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听见女子叫自己停手,倒是十分的听话,一个闪身跳开和与包奎分开。
对着那女孩儿叫道:“我马上就要拿下他,小妹为何叫我停手?”
地上女孩儿捂着肚子道:“,峰哥略等一等,待我问清楚再杀这女人不迟。”
包奎见那汉子跳开,正好也抽出空挡,挡在祝夫人面前道:“谁敢动祝夫人我先要了你的命。”
地上女孩儿见张奎也是拿命相搏,面目凶狠,顾不得自己身量瘦弱,只是向前。
捂着腰身站起来盯着祝夫人的脸仔细的看了又看.
独自嘀咕道:“像,真像。”
猛然神情一动,像是参悟到了什么,问道:“请问夫人可姓祝?”
祝夫人不敢说话了。
自己姓姜他们就要杀自己,听见自己姓祝,就来问自己,明显和姜家有仇。
赵阿娘当在祝夫人面前哆嗦道:“我夫人嫁得夫君姓祝,我们夫人是祝家庄夫人,不是~”
赵阿娘真想说夫人和姜家无关,不是姜夫人~又怕说了夫人夫人不允许,不往下再说。
那女子想了一瞬,问道:“这姜家庄子里有个姓祝的小姐是你什么人?”
祝夫人听对方提及女儿,也不再隐瞒。
眼睛一亮道:“那祝家小姐是我女儿。”
女子听完祝夫人这话,登时将长剑丢在一边,跪在地上拜了又拜。
口中道:“夫人在上,受小女一拜。
差点错杀了恩人的母亲,我真是该死”
说着激动的不能自持,拜了又拜。
那汉子见那女孩跪拜,粗糙问道:“妹子说的恩人,莫不就是你常说的祝家小姐?”
那女子哭着点头,跪行向前道:“是祝家小姐救了我,她手下的车夫为我兄嫂报仇我才得以存活,夫人在上,再受小女三拜。 ”
见刚才这女子还想杀了自己,此时又来拜自己。祝夫人斜倒在地上,不敢应答,怕其中有诈。
炒豆儿哭着跪在祝夫人面前拜了又拜。
祝夫人一脸的狐疑,心道:“她现在言语恳切,五体投地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骗人的样子。
可英台也不曾说过她对谁有恩,这女子口口声声叫自己是恩人的母亲,到底是为何事?”
祝夫人只知道,祝文文曾在家书中提到的舅舅冤枉自己的那件事。
说是谷大仓见义勇为反被诬陷,舅舅姜正礼冤枉谷大仓杀人,要对谷大仓正法。
寥寥数字,两页薄纸写不出当初山神庙的混乱和鲜活的一瞬间死去的生命。
况且祝文文多写的是舅舅对自己的不公,前面的起因,也未曾详说个究竟。
以至于祝夫人只知道女儿撞见丑事被冤枉,却不究竟为何。
余氏去求祝夫人帮忙,怕祝夫人不帮自己。
也是将姜正礼的责任推在流民的和恶仆的身上。
哪里会真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明,两三句话也将丈夫做的恶事,推脱成了误会。
祝夫人以为只是庄子里的吵嘴。她一直只听了大概,不曾听全部。
心里还曾想女儿多管闲事,因为外人伤了自家亲情。
今日的刀落在自己面前,她才知道当初英提的土地庙丑事,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见面前的女孩儿还在拜,她这才稳住心神。
抬手让炒豆儿先起身,见她眼睛哭得眼睛已经肿了,悬着的心放下,信以为真。
站起身来,立在树下问道:“你拜得是我女儿,可惜他不在这里。
我只听他说在姜家后发生了有冤屈导致流民抢了村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没有人告诉细节。既然她救了你,你告诉我究竟是何事。”
那女子见祝夫人问了,呜咽不住。
最后强忍着道:“请祝夫人随小得去那土地庙,夫人一看,自然明了。”
祝夫人点头,可还是怕那汉子伤害自己,见包奎在身边,躲在右侧与左侧的二人隔开。
包奎见那汉子收了刀, 这才放下心来,护着祝夫人同行。
祝文文当初是从南边果林坐车绕了一圈才到土地庙的近处。
此次是那女子引祝夫人走得是北边不用过车的小道。
六人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来到土地庙前。
就听的远处乌鸦乱叫,眼前一片萧瑟。说是土地神庙保平安,谁见孤鬼阎罗。
都道好人命长,不见报应不爽。自家人害自家事,总有因果无常。
祝夫人左右看了周围,见这土地庙前的果园里竟无一人。
自言自语道:“这里不是有人寻山么?怎么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巡山了?”
那汉子像是对羽家庄了如指掌,指了指林子道:“姜家自从庄子被抢了之后,庄客少了许多不说。
年轻力壮的被派在庄子田界处守着,哪里还有人会巡山。这里又出了这事,更没人愿意来了。”
祝夫人看了那汉子一眼道:“有何大事,竟这般隐秘?”
那女孩神情复杂道:“祝夫人您进去看一看,大概知道当初发生什么事了。”
赵阿娘和蔡阿娘搀着竹夫人上台阶往庙里去。
祝夫人进庙门。见地上一片狼藉,不禁皱眉。
刚走了十步就见地上有一大摊血渍。
那血渍虽然已干枯,可大滩血渍周围点点血斑。
吓的祝夫人和两个阿娘‘啊’了一声,背身后退几步,扶住供桌才算站稳。
哪知供桌下又有一大一小两摊血渍,看那血渍抛洒。祝夫人只觉腹中一阵翻涌,身子一转,顿时吐了出来。
赵阿娘口中叫着夫人,给夫人拍背,眼睛无意往上洒了一眼。
还没顾得住夫人,自家先结巴着看着土地公的泥人像。
“夫人~夫人~夫人~”
连叫了三次夫人,蔡阿娘和祝夫人这次听见这叫声不对。
抬头去看,就家土地公法象半边,全是血点。
祝夫人当即吓得歪在地,口齿大张,像被人摄取了魂魄。
这里哪里是土地庙,简直是人间炼狱。
包奎见祝夫人受惊,忙上前猛拍一下祝夫人的后背。
祝夫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三魂六魄归位。叫了一声:“我的老天爷啊~”
哎呀呀捂着胸口道:“这~这都是谁的血,这是死了多少人。”
包奎看着地上血迹,猜测当时杀人者的用刀姿势。
推算一番道:“依小人所断,这里是四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