着你们从城里过来,去寺庙偷金佛,你竟大言不惭说这是你的金佛。
你要不说这话,我兴许还能饶你性命。可你竟说金佛是你的,我便要了你的性命,正好你下去问你杀的这两人,到底是谁贪心更盛。”
还不等包狐狸反应过来,树后猛然又跳出三个人,两男一女。
两个男子不由分说了和包狐狸打斗起来,女的利落地上前拿包袱皮裹住金佛,吃力地抱到站着的男子面前。
包狐狸打斗空余光看见金佛被拿走,心中着急,乱了方寸。
他本以为自己要和一人缠斗,哪知现在和两个大汉打斗从气势上先被压了一头。
没打几下就被其中一人一刀扎进左肩,包狐狸瞬间觉得左臂失去了知觉,想着还是保命要紧。
后退两步倒在地上装死。
那两个汉子见包狐狸晕倒了,收手蹲下摸摸他的脉搏。对着远处喊道:“公子他应该是晕倒了。”
那女子问身边的公子道:“公子,要不要杀了他?”
那公子模样的人摸着金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丢了一句:“看他也没力气再走,就把和那两个死尸放在一起,让他自生自灭了。这里离寺庙太近,咱们先拿金佛走才是头等大事。”
那两个汉子朝着装死的包狐狸脸上踹了两脚,几人背着金佛几人不知所踪。
包狐狸听几个脚步声渐远,才敢睁开眼睛。庆幸那三人目标是金佛,不是为了自己的命。
此时才明白命比金佛重要。
自己伤成这样,金佛又被劫走,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看着夕阳西下,身边的两个死尸,一时没了去路。
自己伤口再不止血,恐怕自己真活不成了,眼下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回去找祝老大。
反正跟自己出来那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自己怎么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