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o·阿尔卡迪亚的废弃研究所,斑驳的金属墙面上爬满了腐蚀的痕迹,破碎的玻璃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杰洛紧握着光剑,呼吸在防毒面具中变得粗重,汗水顺着脊背滑落,浸透了他破旧的红色战甲。
热浪裹挟着硫磺的焦味扑面而来,杰洛防毒面具上的滤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燃烧使徒?佛伦德周身缠绕着扭曲的空气涟漪,红色战甲表面流动着熔岩般的纹路,那些镶嵌在甲胄缝隙里的金色符文正诡异地明灭,仿佛在为这场杀戮进行某种古老的献祭。星形围脖如活物般翻涌,每条流苏末端都凝结着跳动的火星,随着旋转带起猩红残影,将天花板上的锈蚀金属片都炙烤得蜷曲变形。
“看看你这身破铜烂铁。”佛伦德开口时,喉间传来岩浆沸腾的咕噜声,猩红瞳孔里倒映着杰洛狼狈的身影,“阿尔卡迪亚的废墟里,连蟑螂都比你体面。”他抬手轻触战甲肩部的熔铸纹路,围脖瞬间迸发出尖锐的嗡鸣,所有火星突然汇聚成数百道烈焰长鞭,鞭梢炸开的瞬间,墙面的合金竟如蜡油般开始融化。
杰洛旋身跃向右侧,滚烫的气浪擦着防毒面具掠过,面罩边缘的橡胶被灼出焦痕。他刚落地,脚下的金属地板就轰然塌陷——那些烈焰长鞭竟穿透地面,在下方的实验室楼层炸出连环爆响。抬头望去,佛伦德正悬浮在半空,围脖形成的猩红漩涡不断吞吐着火焰,每道烈焰掠过之处,空气都扭曲成诡异的棱镜,折射出无数个狞笑的佛伦德虚影。
“感受一下真正的炽热吧!”佛伦德双掌猛地下压,整个房间的火焰突然逆向汇聚,在杰洛头顶凝成直径十米的燃烧穹顶。杰洛能清晰看到火焰里翻滚的暗红色物质,那分明是被高温气化的金属碎屑与血肉残片。他握紧光剑刺入地面,能量刃与合金碰撞迸发的蓝光形成防护屏障,然而火焰穹顶的压迫感却让他的膝盖逐渐弯曲,防毒面具里的呼吸声愈发粗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压进滚烫的地板。
灼热的气浪如沸腾的铁水扑面而来,杰洛的防毒面具边缘腾起袅袅白烟。他左脚在扭曲的金属立柱上借力一蹬,身体如绷紧的弓弦般弹射而出,身后数道烈焰擦着战甲划过,在合金表面烙下焦黑的沟壑。战斗靴重重踏在倾斜的实验台,台面瞬间因高温脆化崩裂,杰洛却借着下坠之势旋身翻转,光剑划出半轮银月,将追击而来的火焰长鞭劈成四散的火星。
实验室的空间在佛伦德的火焰攻势下不断坍缩。天花板的钢筋在高温中扭曲成螺旋状,坠落的金属碎片裹挟着火焰砸向地面。杰洛屈身滚过炸开的气浪,防毒面具的护目镜已布满裂纹,透过蛛网般的碎痕,他看见佛伦德猩红的瞳孔里跳动着兴奋的火焰——这个燃烧使徒正享受着将猎物逼入绝境的快感。
\"就这点本事?\"佛伦德的声音混着岩浆流动的轰鸣,星形围脖甩出的火焰突然分裂重组,化作数百道燃烧的锁链,在空中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杰洛感觉后颈的皮肤被燎得生疼,战甲背部的冷却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他突然将光剑横在身前,蓝色能量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以自身为中心形成旋转的防护罩,将贴脸而来的火焰锁链尽数绞碎。
金属碎屑与火星在防护罩上迸溅,杰洛的战术目镜快速分析着火焰的运动轨迹。他发现佛伦德每次发动攻击前,战甲肩部的符文都会亮起微不可察的红光。就在燃烧使徒准备再次蓄力时,杰洛猛地将光剑插入地面,借力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转两周后,精准地落在佛伦德身后的通风管道上。锈蚀的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杰洛却顾不上这些,踩着滚烫的管壁疾跑,在火焰追来的瞬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折跃姿势,从侧面切入佛伦德的防御盲区。
光剑划破空气的锐响中,杰洛瞥见佛伦德眼中闪过的惊讶。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破绽——燃烧使徒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杰洛在空中拧腰变向,光剑划出刁钻的弧线,逼得佛伦德不得不挥臂格挡。能量刃与红色战甲相撞的刹那,迸发的能量涟漪震碎了周围的玻璃容器,那些浸泡在防腐液中的变异组织在火焰中发出诡异的尖叫。
佛伦德恼羞成怒地咆哮着,围脖突然暴涨三倍,火焰如潮水般漫过整个实验室。杰洛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墙面。他感觉肋骨传来剧痛,但手中的光剑始终紧握。在火焰即将吞噬他的瞬间,杰洛将全身力量集中在双腿,猛地蹬碎墙面的通风口,钻进狭窄的管道。管道内的高温几乎将他灼伤,但也让佛伦德的火焰攻势暂时失去了目标。
杰洛蜷缩在管道角落,听着外面火焰肆虐的声响,调整着紊乱的呼吸。防毒面具里的氧气即将耗尽,战甲的冷却系统彻底失灵,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冷静。透过管道缝隙,他看见佛伦德正在疯狂破坏周围的设施,猩红的瞳孔因找不到猎物而充满戾气。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燃烧使徒在愤怒中暴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杰洛深吸一口气,光剑在管道内划出一道幽蓝的光痕。他知道,下一次冲出管道,就是终结这场噩梦的时刻。
实验室的合金地板在高温下熔化成暗红色的流体,佛伦德的星形围脖搅动着空气,火焰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压缩。杰洛感觉皮肤仿佛被千万根灼热的钢针刺入,防毒面具的滤毒罐发出濒临过载的尖锐蜂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铁砂。四周的火焰形成了实体化的墙壁,不断挤压着他的生存空间,扭曲的火舌舔舐着战甲,在金属表面留下细密的裂纹。
“放弃吧,小虫子!”佛伦德悬浮在火焰漩涡的顶端,猩红瞳孔中映出杰洛狼狈的身影,“在我的‘炼狱囚笼’里,连光都会被燃烧殆尽!”随着他的嘶吼,漩涡中心突然迸发出数百道螺旋状的火焰长矛,如同火山喷发的岩浆柱般直刺而下。杰洛在千钧一发之际翻滚躲避,能量刃连续挥舞,将逼近的火矛斩成飞溅的火星,但仍有几道擦过他的手臂,瞬间烧焦了战甲的防护层,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
热浪逐渐蚕食着杰洛的意识,他的战术目镜开始频繁报错,视野边缘泛起令人眩晕的暗紫色。恍惚间,那些牺牲的战友仿佛又出现在眼前:莉莉安在据点爆炸前将他推出安全区时的决绝眼神;老队长用残破的身躯挡住光束炮,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压缩饼干;还有昨天在情报站,那个年轻新兵将最后一支镇痛剂塞进他手里时颤抖的指尖……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重锤,敲打着他逐渐麻木的神经。
“不!”杰洛的怒吼穿面罩,带着嘶哑的血丝,“你们的牺牲不能白费!”他单膝跪地,左手重重砸在滚烫的地面,溅起一串火星。光剑突然发出高频震颤,淡蓝色的能量刃开始疯狂暴涨,在火焰漩涡中撕开一道发光的裂痕。佛伦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炼狱囚笼”中强行突破能量压制。
火焰漩涡的规则开始崩解,杰洛的战甲表面浮现出战友们的红色战甲虚影,这些虚幻的身影围绕着他旋转,化作一道道能量屏障。他握紧光剑,整个人化作一道蓝色流星,在火焰墙壁上撞出无数火花。佛伦德疯狂地挥舞围脖,试图用更密集的火焰阻拦,但那些火焰触碰到杰洛周身的能量屏障时,竟诡异地消散成缕缕青烟。
“这不可能!”佛伦德的咆哮中带着一丝恐惧。杰洛已经冲破了漩涡的核心,光剑直指他的胸口。燃烧使徒仓促间凝聚出一面火焰盾牌,却在接触光剑的瞬间轰然炸裂。杰洛借着冲势欺身而上,能量刃精准地刺入佛伦德战甲的关节缝隙,那里正是他能量核心的弱点。
剧烈的能量冲击让整个实验室剧烈摇晃,佛伦德的星形围脖失去控制,迸发出失控的火焰。杰洛感觉战甲的温度达到了临界点,但他仍死死压住光剑,将所有能量灌注其中。佛伦德的惨叫声混着金属熔化的声响,他的红色战甲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猩红瞳孔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佛伦德显然没有料到杰洛会如此拼命,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的嘴角又浮现出不屑的冷笑:“垂死挣扎!”然而,他低估了杰洛的决心和力量。光剑突破火焰的阻挡,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佛伦德的惨叫声刺破空气,宛如濒死巨兽的哀鸣在扭曲的实验室中回荡。杰洛的光剑深深没入他战甲的能量核心,淡蓝色的能量与猩红的火焰剧烈碰撞,迸发出刺目的强光。燃烧使徒的身体剧烈抽搐,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战甲表面的符文疯狂明灭,那些曾用来操控火焰的金色纹路此刻扭曲成狰狞的模样,仿佛在反噬其主人。
灼热的能量在佛伦德体内疯狂肆虐,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熔炉。原本操控自如的火焰,此刻却成了灼烧他内脏的利刃。“呀……热……好热!”他痛苦地扭动身体,星形围脖早已失去了控制,无力地垂在身旁,那些曾能掀起滔天火海的流苏,此刻也如枯萎的藤蔓般蜷曲。
佛伦德挣扎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要你在新世界里面孤独痛苦的挣扎,呀哈啊啊啊啊!”他的声音充满了诅咒的意味,仿佛要将毕生的怨恨都倾泻而出。随着他的怒吼,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红色战甲上的纹路闪烁着刺目的红光,仿佛有无数条熔岩在其中流淌。
实验室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杰洛能清晰地看到佛伦德皮肤下跳动的火焰,他知道这是能量暴走的征兆。燃烧使徒的身体不断变大,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随时可能炸裂。周围的金属设施在高温下开始融化,地面上流淌着滚烫的合金液体,整个空间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佛伦德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变形,他发出最后的狂笑:“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被体内不断增强的能量轰鸣声所淹没。战甲表面的红光达到了极致,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这股力量撑爆。
杰洛迅速向后撤退,光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知道,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即将来临。佛伦德的身体在红光中逐渐透明,能看到内部翻涌的火焰和紊乱的能量流。终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燃烧使徒的身体彻底爆炸,炽热的气浪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化为灰烬……
当佛伦德战甲上的红光迸裂成刺目星芒的刹那,杰洛的战术目镜骤然闪烁起血红色警报。他几乎是本能地将光剑横在身前,以最快速度朝通风管道入口狂奔。身后传来的能量暴走声像是千万台引擎同时过载,扭曲的空气裹挟着滚烫的金属碎屑擦过他的战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爆炸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手,在杰洛触及管道口的瞬间将他狠狠推飞。他撞在布满锈迹的合金墙上,整面墙因冲击力凹陷出人形轮廓。防毒面具在撞击中脱落,灼热的空气灌入肺叶,呛得他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鲜血混着金属粉尘滴落在焦黑的战甲上。意识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反复拉扯,耳畔残留着尖锐的耳鸣,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不知过了多久,杰洛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睛。实验室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扭曲变形的废墟。天花板彻底坍塌,断裂的钢筋如同枯死的藤蔓垂落,地面上凝固的金属熔浆泛着暗红的光泽,还在冒着袅袅青烟。远处传来滴水声——那是管道里残存的冷却液,在高温下汽化又凝结,顺着扭曲的金属缓缓滴落。
杰洛挣扎着撑起身体,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浑身剧痛的筋骨。他摸到腰间破损的通讯器,尝试发出信号,却只换来电流的杂音。战甲的冷却系统彻底瘫痪,内部温度传感器显示着惊人的78c,后背被气浪灼伤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与肋骨的钝痛交织成一曲痛苦的交响乐。
他蹒跚着走向爆炸中心,脚下的地面因高温变得酥脆,每一步都能听见细微的碎裂声。当那片焦黑的痕迹映入眼帘时,杰洛停下了脚步。那里残留着佛伦德战甲的碎片,扭曲的金属上还冒着火星,星形围脖的残片蜷缩在熔浆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能量残留,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杰洛弯腰捡起一块仍在发烫的战甲碎片,金属表面那些曾经闪耀的符文,此刻已变成黯淡的焦痕。他抬头望向逐渐破晓的天空,远处传来反抗军运输机的轰鸣声。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他的眼神却重新燃起了希望——这场战斗结束了,但阿尔卡迪亚的解放之路,还远未到终点。