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书房中手足无措。
门外的小厮又来回禀道:“老爷,又来了一位祝公子,说是要来拜见老爷。”
温县令不去理一旁讪讪的祝文文,起身对外面的小厮道:“快快有请。”
祝文文和古大仓对视一眼,均想:“难道是那个飞贼易容成我的模样?不会吧,这可是县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几人正在思量,门帘一开。
进来一位二十多岁儒雅少年,但见:齿白唇红双眼俊,鼻高眉长脸型尖,身量挺拔肩背宽,双眼灵动生意人。
那人一进门,谷大仓失声叫道:“大公子,您怎么来了。”
原来,进门的不是别人,竟是祝文文亲大哥祝天赐。
祝天赐见谷大仓叫自己,看向贴着胡子的祝文文,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
他一眼就看出,立在屋内的是自己的胞妹祝英台。只是半年多没见,小妹男装还不够,怎么贴上胡子了。
看她看向自己尴尬的神情,像是不认识自己。
赶紧上前两步,抿着嘴憋笑道:“小弟你怎么也在?”
他不敢直呼‘英台’,怕这个顽皮小妹又乱给自己起什么名字。
见小妹怯生生叫了自己一声大哥,突然心头一酸,难道小妹在这里受了欺负。
扭身对着温县令躬身一拜道:“晚辈祝天赐,拜见温大人。”
祝文文见来的帅哥是自己的亲哥哥,不由自主的靠上前去站在他的身后。
温县令见一下来了两个祝家公子,也觉得好奇,二人生得眉眼相似,害怕这次再弄错了。
也不顾什么礼节,直接问祝天赐道:“祝公子来我府上有何事?”
祝天赐出门经商几年,看得出一些得眉高眼低。
进门就看出屋内的气氛冷淡,想是自己小妹惹了温县令,也受了委屈。
拍响双手,自己的随从抱着一个黑漆精致木箱进屋来。
祝天赐双手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盒的南海珍珠,颗颗饱满,粒粒正圆。
照的温县令的脸都是光彩夺目。
祝天赐道:“晚辈奉父亲之命,来运粮食。这些是给温县令的见面礼。”
温县令早就被那一盒珍珠闪花了眼,口中只喃喃说道:“好,好,这就对了,贤侄请坐。”
拉着祝天赐的手,促膝而坐,甚是亲密。
显然祝天赐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他熟练将放珍珠的盒子盖上包好,交给温县令的小厮。
展衣坐下,很自然的和温县令闲聊家话。
祝文文见有兄长在旁边,也不敢坐只站在祝天赐身后,抿着嘴听这个大哥与温县令说话。
祝天赐和温县令闲话聊完,祝天赐转头看了一眼祝文文。
假嗔问道:“你今日来是求温伯父有何事,你还不快说来让我听听,看我能不能为你求情。
见大哥给自己使眼色,祝文文立马开口道:“大哥,我和马家二公子马文才在黄猴山开荒,马公子特意从豫州迎了一尊金佛到咱家买下的两教寺。
哪只那金佛一路相安无事,刚进临川县内,众目睽睽之下,金佛竟不翼而飞。
城里为了找金佛闹得人仰马翻。我是来迎金佛的,眼下金佛不见了,只得找温大人也是为了商议。”
祝文文说罢,拱手看向温县令。
温县令常年混迹官场,早就是养成针扎不透,水泼不尽的性子。
见祝文文这样说,叹息道:“贤侄别怪温伯父,我和马家公子有约定在先,今日若是他来,我定要跟他理论一番。
今日祝公子来,实属意外,贤侄还是让马文才和家臣邹福寿来,我与他们说。贤侄还是不要为人操心了。”
说到底还是推诿,祝文文无奈看了一眼祝天赐。
祝文文故意装出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请温大人见谅,两教寺是我祝家出钱买的,寺庙就等这一尊金佛,那金佛不能丢。,我来应金佛不能空手而归啊。
温县令顾左右而言他,只说让邹福寿和马文才来见自己,别的只字不提。 吗 祝天赐看出其中的猫腻,身子略微一倾道:“温伯父,小弟年少不懂规矩,虽然金佛是马公子和温大人谈拢的,可那两教寺是我们祝家的。
没有金佛我小弟也不好回去,还请温伯父看在祝家的面子来,给我小弟指一条明路。”
温县令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犹豫了半晌,拧着眉毛道:“这个有些难办,只是~只是~”
祝天赐见温县令松口,追口道:“伯父需要什么尽管说,咱们都是自己人,言语止于此屋内,绝不会传出半个字。”
温县令见祝天赐这么说,神情也坦然起来,不急不躁拿手比道 :“要金佛可以,但需要十斤黄金。”
“十斤!黄金!”祝文文眼睛瞪地溜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恨不得当场爆粗口。金佛是在临川地界上丢掉,不治他的罪就是好的了。
他还能恬不知耻张口要钱,她也算今天开了眼了。
“你~”祝文文刚说了一个你,就被祝天赐握手拦下。
温县令一脸正气道:“贤侄可不要误会伯父,县里的税收太难了,这也是要交给上面的,本官也是无奈。”
祝天赐脸上丝毫没有不悦,立马说道:“温伯父身为临川县的父母官,肩头的责任很重,晚辈愿意为伯父分担一些,也算是为临川百姓做些事了,只是~”
祝天赐当场开始还价:“温伯父,您看这十斤黄金有些多,能否少一些,给晚辈一个喘息的时间。”’
温县令又是假装为难道:“贤侄不知,这不是我要的,是给上面打的。
我自己也为难,哎~好吧,伯父私自给贤侄让一斤,九斤不能再少了。”
祝文文还没反应过来,祝天赐就拍手道:“好,一言为定,明日我就派人送来,那金佛?”
温县令没想到祝天赐答应的这样的爽快。心里暗想祝家财大气粗,自己这是要少了。暗地里叫亏本。
咂吧着嘴巴道:“金佛~那金佛我明日让人给你找到拿过来就是。”
祝文文攥紧拳头,心头骂了温县令老祖宗十八代。
他这样一个狗官,监守自盗,讹诈钱财,自己真想一刀劈了他。
自己的大哥正在和这狗官推杯换盏,他怎么就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