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妻真有本事,就将军衣的事情办好。自己办不好,又拉上小叔子出门说找门路。
嫂子和小叔子出门,能有什么好事。
出去十日,结果就是事情没办好,夫君姜正仪却得了癔症被送了回来。
她整日哭得要死要活,大嫂随便找个郎中丢了一句‘慢慢调理’就不管了。
如今冬衣的事情顺畅了,谁又赞过他们夫妻一句。
她对姜正礼夫妇存着怨恨,今日算是逮到机会了。
就算小姑姜云熙没来找自己帮忙,自己都要就掺和进来。
锦上添花她不常做,落井下石还不容易.
今日的事,管他因为什么,将事情弄大,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王氏见姜正礼不去衙门,放声道:“大哥又不去衙门,堵着人又不问,不知道在怕什么?”
祝夫人适当又附和道:“大概是怕家丑外扬,也怕衙门的教学惩戒。
大哥,人你都捉住了,别只问我啊,你捉住谁你问谁。”
姜正礼嘴角往下,看了一眼包奎,又见正妻余氏在一旁查看庄阿娘的棍伤。
对左右道:“去给大夫人请过来。”
说话间已经没有刚进寺庙时盛怒,却还带几分着责怪。
他看了半天身边的三个女人互斗,觉察到此事没有捉奸这么简单。
自己初见包奎和余氏二人穿戴整齐,二人站距较远,眼神之间全无暧昧,不像偷情的样子。
王氏探头向余氏看去,脸上满是讥笑。
对祝夫人道:“我说大哥怎么不去府衙问清楚,原来在寺庙捉住的竟是大嫂。
‘哎呀呀’这要是我,也不能去府衙。
云熙妹子,你说,大嫂怎么会在这里?”
祝夫人设局把余氏陷害了,她不愿开口。
心里想着二人又不是被捉了现行。看大嫂怎么说,自己跟着随机应变。
余氏从祝夫人面前走过,意味深长看了祝夫人一眼。
停在姜正礼面前,梗着脖子,一脸的傲气。
“你要问什么你问吧。”眼神停留在姜云澜身上,满是嫌弃。
姜正礼见夫人梗着脖子不看自己。知道夫妻嫌隙已成,再说什么都已无用。
为夫人洗清了清白,也是为姜家洗清了来脸面。
“夫人为何会在此处,你需为自己辩白, 也好叫众人看个明白。”
余氏见丈夫问自己,知道要想平冤,必须先拿出自己姜家夫人的气势,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她看了周围姜家的家丁,端正身子大声道:“我这几日见有人往果林里走,我怕有人心存不轨,便跟着来看。和包副将在此遇见。仅此而已。
不知大爷为何来此,对奴家这么不客气,不管为妻的辩白只对我身边人动手。”
余氏是后院的掌家夫人,端得是主母得气度,自己被人误会,也是对自己的亵渎。
自己是后院的夫人,怎么能下人小看。
姜正礼见夫人也是跟着包奎到此,暗暗松了一口气。
先不论真假,转头问包奎道:“我夫人说跟着你过来的,你又到此处做什么?”
心道不论他说什么,只要能扯上姜云熙就行。
“我是来这为亡者烧些纸钱,替我家夫人圆梦。包奎把祝夫人交代给自己的话,和姜正礼讲了一通。
姜正礼心里暗自揣度:“为亡者烧纸?为谁?为何在土地庙,圆什么梦?”
祝夫人婉声道:“是我让包奎替我在土地庙庙烧纸的,我最近夜里总做同一个梦,见一对夫妻是哭着和我说他们是被人害死。
缠着我要我为他们烧些纸钱,说是他们就死在土地庙里。
要是我不给他们烧烧纸,他们就整日在我梦中啼哭不止。
兄长将我护卫都调走了。我自己又你敢来来,所以拜托包奎前来替我烧纸。”
祝夫人刚说完,姜云澜大声道:“ 你胡说,你这三日每日和包奎在此私会,你狡辩也无用,不是我一个人看见。
你说个谎就想瞒过去。门都没有。我的侍女杏儿看得清清楚楚,你每日都来。”
“你才是胡说,小姑每日都会来陪我说话,你们若不信,可现在叫我院子里的人来问话“
王氏见姜云澜说什么她先反驳了再说。再说,她说的都是事实,为何要隐瞒。
姜云澜不和她争执,摆手叫杏儿出来,让她给众人说个清楚。
杏儿一个小丫头,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
见几十人一个个都看向自己,吓得浑身发抖。
祝夫人和赵阿娘都认出,这个就是梁家渠村子里上次他们所见,在姜云澜家帮忙的小丫头。
半年多没见。这丫头长高了不少,脸庞还透着稚嫩。
姜云澜问杏儿道:“杏儿你就将你看见的说出了。”拿手指着祝夫人问杏儿:“是不是她和包奎一起进了这土地庙。”
众人眼睛皆看向杏儿,等着听她要说些什么。
杏儿抬头看了祝夫人一眼,先是一愣,随后点头。
姜云澜对着祝夫人一笑,得意道:“你捉到我又怎样,你犯七出,是要浸猪笼的。你能拿我怎么?”说完竟旁若无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氏要再说话,被祝夫人拦了下来。
姜正礼向祝夫人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姜家的下人纷纷不服,祝夫人和二夫人口供皆不作数,凭什么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就作数,这未免有意栽赃陷害。
有人在人群中问:“你是哪个,你怎么整日盯着我家主人看。”
“就是,一个毛丫头的话怎么当真。”下面有人纷纷附和。
姜正礼抬手甩了一下喝止道:“你们要造反不成,谁再多说一句,就给他赶出姜家。”
手下人心中不服,可也不敢再说。
杏儿本就胆小,被众人一问,竟一步不敢挪动,蹲在原地缩成一团。
祝夫人不理众人,走到杏儿身边将他扶起,柔声问:“杏儿可看见我的脸?”
那杏儿胆子小,禁不住被人吓,又被祝夫人安抚,心里有些胆量。
抬头看了看祝夫人,小声道;“我没看过你的脸,可我见过,你穿的衣服。”
声音虽小,胜在周围安静,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祝夫人耐心问:“是我今日所穿的这一套么?”
杏儿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两只手绞在一起。
祝夫人又问:“仅凭衣服,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呢?”
杏儿被问住,脸更红了。
低头道:“我见过夫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